第24章 約定算做人情

但是讓周至賢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真正見到這個叫做段可茹的小丫頭之後,他開始覺得自己的心中隱約有些變化了,這個女孩總是在不經意間能夠撩撥自己內心的衝動,讓他的情緒失控。

段可茹擡頭定定的看着周至賢,這個她所謂的“未婚夫”,很是驕傲的開口道:“討厭你,需要理由嗎?”

周至賢看着段可茹眼底那一抹深深的厭惡是百思不解,貌似從他進入府中之中所做的一直都是在幫她的事情吧?那麼這個丫頭對自己的厭惡之情到底是從何而來?難道是基於哪些沒有根據的流言麼?

“你!”周至賢氣急,伸手捉住了段可茹的小手,“你說清楚,爲何會討厭我?”

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僅僅因爲一句小小的討厭就有些失控了,最主要他是弄不清楚,明明自己沒有得罪過這小丫頭,也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她卻平白無故的討厭了自己,這還真是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段可茹細細的手腕被緊緊的扣住,讓她想要掙扎都沒有可能,年齡和體型上的差距讓她終於意識到一點,此時的自己還依然是個孩子,而周家退婚的那一切也都還沒有發生,不過那些羞辱卻一字一句的鐫刻在她的腦海之中,她發誓,總有一天,她要將這羞辱原數奉還。

段可茹閉了閉眼眸,眼中的怒色漸漸的褪去,露出一派的天真來,“小王爺,你快放開我,茹兒的手疼!”

周至賢這才恍然醒來,連忙鬆開了段可茹的手,雖說他們已經有過婚約,這段可茹年紀也小,但是姑娘家的手終究不是可以隨便亂牽的。

再看段可茹,眉宇之間哪裡有半分厭惡的神色,只有滿滿的委屈,一雙大眼睛裡甚至已經開始泛出淚光來,眼看着就要哭出聲來,“小王爺,茹兒不過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倒是對茹兒下如此重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並非故意的,我是一時情急,總之……”

見到段可茹要哭,周至賢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並非有意唐突,只是陡然聽聞這女孩竟然這般的討厭他,心中莫名有些憤怒,有些不甘,甚至還有些失落。

“撲哧!”一聲,段可茹又笑了起來,“小王爺,原來你也會向人道歉啊,你道歉的樣子還蠻有趣的。”

被段可茹這麼一說,周至賢心中僅存的那半分歉意一下子一掃而空了,他甚至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耍了!

不過周至賢的心中卻篤定了一個想法,他開始覺得當初這婚約還真是定對了,若不是這看似荒唐的婚約,他又如何能夠遇到一個如此有趣的丫頭呢?他的心中甚至開始期待,不知再過個幾年,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究竟能夠成長成什麼模樣?

段可茹卻並不知道周至賢的這許多想法,她只想着能夠暫時的一吐心中的不快,也算是爲前世的自己討回小小的公道來,看着這個風流不羈的少年在自己的面前吃癟的模樣,她的心中倒是解氣了不少。

但是在段可茹看來,這還遠遠不夠,她前世受到了那麼多的侮辱,今生她一

定要找個機會將這些全部都還回去,想要退婚?那也得是她退了他纔是!

“原來段家大小姐竟然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呢!”周至賢思索半餉才總算是找個理由來逗弄這段可茹兩句,否則他事事都落於下風,豈不是會讓人笑話麼?

段可茹一時語塞,貌似不久之前,這周至賢確實是幫了自己的忙,投毒一事若不是他及時的去透露給老太太,想必老太太也不會這麼及時的趕來幫忙,而她也曾信誓旦旦的說要還他這個人情的,如今卻在此戲弄他,確實是有些不近人情。

想到這裡,段可茹正了神色,“小王爺,雖然先前我並未要求你幫忙,但是你卻的確幫助了我和孃親,所以就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周至賢聞言挑眉,這個小丫頭年紀不大說起話來卻是如此的滴水不漏,甚至特意強調了她自己的能力範圍,說白了也就是周至賢所提的條件還要看她段可茹的決定,若是她不同意的,那麼這個人情她也就不還了。

周至賢眉目一轉,倒是越發的想要和這個小丫頭過上幾招,他略一思索道:“當初幫你也只是舉手之勞,不過若是你這般的在意這件事情的話,我倒是有一個提議。”

“好,說來聽聽。”

“三月之後,陛下舉行秋遊射獵大賽,所有的王孫貴族都在被邀請之列,這一次我因爲一些事情被孃親責令出府,想來已經成爲了衆人的笑柄,不如你幫我個忙,讓我在三月之後的射獵大賽上贏回這面子如何?”

段可茹有些猶豫,陛下舉行的射獵大賽,若是她和這周至賢同行的話,豈不是坐實了這未婚妻之名,不過,若是她不想嫁,誰也逼迫不了她,也罷,就暫時答應他這次,也算是和他兩不相欠了。

“好,我答應你!三月之後,陪你同行!”

周至賢淺笑,“如此甚好,對了,聽聞你正在學習騎射,想必三月之後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纔是!”

“那是自然!”段可茹自信滿滿,她相信,三月之後,一定會讓這些人對她段家大小姐的名字耳熟能詳。

段可茹並非看重名利之人,也並不想要出風頭,所以前世的時候纔會如此的低調,但是這並沒有讓她的生活幸福多少,因此,這一世,她要重新活的精彩,努力將她和孃親的生活變得幸福,這是她唯一的願望。

再世爲人,若是不改變一些,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麼?

“走吧,送你回去!”周至賢開口。

段可茹下意識的拒絕,“還是算了吧,我不不想被孃親唸叨。”

周至賢略一思索,也罷,到底是男女有別,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再拿來做幾分文章的話,只怕她是愈發的百口莫辯了。

段可茹回到紫馨苑中,夜色已經深沉了,未曾進門,就聽到晴梅的聲音,“夫人不用擔心,大小姐回來了。”

內堂之中的邱氏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些時日,段可茹頻繁的出入慈心苑這多少讓她很是擔心,這段家的老太太向來脾氣陰晴不定,她嫁入府中

多年,卻也和甚少接觸,除了必要的禮節性的問候之外,她的不想去招惹這老太太的。

就連那段懷鳴似乎都對這老太太有所畏懼,莫說她了。

只是邱氏覺得奇怪,這茹兒怎麼就入了老太太的眼?且不管結果如何,這每日都要見到茹兒都開始讓她這個做孃的擔憂,老太太該不會是對茹兒動了什麼念頭?身爲段家主事的老太太若是想要對付他們娘兩的話簡直易如反掌。

“茹兒,你和娘說說,每日裡都和老祖宗聊些什麼?”

段可茹淺笑,乖巧的依偎到母親的身邊,“大都是祖母在說些她年輕時候的事情,而且祖母還說,日後若是再有人欺負我們的話,就可以直接去尋她了。”

段可茹其實是想要暗示邱氏,這當家老太太就是他們在段家的靠山,不管怎麼說多了一個靠山就等於多了一份保障。

邱氏很快就明白了女兒的意思,但是她的心中卻不免生出幾分愧疚來,若不是她性子太過軟弱,又怎麼會讓茹兒這般的沒有安全感,甚至小小年紀就要去思量本不該她去想的事情。

“茹兒,委屈你了……”

“孃親,沒有什麼委屈的,事實上茹兒很喜歡和祖母在一起,祖母說的那些事情也十分的有趣。”

邱氏卻在自己的心中暗暗發誓,她不能再如此的軟弱下去了,就算是爲了茹兒也好,她也要在這府中爭得一席之地,想到先前的遭遇,若不是那老太太出手相救的話,她和茹兒此時的處境簡直讓人難以想象了。

想到這裡,邱氏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去正式向老太太道謝,順便,探探她的心思。

“茹兒,明日,孃親和你一同去見老祖宗可好?”

段可茹聞言眼前一亮,孃親總算是主動提出來要去見老祖宗,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歡喜,若說先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孃親鋪路的話,孃親親自過去纔是自己的最終目的。

“好!”段可茹答應的很是響亮。

第二日一早,邱氏一起牀就帶着段可茹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對於邱氏的到來,老太太倒是有幾分意外,事實上,若不是因爲段可茹,老太太對這個邱氏倒是生不出幾分好感來。

邱氏入府中這幾年來,除了必要的時候和她也沒有多大的交集,這一次該說是他們之間的緣分,還是誤打誤撞呢?

邱氏恭敬的給老太太行了禮,段可茹則是直接親暱的湊到老太太跟前,比之母親,她則是隨便了許多,加上她暗中拜了老太太爲師,自然是要熱絡很多,這倒是讓邱氏稍稍放心了些。

而邱氏的來意,老太太很快就心知肚明,看着她略顯擔心的眼神,老太太心中暗道,比之其他的兩個姨娘來,這個大夫人還真是什麼事情都掛在臉上。

“坐吧!”老太太威嚴的開口,語氣卻溫和不少。

邱氏畢恭畢敬的坐在那裡,思量着應該如何詢問關於茹兒的事情,老太太卻顯然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吩咐段可茹道:“茹兒丫頭,內堂有些昨日你想要看的書,我和你孃親有話要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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