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_第十五章(二)

第二天鍾向左剛進自己辦公室,電話鈴響了。

“我是市長秘書,文謙市長請你馬上到市長辦公室來一趟,文市長有事找你談。”電話那邊說道。

鍾向左不敢怠慢,掛了電話,立即騎上自行車趕到市政府大樓。

一到市長秘書室,秘書說:“快進去,文市長在等你呢。”

鍾向左馬上推門進去,“報告,市教育局局長鍾向左到!”

“啊,小鐘來啦!”澤元放下手中的紙和筆,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指指桌前的沙發,說道:“小鐘,坐下談。”

鍾向左只好坐下,澤元則坐在這張長沙發的另一端。

“小鐘啊,你是五○年到重慶地方上工作的,現在咱們共事有四年了吧。”澤元說道。

“是的,有四年了。”鍾向左端端正正坐着,回答道。

“小鐘,不要這麼拘束。今天我們不談公事,我呢以四川老鄉中長輩的身份和你談話,只談私事。”

“是,只談私事。”鍾向左心中打起鼓來。

“對,只談私事,也就是你的終身大事……”澤元非常嚴肅地說道。

就在那天中午鍾向左帶着溫德珍去了民政局婚姻登記處辦理了婚姻登記。

晚上鍾向左回家後,看見飯桌上擺了一桌好菜,熱氣騰騰,香氣四溢。還有一瓶紅酒和兩個大肚高腳酒杯。見丈夫回來了,溫德珍滿面春風迎上前去,替他脫去大衣、掛好帽子皮包,說:“老公,飯菜都做好啦,吃飯吧。”

鍾向左一言不發,板着臉問道:“還真豐盛,啥日子?還喝張裕紅葡萄酒,啥喜事呀?”

“老公,你忘啦,咱們登記結婚啦!從今往後我就是你老婆,你就是我老公。一輩子的老公老婆呀!”溫德珍欣喜得情不自禁抱住鍾向左一隻胳膊用臉貼在上面擦着。

鍾向左苦笑兩聲:“有啥可慶祝的,老子這回可苦嘍!……”

溫德珍更是溫柔說道:“老公,是我連累了你……可是,看在我肚子裡孩子份上,就委屈委屈你啦!”

鍾向左搔了搔腦袋,無奈地說:“唉,你們這幾個娘們真會告狀,一下子捅到遼遠市的天那兒,我,我還有啥法子呀?”

他抱起溫德珍進到臥室,溫德珍忙說:“老公,老公,咱們還沒吃晚飯呢。”

“好飯不怕晚,先讓老公玩個痛快……”鍾向左把她抱上牀,扒光了妻子身上的衣物,然後騎上去,瘋狂地動作開來,……

“老公,你輕點,小心胎兒。”

“狗屁,沒這個種,老子纔不會去登記呢。”鍾向左越發用力。

溫德珍愉悅地呻吟起來,閉着雙眼在慢慢地品味着滿足。

“你呀,就是白嫩細膩,臉蛋漂亮,不管我如何擺弄你都順從。我就叫你坑了,種下這麼個種。”鍾向左一邊用力一邊嘮叨着自己的感受,“其實我最先喜歡是林嵐那個丫頭,太美麗了,就像天仙。有一個高幹老爸。自己年紀輕輕就當上市長助理……”

溫德珍根本沒聽進去,她只是滿足地品味着鍾向左此時給她的愉悅快樂……

盧邦本下去僅用二個半月,在鋼廠工人師傅們的協助下煉出了優質的防穿甲鋼。經過軋成鋼板,裝在我們自己兵工廠生產的坦克上。我們裝上防彈鋼甲的坦克在抗美援朝戰場上大顯神威,狠狠打擊了美僞軍。

陸秀瓊在化工廠改造了日式設備,教會了工人師傅如何使用侯德榜制鹼法生產。化工廠制鹼工藝大大降低成本提高質量。廠方十分感謝陸秀瓊,請求市委市政府表彰她。

盧邦本夫婦滿載着成功與喜悅回到了學校。此時師範學院的新樓舍已經建成。在新校舍落成典禮上,澤元代表市委市政府頒發了北京中央科工委頒發給盧邦本的榮譽證書,同時宣讀了市人民政府給陸秀瓊的嘉獎令、化工廠黨委給陸秀瓊的感謝信。贏得臺下一陣陣歡呼聲。

這年九月師範學院只招收了中文班、數學班、物理班、化學班、俄語班,歷史和地理班,每班只有五十人,共計三百人。

“這僅僅是開始,是鍛鍊訓練我們師範學院師資隊伍的頭一場戰鬥。”兆琪在致辭中說道,“師範學院在明年秋季要展開雙翅向更高的高空飛翔。新學年我們將成立中文系、數學系、物理系、化學系、歷史系、地理系、音樂美術系、體育系等八個系,並且籌建英語和俄語系,招本科生一千五百人……”

兆琪緊接着宣佈了各系主任名單教授和副教授名單,以及院部領導名單。盧邦本、陸秀瓊、楊壽凡、李瑛……都成了各系主任,並且被授予教授職稱。肖仲希也被授予副教授並籌建英語和俄語系。

因爲在盧邦本去鋼廠工作時,是兆琪在替他上課,所以上級也授予她教授的職稱。由於她還擔任學院院長兼書記的職務,所以工作十分忙,每天早出晚歸,無法顧及長勝。幸虧有林嵐在照看長勝,長勝才覺得有人疼有人管。

一天澤元拿回來一封信,是長文從朝鮮寄來的。他回來後讓長勝去叫汪茹芬,汪茹芬所在中學離這兒只有十分鐘的路程,是一所高中。長勝跑去找汪茹芬。半刻鐘汪茹芬喘着大氣來了,“爸,說有長文的信?”她脫口而出,毫不掩飾。

“是的,長文專門給你寫了一封信。”澤元把信遞給汪茹芬,“拿去看吧。”

這時兆琪回來了,問道是怎麼一回事。

澤元笑着說道:“朝鮮前線快停戰了,老美佔不到便宜,又死了那麼多鬼子,打不下去了。長文的部隊從前線撤回來了,在後方休整補充。他身爲團長兼政委,無法離開部隊。組織上已經答應他,爲他配一名副團長、一名副政委,那時候他就可以請假回國。回國後他要和小汪結婚。”

兆琪喜笑顏開,拉住汪茹芬:“小汪,這一回你可真成了我的兒媳婦啦。往後別老叫什麼羅書記、羅院長,還有什麼孃孃啦。得叫媽,媽媽。”

汪茹芬羞得滿臉緋紅,遲遲不開口。長勝說:“姐姐,姐姐,你叫呀,叫爸、媽。”

汪茹芬看看長勝,終於叫道:“爸爸,媽媽。”

“好,媳婦,我的好兒媳婦。”兆琪高興得把汪茹芬攬入懷中,“從今天起,你從宿舍搬這兒來住。上班時我可以順便帶你去上學校。”

“好,好,我又有一個好姐姐和我玩了。”長勝拍手跳着高歡呼。

林嵐這時也回來了,問:“長勝,咋這麼高興?”

“孃孃,汪姐姐要和長文哥哥結婚啦。媽媽要她搬到家裡來住。”長勝說道。

“喲,汪姐,恭喜,恭喜,這一下你可真是長勝的大嫂啦。你搬來住我隔壁那間空屋吧。將來就做你們的新房。”

“謝謝林助理。”汪茹芬說道。

“甭謝,咱們姐妹間,還用這麼客氣。”

從那天晚上汪茹芬就搬到了林嵐隔壁那間房裡。兩個姑娘有說不完的悄悄話,經常擠在一張牀上說個沒完。

林嵐對她說:“汪姐,我羨慕你,長文過不了多久就要回來了,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真幸福呀。”

“林嵐,你也很幸福呀,你這麼年輕就當上市長助理,副市級幹部,再幹上三五年就是副市長了。到那時候你也不會超過三十歲,又年輕又美麗。追求你的人肯定不成連也少不了一個排,挑一個如意郎君還不容易嗎?”汪茹芬迴應道。

“唉,難哪!”林嵐嘆道:“汪姐,你哪能知道我的苦處難處。自從葉哥犧牲之後,我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啦。唉,高處不勝寒呀。”

“你呀,別要求高就行啦,只要對你好就行啦。”汪茹芬勸道。

“汪姐,說說容易,真找就難了。首先是幹部就不好找,現在大多是工農幹部,和我肯定缺少共同語言;其次必須有大學文化,眼下有幾個?”

“是呀,林嵐,紅顏命薄呀。”……

倆人就這樣嘰嘰咕咕談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林嵐隨澤元坐車上班,在車上澤元告訴她今早八點半在市委大禮堂召開全市處級以上幹部大會。所以車子一直開到市委,大樓前停滿了各種各樣轎車、吉普車。進了大禮堂林嵐發現市委、市政府幹部都來了,全市處級以上單位頭頭也到了,她找了一個市政府幹部的位子坐下。沒多久宗力、澤元和其他三位書記陪着一個滿頭白髮的幹部上了主席臺就座。

澤元站起來宣佈:“現在開會,首先請東北局書記白霖同志宣讀*組織部的命令。”

雖然衆人並不知道爲什麼會派一位高級別的首長來宣佈命令,大家還是鼓掌表示歡迎。

白霖站起來,拿出一份文件,戴上老花鏡,清一清喉嚨,宣讀道:“根據工作需要任命宗力同志爲本省第二書記兼省長,免去其遼遠市委第一書記職務。”

底下的同志全體起立,熱烈鼓掌。

“任命文謙同志爲遼遠市第一書記兼市長,免去其遼遠市第二書記職務。”

底下的掌聲更熱烈了,久久不能平息。

接下來宗力做告別演說:“謝謝這些年同志們對我們市委工作的大力支持!以後我會更努力工作,爲遼遠市的進步,更努力工作,報答遼遠市父老鄉親,同志們的大力支持。……”

澤元站起來熱烈地握住宗力雙手說:“謝謝宗書記在遼遠市做出的巨大貢獻!謝謝!”

他接着說:“遼遠市的人民和全體黨員決不辜負黨中央和中央人民政府的期望,有決心也有信心完成黨*會議提出的過渡時期的總路線交給全市人民和黨員的光榮任務!……”

臺下參會人員歡呼雀躍,掌聲雷動,高呼“共產黨萬歲!”“*萬歲!”“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等口號。

林嵐也情不自禁隨着衆人歡呼鼓掌,高呼口號。

“在這裡我代表全市人民和市委表示,堅決執行黨*的各項決議,執行黨在過渡時期總路線,爭取用三到四年時間提前完成總路線中交給我市的光榮任務。”澤元講道。

林嵐突然覺得澤元的口氣如此堅定,信心如此高漲,顯示出一個男子的非凡氣概和睿智,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的澤元。突然她覺得心臟砰砰跳動頻率加快,臉頰開始發燒。她閉上眼睛,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散會了,衆人都退出會場了,林嵐還坐在自己位子上,看見澤元向幾位同志佈置工作。過了很久,澤元才交待完,當他走下主席臺這才發現林嵐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那兒。

“林嵐,你一個人坐在這兒幹啥?”澤元問道。

林嵐慢慢站起來,說道:“等你呀,一齊回市政府呀。”

“好呀,咱們一齊走。”澤元沒介意,說道。

在車上,林嵐似乎無意問道:“文書記,你以後是不是在市委辦公了?”

“這個,我還沒考慮好,看情況吧。”澤元說,“我想這樣可不可以:上午我到市委主持會議、下午我回市政府辦公。畢竟市政府工作要多一些。上午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幫我處理一些日常事務性工作。”

林嵐遲疑了,說道:“這樣行嗎?我畢竟只是個助理,還有好幾個副市長呢。”

“副市長都有分工,各管一攤的。你就代勞一下收集情況。不好處理的,打個電話給我,我給你出主意。”澤元知道身上這兩付單子分量很重,應該有一個信得過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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