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餓了。”古濤躺着牀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說道。
事實證明不光體力勞動耗費能量,腦力勞動同樣耗費能量。
自從秦老爺子教古濤和史小桃識字以來,這兩小子字還沒識會幾個呢,飯量倒增漲了不少!這不,晚飯才吃了沒一會兒,古濤就開始喊餓了。
下鋪的秦老爺子也是直髮愁啊,亞伽人每頓給每個人的食物都是限量分配的,說多少就是多少,絕對不會再多一分,他已經儘量的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古濤了,可還是填不飽這小子的肚子。
秦學林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緩解這種情況的,但是礙於家規,這個辦法卻是不能用在古濤身上。
秦家,華夏古修世家之一,其家族法規嚴厲異常,稍有觸犯者,輕則終身禁足,重則逐出家族,以致於秦家家族成員歷來行事低調,不爲外界所知。
秦家子弟主要分爲內外兩個部分,內部子弟通常都不在外界出入,而是把大部分時間用於修行,所以他們基本處於隱世狀態,外部的子弟基本都是修行資質底下或者無心於修行的,他們主要負責打理家族的產業,爲整個家族的運轉提供資金。這兩部之間的管理,都是由族長來調配的,而當代秦家族長正是秦學林的堂哥秦學炎。
秦家秦老爺子這一代人有男丁四個,按族規分別取名爲秦學風、秦學炎、秦學峰和秦學林,恰與風火山林相對應。
大哥秦學風性格浪蕩無心於修煉,早年間因違反家規已被逐出秦家了。因爲有秦學風的例子,二哥秦學炎從小便被嚴加管教,再加上他上乘的修煉資質,所以從小就被當做了家族的接班人來培養。三哥秦學峰處事穩重,一直以來都在外堂經營者家族的產業。
而秦老爺子自幼就對修行抱有濃厚的興趣,當別的小孩兒在外面奔跑玩耍的時候,他在屋裡鑽研流傳下來的修行古籍,當別的小孩兒在爹孃懷裡撒嬌的時候,他在向族內長輩們請教修行的問題,入夜當別的小孩兒都已酣睡的時候,他在苦心修行。
奈何天不遂人願,幾年修行的時間裡,秦老爺子的修爲進展緩慢,雖然他比任何一個同年人都要刻苦。也是在這個時候,族內長輩告訴他,說他的修行資質有限,不適合修行。
初時秦老爺子自然是不甘心的,憑什麼自己幾年的努力就得讓修行資質這麼一個東西所擺佈,於是過後的幾年裡,他像瘋了一樣的查閱古籍,想找到解決修行資質影響修行的辦法,同時修行也比原來更加刻苦。
直到族內長輩們都看不下去了,他們不忍心看到秦老爺子就這麼給毀了,於是紛紛勸他放棄,勸他到外堂去做事,以他的才幹將來肯定能成爲外堂的掌舵人的,秦老爺子自然是聽不進去的。
做事專注用心的人在某些情況下也可以理解爲不撞南牆不回頭,秦老爺子最終還是撞了他的南牆,撞得頭破血流。
數十年如一日的瘋狂還是如一江春水付之東流了,十年時間裡秦老爺子的修爲進展甚至可以用慘淡來形容,失意之下的秦老爺子沒有應家族的請求去外堂主持生意,而是搬了出去,在一個陌生的小城市定居了下來。
着上鋪肚子餓得直叫喚的古濤,秦老爺子終究還是心軟了,仰天長嘆一聲:“秦家的列祖列宗,對不住了,不肖子孫秦學林今日就要逾界了,望列祖列宗不要怪罪。”
古濤還沒搞懂爺爺剛纔在說什麼呢,就聽見爺爺對他道:“古濤,叫我一聲爺爺!”
“爺爺!”古濤雖然不知道爺爺這是在唱哪兒出,但還是乖乖的叫了一聲。
“誒!”
列祖列宗啊,你們可聽到了,如此一來古濤便是我的孫子了,也算是自家人了,我這也不算是壞了秦家的規矩。
“古濤,爺爺有個法子可以讓你覺得不餓,但是你的答應爺爺不能告訴別人。”秦老爺子起身站在牀邊對古濤說道。
古濤從被窩裡坐起來,欣喜的問秦老爺子:“真的?爺爺,你有什麼好吃的呀?”
秦老爺子笑罵道:“小饞豬就知道吃,爺爺哪兒去給你找什麼好吃的呀?爺爺只是教你一個特殊的方法,可以讓你覺得不餓。”
聽到不是吃的,古濤興致索然的道:“啊!不是吃的呀,那是什麼法子?管用嗎?”在古濤的認知裡,讓肚子不餓的唯一辦法就是吃東西,一點也不相信秦老爺子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讓他感到不餓。
嘿!見古濤這幅興趣缺缺的樣子,秦老爺子頓時覺得有些不爽,我拼着違逆了家族規矩,想將我們秦家的家傳絕學傳授給你,你還這幅模樣。
於是秦老爺子把古濤拉下牀來,嚴肅的對他說道:“古濤,現在你發誓,絕對不會將我要教給你的法子告訴任何人。”
看着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爺爺,古濤有些害怕,他畢竟只是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孩子。按照爺爺的要求發完誓後,古濤低聲問道:“爺爺,這樣可以了嗎?”
“嗯,現在你做到牀上去。”秦老爺子吩咐古濤道。
待古濤按照要求在牀上盤腿坐好後,秦老爺子也面對古濤盤腿坐好,然後讓古濤雙手掌心朝上,古濤自是乖乖照做,雖然他不知道這是要幹嘛。秦老爺子將自己的雙手掌心朝下印在古濤的小手上並對 他講道:“古濤,不管待會兒發生什麼都不要驚訝。”
古濤點頭應允,然後他看見爺爺閉上了眼睛,自己也跟着閉上了眼睛。
正想着爺爺這是要幹什麼呢,這時卻古濤感覺到自己的手心有些發涼,隨後就感覺到這股涼意匯成一股頭髮絲般的細流,這股兩股細流沿着自己的手臂不緊不慢的來到了自己的雙肩,然後在胸膛處匯成一股向下遊走,最後停留在小腹。
細流經過的地方還殘留着絲絲涼意,讓人覺得舒適異常,正當古濤沉浸在這份舒適當中的時候,卻聽見爺爺在叫他。睜開眼一看,對坐着的爺爺正盯着自己,那平時略顯渾濁的眼睛此時清澈無比。
“古濤啊,有沒有感覺到小腹的地方有些涼涼的?”秦老爺子問道。
古濤急忙點頭答道:“有有有,就在肚臍下面,涼涼的好舒服呢!”
秦老爺子又道:“古濤,接下來你要牢牢記住它的變化聽到了沒?”說完秦老爺子就閉上眼睛準備繼續運氣了,耳邊卻聽見古濤說了一句:原來我的爺爺是超人有超能力,太好了,這下我也變成超人了。這一句差點沒讓秦老爺子凝聚起來的氣散了,心裡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當秦老爺子將氣在古濤體內運轉一個周天之後,開口問道:“古濤,記住那股涼氣的遊走路線了沒?”
古濤有些發矇,他剛剛完全沉浸在那種前所未有的舒適裡無法自拔,根本就沒在意那股涼氣怎麼遊走的,於是他遲疑道:“好像先是這裡,然後...然後是這兒,再然後......”古濤一邊說一邊拿手在自己身上比劃着。
秦老爺子一看古濤啥也沒記住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不言其他,再一次將氣在古濤體內運轉了一遍,這次還特意將速度放慢了許多。
“記住了沒?”秦老爺子問道。
古濤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那個......”
忍住想彈古濤腦瓜崩兒的衝動,秦老爺子咬牙切齒道:“再來。”
當第三次在古濤體內運氣完成過後,秦老爺子沉聲問道:“這回該記住了吧?”
古濤聲若蚊蠅的答道:“沒。”
秦老爺子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想當初自己可是一遍就記住了氣流在體內的運轉路線,再看古濤,自己都在他體內運轉三遍了,結果這小子還是沒記住。恨鐵不成鋼的對古濤道:“你是豬嗎?這麼多遍了都記不住。”
古濤自己也是覺得羞愧,當超人的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自己咋就那麼笨呢?這麼多遍了都記不住。古濤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爺爺道:“爺爺,你不是經常說我是小懶豬,小饞豬嗎?嘻嘻!”
秦老爺子見到古濤這般模樣,氣頓時就消了大半,苦笑不得的說道:“合着這反倒要怪我了是吧?”
古濤不答,只是嘻嘻直笑
今晚註定是秦老爺子的災難日,因爲他足足在古濤體內運轉了十八遍真氣,才讓古濤勉強記住真氣的運行路線。在確認古濤記住真氣的運轉路線後,又將練氣之法傳授給他,練氣之法古濤倒是學的很快,當然所謂的很快只是相對而言,相對於真氣運轉路線的十八遍來說,七遍學會練氣之法的確很快了。
然後秦老爺子告訴古濤,先修習這練氣之法,待體內能夠察覺到氣的存在過後就操控這股氣順着之前教授的真氣運行線路運轉就好了,說完秦老爺子就躺在牀上沉沉睡去,不一會兒便鼾聲如雷了,這一晚上,實在是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