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段可茹和晴梅關係甚好,邱氏本不想多管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女兒也根着臉色發白,邱氏不得不說。
看段可茹半晌不說話,邱氏以爲是女兒沒有聽到又重複道:“茹兒,晴梅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也不能管,就由她去吧。”
“孃親,爲什麼晴梅姐姐不能和我師傅在一起,孃親,你不知道,晴梅姐姐和師傅在一起有多開心。”段可茹就是想不明白,這門第就那麼重要麼?
看着段可茹如此困惑,邱氏不免有些心疼,蹲下身來雙手扶着段可茹的小肩膀柔聲道:“茹兒,有些事情,你長大就會明白的。折騰了這麼一天,你也累了,孃親帶你回房休息。”
說罷,邱氏拉着段可茹緩步走向屋子。
什麼長大後自會明白,她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會不明白?她從來不看重什麼門第,她只知道兩個人相愛就要在一起。
段可茹沒有再說什麼,想起方纔在正廳的一幕,本該到了吃飯的時間,卻也沒有胃口,邱氏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對段可茹造成這麼大的影響,而段懷鳴也懶的管。於是晚膳的氣氛很是詭異。
邱氏怕段可茹有什麼意外,只叫人把飯菜端到屋子裡來,勸段可茹吃,可貌似沒什麼用。看來爲了女兒,她有必要出手了。晴梅在這府裡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晴梅的爲人她再清楚不過,邱氏也不忍看到晴梅被賣到牙婆那裡。
翌日,段可茹準備去找晴梅,告訴晴梅不要害怕,只要有她在,她不會讓晴梅發生任何意外,卻發現在她去了柴房後,居然空無一人,後才問了府裡的其它下人,聽說昨天夜裡晴梅就已經被送了出去。
段可茹氣極,不再多言,徑直去找了那把晴梅賣出去的人。得知晴梅已經被牙婆花了一百兩銀子買走了。段可茹氣極敗壞。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段懷鳴居然下手這麼快。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再用錢把晴梅買回來。
可現在的她別說是一百兩,就是連一兩銀子也沒有啊。隨即找孃親,也不過只湊到了三十兩,楊守愚把身上的銀兩全拿了出來,也才湊了五十兩。
段可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隨即出了門,剛纔好碰到周至賢,便從周至賢那裡“搶了”五十兩,這纔將晴梅贖了出來。
段可茹看晴梅沒有受多大的傷,心理也算是放下了一塊石頭。
“晴梅姐姐,如今我把你從牙婆那裡搶了回來,段家你是不能去了。我看你對鋪子的經營管理還挺有見解,不如就到鋪子裡幫忙你覺得怎麼樣?”
晴梅是個女孩子,離開段家又不好找事做,家裡還有孃親和弟妹,如果不找個活做,家裡怕是過不下去,思來想去,也只有鋪子裡最合適了。
“大小姐,奴婢這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無法報答大小姐對奴婢的救命之恩,大小姐,我……”
眼看着晴梅的眼淚又要決堤,段可茹忙是安撫道:“晴梅姐姐,以後不要再奴婢奴婢的叫自己了,現在你已經不再是我的下人,也和段家沒有關係,你現在就是一個鋪子的管事,你記住了麼?”
原本以爲晴梅會拒絕這份差事,畢竟那經營商鋪
的事情,不是女孩子乾的,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不如就到上次我們去的那家首飾店怎麼樣?”
“大小姐叫奴婢去哪裡,奴婢就去哪裡。”現在的晴梅已經視段可茹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了,她對段可茹除了感激還是感激,只要不讓她在牙婆那裡,就是去做苦力也是生活在天堂一般。
“孃親,我回來了。”段可茹一直到了晌午纔回到家裡,邱氏正急的團團轉,以爲段可茹遭遇了什麼不測,差點就要告訴段懷鳴了。
看到段可茹,邱氏一把將段可茹抱在了懷裡,美眸中有晶瑩在閃爍。“都是孃親不好,救晴梅的事情怎麼能讓你一個孩子去呢。”
“孃親,這是茹兒應該做的,茹兒已經長大了。再說不是還有我師傅跟我一起嗎?”看到邱氏擔心焦急的樣子,段可茹心理髮誓,她以後決對不會讓自己的孃親再擔心半次。
“孃親,我把晴梅姐姐安排在了咱們的首飾鋪裡,您不會怪我吧?”
“傻孩子,孃親怎麼可能會怪你呢,只要你能好好的回來,其它什麼都不重要。”邱氏邊說着,邊輕撫着段可茹小小的頭顱。
以後的日子裡,還是像往常一樣,不同的是因爲楊守愚已經離開段家,段可茹自然就沒有人再教她功夫,還好楊守愚送了她一些武功秘籍什麼的。雖然學的費力一點,但是段可茹卻比以前更加刻苦。
因爲她深深的知道,她的時間並不多,如若不能好好練功夫,別說保護自己的孃親了,就是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彼時,晴梅爲報答段可茹的救命之恩,把鋪子管理的有條不紊,日進斗金。纔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段可茹就讓晴梅接管了三家鋪子。盈利也越來越多。這經濟上富裕了不少,段可茹和邱氏的日子也過的甚好。
與此同時,段可茹爲了讓孃親和段懷鳴的關係有所緩和,常買一些貴重的布匹和高檔的胭脂水粉給邱氏。印氏的變化,自是讓段懷鳴眼前一亮。不僅在知道了晴梅就在鋪子裡做事也沒有計較,反倒是一心都鋪在了邱氏的身上。
而馬氏和秦文芝的生活和邱氏相比卻是相差甚遠了。
段可茹平日裡除了習武便是去找老太太或是聊天,或是學習醫術,日子過的也還算充實而不乏味。時不時還給老太太送點小禮物什麼的,老太太也是越發的喜歡段可茹。平時有個小毛小病的,只要段可茹一在,那病也好的極快。
活脫脫的成了老太太治病的良藥,更是開心果一枚。
一日大家正在吃午膳,吃飯間邱氏,段懷鳴都在不斷的給段可茹夾菜,就連老太太老胳膊老腿了也探着胳膊給段可茹夾肉吃。段可忻扒着碗裡的飯,一副要吃不吃的模樣。
馬氏見狀,媚眼掃過邱氏,擡手給自己的女兒也夾了一個菜。不料段可忻卻狠狠的道:“我要爹給我夾,我還要奶奶給我夾。”
段可忻的一句話,直說的衆人都停下了筷子。段懷鳴方纔夾了一塊小肉放進段可忻的碗裡,面無表情的道:“誰夾的還不一樣麼?”
段可忻要來了段懷鳴給自己夾的肉,自然開心不少,卻又皺眉道:“我還
要奶奶給我夾的。”
老太太卻冷着臉道:“自己喜歡吃什麼就吃,我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折騰。”
一句話,讓馬氏心理極不舒服。這些天,她可是安分守己,什麼事情都沒做,只一心過着相夫教子的生活,老太太看自己不順眼也就罷了居然連自己的女兒忻兒都不放在眼裡。隨即沒好氣道:“是啊,娘,您這一把老骨頭了,給忻兒夾個菜,小心傷到您的身體。”
聽到馬氏的反駁,老太太並不予理會,段懷鳴黑着臉道:“晚晴,怎麼跟娘說話的?吃個飯都不能好好吃嗎?”
正說話間,下人端上給每人盛了一碗湯上來。段可忻看了一眼滾燙的雞湯,盯着坐在自己旁邊的段可茹,心下一狠。讓你再這麼囂張,看我不把你的臉毀了。只見下人才把雞湯放到段可忻面前,段可忻猛的將那湯直接推向段可茹。
眼看着那碗裡的湯就要溢出到段可茹的臉上,段可茹眼疾手快,順勢將碗擋了一下,那碗便直接又返回到段可忻的方向,雞湯自然而然親吻了段可忻。
哼,還想燙我?今天本小姐也讓你嚐嚐被燙的滋味,看疼不死你。段可茹沒有想到段可忻居然還會出這一招,只可惜今天的她,可不是過去的她。還想讓她毀容?你做夢吧。
“啊,好燙,燙死我了,孃親,嗚……”
段可忻怎麼也想不到雞湯會潑向自己,一股股鑽心的痛,讓段可忻直叫痛。畢竟只有四歲的孩子,除了會喊痛,還是喊痛。
看着段可忻用小手捂着已經被燙的發紅的半邊臉,衆人皆是嚇的愣在了那裡。“來人哪,快來人哪。我的忻兒,我的忻兒啊!”
邱氏像是發了瘋般的叫着,段懷鳴等人也都放下筷子,不再吃飯,一路將段可忻送回屋子。段可忻因爲太過疼痛而一直哭鬧着。
不多時,大夫也趕來了。仔細的查看了段可忻被燙傷的半邊臉蹙眉半晌不語。馬氏忙是問道:“大夫,我女兒的臉怎麼樣?會不會……”毀容,這兩個字,馬氏怎麼也不敢說出口,說白了,女人就是靠着一張漂亮的臉蛋才能嫁入大戶人家,這臉要是毀了,不就等於忻兒的一輩子都毀了嗎?
只見那大夫撫着鬍鬚半晌才道:“在下給二小姐開幾副方子,夫人照着方子給二小姐服下,另外還有一些塗抹的膏藥,老夫這裡隨身帶了一些,你按時給他塗上。”
“大夫,我不是問這個,我問的是,我女兒的臉,她……”
“唉!”大夫並沒有說話,卻是長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直嘆的馬氏心下一驚,“大夫,難道?”
“二夫人,夫小姐臉上的傷,最多也只能是緩解,若要恢復原來的容貌,恕在下無能爲力了。”
馬氏聽到這樣的話,美眸含滿了淚水,連退數步嘴裡喃喃道:“不,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都是你,段可茹你這個小賤種,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忻兒的臉怎麼可能會毀,你不過才七歲,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心,你還我忻兒的臉,你還我忻兒的臉……”馬氏像瘋了一般直衝向段可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