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佛養煞那一塊地位於大南市東渡口,靠近一條大河,這裡一直都是大南市重點發展區,畢竟靠近水源好生活嘛,所以大南市的整體發展都是向東發展而去的。
雖然東渡口這個名字聽起來靠水,但是他在靠近郊區和市中心的中點,這裡是大南市政府批下來的第二個市中心點,以後這裡將會發展成爲一個新的市中心,所以這一帶的房價、地價炒得很火爆,很高,寸土寸金不爲過,不會差於此刻的大南市中心多少。
離開了奇峰那裡,文詡就一個人直奔柳藝聲動工出事那一塊地而去,昨晚他們談論他記住了地址,所以此刻打算一個人來考察一下,畢竟很多東西還是要他自己看了才能算數不是?
文詡下車的時候,那個的哥說道:“年輕人我勸你別去那裡看,那塊地很邪門,這一帶的人都知道了,晚上總是有莫名其妙的聲音傳出來,而且那塊地從動工之日起就一直惡事不斷,昨天又死了一個工人,傷了兩個,今天上午也有兩個受傷,今天這兩人算命大,推土機側翻居然只砸中了他們的腿,不然腦袋又要開花了!”
文詡心裡一凌,
昨天和今天又出事了?看來真的不愧是鬼佛養煞地,果然夠兇殘,而且鬧得附近的人都知道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下了車,
文詡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被圍起來的一塊地,估計有好幾十畝,但是上面散放着各種建築材料還有散亂停着的車,有一種寒氣在心底蔓延。
他站在那一扇工地大門之前,眯着眼睛從縫隙看向裡面,看見不遠處一擡推土機側翻在地上,而且地面還有一堆暗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將附近的泥土都染紅了。
“你是幹什麼的?這裡是建築工地,別來瞎晃悠!”忽然文詡旁邊傳來一個聲音,看見從旁邊一個臨時住房之內走出一個帶着安全帽的人,顯然就是這個工地看守的人員。
“我就看看!”文詡道。
“有什麼好看的?走走.....別擋在這裡!”這個人脾氣很不好,擺着一張撲克臉說道。這個工地接二連三的出事,讓他心裡也很發毛,心情一點也不好,如果不是老總給的工資很誘人,他早就走了。
但是他心裡真的很沒底。這個工地比他以往遇見的任何一個工地都要邪門,出的事情一個比一個詭異,而且還全部奔着腦袋去的.........晚上總感覺裡面有一個身影在晃動,卻沒有腦袋,所以晚上他基本上都是關着門捂着被子睡覺,纔不管什麼偷不偷材料的賊。
而且自從挖掘出那一尊詭異的石像頭顱之後,他們做夢總會夢見那個頭顱追着他們後面跑,不死不休,桀桀...的發笑,每一次醒來一個個都是臉色蒼白,冷汗淋漓。
各種情況綜合起來,此人的心情就不是那麼好了,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所以此刻看見文詡傻乎乎的杵在大門外他很不爽的直接吼了起來,要趕文詡離開。
“這是什麼道理,看看也不行?我又沒有進去。”文詡皺着眉頭說道。
他沒有說昨天你們老闆只差沒有哭着喊着求我來了,今天你卻還不要我進去,你們老闆知道了估計會暴躁起來吧?只是這話他不能說出口.....
那個工人一聽,眉毛一豎喝道:“說不行就是不行,就是在外面看看也不行,你走不走?”
看這人怒氣衝衝的樣子,文詡懷疑昨晚是不是夢遊摸進他閨女的房間去了......而且看着他挽起袖子就要動手的樣子文詡微微一嘆,暗道:“看來這裡的煞氣外泄,已經嚴重影響了普通人的思維習性。”
然後他看了看只有兩米高左右的大門,直接雙腳在地上一跺,猛的躥了起來,一下子躍過了工地大門,直接進入了工地之中..........突如其來的變故,將這個怒氣衝衝的守工地的工人嚇了一跳,直接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愣愣的看着從自己身前躍進工地之內的文詡的身影,有點嚇傻了。
‘這是在拍電影麼?’他腦海之中閃過這麼一個想法,那扇門可是兩米多高啊!親!一躍進去....這不是開玩笑吧?是少林寺出來的麼?還是.....他卻根本不是人?!!
這個工人想到文詡可能不是人,連忙爬起來向臨時住房衝去,兩個腿都在打擺子,心裡直接罵道:“媽那戈壁...大白天見鬼了!”
他要將這裡的事情儘快報告給柳藝聲。尼瑪我要辭職,這裡大白天都鬧鬼了,是要我老命麼?
文詡沒有時間去管這個工人想什麼,做什麼。他只是不想和他起衝突罷了!年輕人有血性,易衝動,易怒,他怕自己出手沒有輕重將這人給丟出去了,那就媽那戈壁了!所以他很直接的驚世駭俗的選擇了這種方式進入‘施工重地,閒人免進’的圍牆之內。
說實話,這幾十畝的大工地,上面器材、吊車、推土機、貨車....鋼板亂七八糟的擺放着,看起來不是荒涼而且悽清,一個人也沒有,確實很悽清。
可以看見這裡面的土壤已經被挖去了十幾米,泥土的腥味傳來,讓文詡精神一震。
他幾步走到那個側翻的推土機旁邊,
還可以看見其側翻的地上還有一灘殷紅的血跡,將泥土都染紅了,他蹲下來看了看土壤,又看了看側翻的這個龐然大物,微微沉思,似乎在思考什麼....這裡的土壤帶着一種煞氣,畢竟這是一塊鬼佛養煞地。
到了現在誰也不知道是煞孕育了鬼佛還是鬼佛滋養了地煞?但是這裡的氣息很邪惡.....帶着一種淡淡的死氣,是因爲煞氣過於濃郁還是因爲沒有掘完的原因?不得而知!
他不知道整個工程打地基會挖掘多深,但是他知道挖下去,下面地煞越強,肯定會有更濃郁的死氣散發出來,只怕到時候一個都活不了。
陡然,
文詡神色一變,在地上一滾.....
‘哐嘡’一聲,
一個重物砸了下來,似乎是推土機上面的一扇門墜落下來了,而位置就是剛剛他蹲在的地方。如果不是他這一滾,他肯定會被砸死。
他陰沉着臉站了起來,看着側翻的推土機,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怖感,連他都都被牽連了。
剛剛他似乎感覺有一個人影在悄悄看着自己,而且有一種危險的氣息陡然降臨,也是他反應迅速,纔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不然此刻他已經頭腦粉碎的躺在了那灘血跡不遠。
太兇殘了!文詡此刻腳底一股寒氣直衝腦門。
猛然他瞳孔一縮,他看見一道殘影在側翻的推土機上面一閃而過,是一個沒有頭顱的軀體......等他再度看去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是眼花了麼?”文詡喃喃自語。
但是直覺告訴他不是他眼花了,結合諸多工人的實例,文詡或許已經猜到了什麼.....只是他身上有玄學界的特殊氣息,爲什麼鬼佛邪靈還敢主動襲擊自己?文詡想不明白。
此刻文詡精神高度集中,因爲這一塊地都是邪靈的大本營,可以說需要步步爲營,因爲或許一不小心他就一命嗚呼了!
他想起這裡已經死了兩人傷了四人,有一個是似乎是好幾天前跑到挖土機前面去,一下子把頭都鏟飛了,還有一個人似乎昨天,這是的哥講的,也不知道真假。
但是文詡可以肯定這裡至少死了一個人,腦袋被鏟飛了那個工人不是死在此地麼。
於是,文詡拿出兩張符紙,迅速將其捏成兩團,將其點燃,放在地上,嘴裡唸唸有詞,然後一隻腳在地上一跺,喝道:“亡靈出來見我。”
此地陡然陰風颳起,一些塑料、紙張被吹動起來,顯得很陰森恐怖,這裡的溫度也一下子降低了下去,讓人如置身荒涼破敗的深山之中似的。
文詡又開了陰陽眼,發現自己面前沒有那個死亡的工人的亡靈出現,不由得疑惑道:“未滿七日,其足跡還沒有抹除,怎麼會招不出他的亡靈呢?”
忽然他覺得自己脖子上有東西,一抹.........發現是一滴鮮血,他瞳孔一縮,一轉身差點將他都嚇尿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工人抱着一顆頭顱靜靜的站在他的背後,冒着森森鬼氣,從他手裡的頭顱還可以看見滿臉的痛苦與猙獰。
從其身子頸脖斷裂處更可以看見一些讓人倒胃的東西。
這個亡靈身上死氣濃郁,血腥味更濃郁,將他渾身都染得血糊糊的,可見當時的死相是多麼慘!
死亡不足七日,亡靈不足以變成鬼魂,要收了足跡之後纔可以變成鬼魂遊蕩,文詡嚥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