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想要和瑪利亞一樣的力量!?”
半成品的虛夜宮內,王座之上。
藍染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身下的炭治郎。
炭治郎上前一步,兩個眼睛中充滿了閃光,振聲說道:
“藍染大人,我想要變得更強!”
“你應該知道,那是虛和死神結合的力量……”
“我知道,藍染大人!”
不等藍染把話說完,炭治郎直接打斷了他。
“人有善惡,而力量沒有。”
“無論是虛還是死神,都只是力量的一種形式!”
“過分專注於這些,未免有些太過狹隘了,藍染大人!”
面對藍染的提示,炭治郎反駁道。
“有意思!”
聽到炭治郎的解釋後,藍染的嘴角瞬間上揚了起來。
這種言論,還是他第一次聽到。
“本來我還以爲像你這種正直的傢伙,是永遠都不會接受虛的力量的!”
“但是沒想到,我居然還有被你說服的一天。”
唰!
藍染陡然站起身來,望向炭治郎的眼神中,漸漸帶上了一股滲人的寒意。
“既然你想要更強的力量,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說話間,藍染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顆閃爍着藍黑色光芒的寶石崩玉。
從寶石之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直擊炭治郎的額頭。
而炭治郎的目光,也是瞬間變得呆滯了起來。
……
……
隨着崩玉的光線照射而來,炭治郎忽然感到大腦一陣漂浮,思維渙散。
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出現在了一條沒有盡頭的長廊之中。
長廊的顏色,一半爲黑,一半爲白,黑白交錯,盡顯詭異。
踏……踏……踏……踏……
炭治郎慢慢挪移,行走在怪異的長廊上。
一陣清脆如木屐踩在地板上一般的腳步聲響起。
長廊沒有盡頭,也沒有變化。
行走在黑白之間,炭治郎的內心,陡然升起一股孤寂之感。
就像是他已經被封鎖在長廊之中一樣。
莫名的恐慌漸漸涌上他的心頭。
懷揣着這樣的心情,炭治郎悶着頭,繼續行走在長廊之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一天……兩天……
一個月……兩個月……
隨着時間的推移,炭治郎的眼眸之中,竟漸漸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整個人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默默踏足在這長廊之間,漫無目的地繼續前行着。
忽然之間。
在長廊的另一端,徐徐走來一個身影。
身影穿着與炭治郎一樣的衣服,有着一樣的體態和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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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腰間,還彆着一把和炭治郎一模一樣的淺打。
唯一的區別,就是身影面目上,披着一張虛的白骨面具。
帶着虛面的身影走到炭治郎的面前,望着他已經失去意識的身軀,竟緩緩長嘆了一口氣。
眼神忽然變得無比地溫柔,輕聲道:
“果然,我還是做不到看着你就這樣消失……”
說完,帶着虛面的身影將手伸向面部,輕輕摘下臉上的虛面。
在虛面的後方,出現的是一張與炭治郎一模一樣的面龐。
眼眸之中,甚至還泛着清柔的水光。
他,就是虛化之後的炭治郎。
無論是死神,還是虛,其實都是靈魂深處力量的展現。
炭治郎還是太過着急了。
崩玉之所以能夠讓人擁有死神和虛的力量,是因爲它先將人們體內的靈魂分成兩份。
一份爲死神,一份爲虛。
一份爲原有主導之魂,一份爲再生輔助之魂。
炭治郎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一點……
那就是他的刀靈還沒有進行始解,他根本就沒有死神了力量。
鬼道和回道之餘,不過是靈魂力量的作用,並不能算做是死神。
也就是說,在炭治郎的靈魂之中,他並沒有能夠和虛對抗的能力!
而在崩玉的力量下,虛化後的炭治郎順應本能,瞬間將另一部分的靈魂困在了這座長廊之中。
只待炭治郎這部分主導的靈魂失去意識,他就可以變爲主導之魂,控制整個“炭治郎”。
只是……
即便是化身爲虛,炭治郎靈魂深處的溫柔,仍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虛化後的他,看着主魂一點點地邁入深淵。
終於在最後一刻,控制不住自己,主動站了出來。
望着主魂面癱的樣子,虛魂不由得嘁笑了一聲。
“還真是可悲啊……”
“要是你擁有反抗的力量,我們最終一定會有一方將另一方吞噬。”
“可看着你這副毫無反抗能力的樣子,我實在是於心不忍……”
“罷了。”
“可能,這就是宿命吧!”
虛態的炭治郎緩緩將手中的骨面扣在了主魂炭治郎的臉上,語氣忽然嚴肅了起來。
“從今天起,就讓我成爲你的力量吧!”
“可千萬……”
“不要給我丟臉啊!”
……
……
“炭治郎!”
“炭治郎!!!……”
在一陣迷迷糊糊的暈眩之中,炭治郎忽然聽到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空靈而又嬌俏。
“這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
炭治郎的意識漸漸清醒,眼皮恢復了力氣。
在好奇心的控制下,炭治郎緩緩從黑暗中,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發光球體!
“你是……刀靈!?”
陡然間,炭治郎一下子坐立了起來。
嗡嗡響的大腦和身體中涌動的力量,再一次紛擾了他思考的能力。
啪嗒!
一個虛態的骨面隨着炭治郎的起身,掉落在了他的身旁。
“這是……什麼……?”
炭治郎疑惑地將手伸向骨面。
恍惚間,他似乎突然多出了許多的記憶。
可還不待他去查明,光球刀靈突然衝了過來,一閃一閃地激動道:
“炭治郎!你做到了!!!你終於做到了!!!”
“什麼?”
炭治郎似乎是被激動的刀靈下了一跳,捂着疼痛的額頭,有些不解地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要管那麼多了!!!”
對於炭治郎的詢問,激動的光球沒有絲毫回答的興趣,只是大喊道:
“炭治郎,時隔多年!”
“我終於知道我的名字了!!!”
“記好了,炭治郎,我的名字是……”
……
……
轟!!!!
隨着崩玉的力量注入進炭治郎的身體,整座虛夜宮竟然猛地重顫了一下!
緊接着,從炭治郎的身上,倏地爆發出一股肆虐的靈壓,猶如狂風一般,席捲天下!
站在狂風的中心點,藍染的面色猶如見到赤裸少女的紳士,臉上盪漾着一股滿足之感。
雙手大開,忍不住地感慨道:
“這可真是……太美麗了……”
從事崩玉研究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能夠將虛和死神的力量結合得這麼完美的個體!
這一刻,藍染只覺得炭治郎簡直是上天贈予他的禮物!
他愈發地覺得那天沒有殺掉炭治郎,是他做得最棒的一個決定!
瘋狂的風暴猶如刀子一般,切割在藍染的臉上。
可他卻是如癡如醉,宛若一個癡漢,毫無知覺,甚至有點小爽。
靈子風暴持續了不長的時間,開始漸漸平息了下來。
從靈子風暴中,緩緩浮現出一個少年的身影。
還不待身影完全浮現,藍染搶先感嘆道:
“炭治郎君,你可真是讓我驚訝!”
最後一點冒着淡藍熒光的靈子散去。
一個身穿黑色死霸裝,手握流光斬魄刀的炭治郎,緩緩走了出來。
在他左側的頭髮上,還掛着一個虛態面具。
踏!
炭治郎陡然向前一步,望着藍染,微微一笑,輕聲道:
“藍染大人,這麼久以來,真是感謝你的照顧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也是時候和您說一聲再見了!”
“嗯?”
聽到炭治郎的話,藍染的笑容驟然消沉了下去。
和善的面目上,露出了一副怒意滔天的氣勢,陰森森地說道:
“聽你這意思,你是想要離開這裡了?”
“炭治郎君,你現在可是同時有着虛和死神的力量,也代表着你同時被死神和虛厭惡着。”
“除了這裡,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所了!”
“這就不勞藍染大人費心了!”
炭治郎咧嘴一笑,彷彿願望得到滿足的孩子一般,繼續說道:
“對我來說,自己的命運就是由自己來決定!”
“要在哪裡待,要去向哪裡,都取決於我自己!”
“看起來,你是真的想要背叛我了!”
藍染的斬魄刀鏡花水月陡然出鞘。
霎時間!
空氣彷彿凝固住了一般,讓人窒息。
炭治郎卻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雙手握住自己的斬魄刀,緩緩擡至於肩齊平的位置,刀尖對準了藍染,說道:
“何談背叛呢?藍染大人應該清楚,我從一開始就在利用你呢……”
“利用我?”
藍染嘁笑一聲。
身上的怒氣卻是驟然一變,彷彿深淵惡魔般的煞氣,沖天而起!
“你還真是敢說啊!”
“既然如此……”
“炭治郎君,請你去死吧!”
“碎裂吧,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