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足如今已經四十七歲，他經歷過的事情已經不少，但沒有一刻他的心境如此波動過，即使在黨委會上他被提名爲工行副行長。
有些事情經過努力可以得到，他在工行服務二十多年，得到今天的地位並不是不可以理解。只要有人能做到就不算奇蹟。但有些事情只有接觸纔會知道不可思議，比如成爲花旗最大股東，這並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在美國這個資本主義國家，成爲一家全美排名前三銀行的最大個人股東，這意味着立刻躍入了上流圈子。可現在一個華夏人做到了，而這個華夏人還是自己親眼看着成長的，兩年前這還只是一個窮小子，但現在他竟然成爲花旗股東？
易足整理着自己的思緒，他需要讓自己冷靜等會才能好好面對姜清，他有必要讓自己整理好說辭，因爲這一切到現在對他而言還像是天方夜譚。入股花旗那可是工行都想不到的事情，可一個年輕人卻做到了。
相比較易足，林凡就淡定多了，也許是因爲這件事恰好就是自己做下的，這很令人吃驚嗎？
“鐺鐺鐺。”
“請進。”姜清擡起頭，“是老易啊，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易足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平淡，“姜行，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給你帶來了一位客人。”
“哦？”
“姜行，好久不見。”林凡大方地從易足身後走出，“您不會怪我看您沒帶禮吧？”
姜清迅速站起，和林凡握了握手，“當然不會，小林上次來看我給我們工行帶來了好用的wps，這一次不知道又帶來了什麼驚喜？”
“姜行，也可能是麻煩。”
“哦？”
姜清將目光看向易足，自己這個屬下和林凡私交甚好的事情並不是秘密，易足有些無奈的開口了。“小林想摻和進收購南非銀行的事情。”
“啊？”姜清將疑惑的目光看向林凡，林凡點頭表示肯定。
姜清直接就想說你不是在開玩笑？可他明白的事情易足不會不明白，“莫非這裡面還有其他隱情？”
“姜行，還是你看的明白，我和你比起來差得遠了。”易足捧了姜清一下，“姜行，小林是花旗集團最大個人股東。”
姜清想過很多種理由，比如林凡掌握了一筆資金，比如林凡被國內媒體吹噓的有些自我膨脹，比如......但姜清唯獨沒有往這方面想，所以他現在面無表情，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表達自己的心情。
片刻後，姜清聲音有些沙啞，“不是在開玩笑？”怪不得姜清會這樣認爲，即使姜清是工行董事長，即使工行是世界第一大行，但真正當家作主的還是國家，公司性質是國有獨資，可林凡年紀輕輕卻可能控制一個龐然大物。
“需要我爲姜行出示股權書嗎？”
姜清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整個人顯得特別矛盾，“小林，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入股花旗，證監會又是怎麼同意你的入股報告的嗎？”
“這很簡單，我用七十五億美元現金入股，至於證監會自有花旗的人去保證，花旗需要好消息提高股民信心，普林斯又大力推動，所以一切水到渠成，至於這裡面的利害關係我就不一一說明，最重要的是結果不是嗎？”
好吧，姜清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這一刻他不敢再小覷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剛纔他聽出了很多，一舉拿出七十五億美元流動資金？林凡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他崛起也不過才兩年。但姜清不會去問，他知道既然林凡敢說就證明林凡這些錢來歷清白，所以他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林凡的請求了，正如林凡所說，他果真帶來的是麻煩。
他當然可以直接拒絕林凡，但他卻不能也不想這樣去做。林凡成爲花旗銀行股東，這對於華夏的影響很深遠，這意味着華夏進入了美國的金融界最頂端，華人可以對美國施以影響力。而林凡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
易足看着姜清神色不停變化的臉，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把林凡收購那什麼漫威，amc的事情說出來。這太聳人聽聞，而且一旦暴露出去恐怕林凡會成爲衆矢之的，他不知道林凡爲什麼會對自己說，是把自己當朋友又或者只是爲了當時說服自己，但他必須要爲林凡考慮。現在林凡的地位和名聲還託不起這些財富。
“你爲什麼要入股南非銀行？”
“我想要mih名下騰訊的股份。”
姜清一愣，“你不是爲了進入非洲銀行業？”
“我的步子還不想邁的這麼大，即使我拿到南非銀行的股份，也是想要通過和mih置換拿到騰訊股份。”林凡很坦誠，他知道只有說明用意纔可能得到幫助，畢竟非洲第一銀行不僅僅具有經濟意義，還有政治意義。
姜清卻忽地鬆了口氣，如果按照林凡的想法，就會有很多轉換餘地。不過他也沒有馬上保證，畢竟林凡現在僅僅是有資格，還無法強迫他去做什麼。
“小林，這件事我會考慮，近期我會給你答覆。”
......
華夏銀行真正的老大還是央行，上承國家意志，下指揮金融界工作。姜清決定拜訪自己的老上級，不過周曉川也是一個大忙人，等到姜清見到，已經是兩天以後。
“小姜，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
“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想聽聽您的意見。”姜清很是恭敬，現在能喊他小姜的人很少了，讓他自己都覺得親切。
周曉川哈哈一笑，雖然年紀大了，但精神卻更好，“好歹也是五大行之首的掌舵人，還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姜清只能苦笑，畢竟林凡這樣的怪胎可不多，“老行長，您聽說過林凡這個人嗎？”
周曉川神色一動，他何止是聽說過，兩人還有一段淺淺的交情，“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
“老行長，我說的事情就和他有關。”
“哦？”
“他想摻和工行入股南非標準銀行。”姜清說到這裡，又立刻說道，“他有這個實力，他現在是花旗股東。”
一旁的周曉川倒是很平常，顯然這個消息他早就知道，“那他有沒有說入股南非銀行的用意？”
.......
片刻後，姜清心滿意足的離去，顯然從周曉川這裡得到了滿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