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屁過去好久,解兵師似乎醒了,我聽見他重重的咳嗽聲,然後跑了進去,這傢伙肚子那是那麼大,不過上面那種黑氣的顏色稍微消退了一些,如果說以前他肚子上的黑氣就像是墨汁一樣,那現在就像是涮了筆的墨水差不多。
症狀有所減輕,這就是好的,對面那個人露出一臉奇怪的表情,看了看我們,然後又緊急的開始了自己的研究,解兵師此刻的臉綠的跟個什麼似的。
然後我端着瓦罐的水給他又湊上來,他現在不能動,但是卻醒來了,他看着瓦罐,問道:“是非,這是什麼什麼玩意兒?”
我指着裡面的褻褲,對他說道:“你猜。”
解兵師一陣大叫,罵道:“奶奶的,當初在青樓的時候,我就算到它與我有緣,以後會發揮出驚世的作用,卻沒想到竟然用到了這裡,對了,這瓦罐裡的水是幹什麼的,給別人下的咒嗎?”
我一陣無語,拉起他的嘴強行給他灌了下去,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然後我對着解兵師一笑,說道:“混蛋,你應該感謝你這萎縮的本性,要不是你這本性,現在還真救不了你一命。”
解兵師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看着瓦罐裡的那玩意兒,差點沒罵出來,但很快他就又接受了現實,看着他現在終於醒過來我很是高興,只不過這混蛋此刻臉色綠的嚇人。
想到這裡,我又拿起軍刀準備對着他肚子上開幾個小口,卻發現現在這樣做已經無效了,那種陰毒真的太詭異了,慢慢的開始已經往解兵師的血管當中開始擴散,我注意到,他肚子上那些血管已經開始變的顯眼了,血管變成了黑色,老遠看上去,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肚子上畫了些蜘蛛網呢。
想到這裡,我知道自己就算再有更多的後手都沒辦法了,我用幾道天師歸元符給解兵師打入體內,暫緩傷勢,然後毫不猶豫的挽起他的胳膊,在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隨即在我的手腕上劃了一道。
我以前就這樣給靈兒治過傷,當初是因爲碰見個南洋降頭術的老頭子,那會兒法力不深,也沒什麼救人的招數,但是現在是救人的招數用了沒效,才這樣的。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他孃的太冤了,先前這樣治傷,那是因爲靈兒是我媳婦兒,解兵師這混蛋又不是個女的,給他治傷真的虧大了。
不過,心裡這樣想,我還是很快把自己手腕割開,讓蘊含麒麟香的血流進解兵師的手腕當中,之前是因爲不到關鍵時刻我們不能走這一步,因爲這裡實在是太冷了,我怕這樣根本放不出多少血來,傷口就凝固了。
這只是其一,而且這裡溫度太低,血液循環太慢,我的血往他體內流的也慢,浪費的更多,對於什麼血液循環這些詞兒都是沁兒教我的,不得不說,有很多詞兒說的還真是那麼個意思。
我在我們兩個手腕的下面擺了個小碗,過了才十來分鐘,竟然就接了多半碗血,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給解兵師直接把血灌了進去,也管不了他願不願意了。
不多時,我覺得自己的手臂冷的厲害,我不斷揉着自己手臂,然後還得給解兵師揉胳膊,這混蛋躺在那裡,彷彿一副他是大爺,我是丫環的模樣,看的我心裡這叫一個氣啊。
一邊揉着胳膊,我看着對面那三個人,其中一箇中了五鬼奪魄法的草術傳人在那裡直接沒人管了,那個人現在雙目無神,沒了動靜,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像是老年癡呆症犯了似的,坐在那裡動都不動一下。
在其身下,有各種玩意兒燒過的灰燼,還有各色的掉在地上的粉末,全部都是給這傢伙送進嘴裡,治療過他傷勢的藥物,但是卻根本沒效。
另一旁還有一個人此刻又哭又鬧,又說又笑,時而像個傻子,時而像個白癡,不多時漸漸安分下來,剩下的三個人當中那個解咒人也正在這個人身邊忙活。
他手裡拿着個誰都沒見過的號角,然後在不斷的吹,此刻我才發現,這個中了鎮魂化陰法的人已經有一魂不知去向了,那個解咒人拿着號角不斷的吹,正是在不斷招魂。
大概明擺着點兒了,我趕緊又端起一碗接好的血給解兵灌進嘴裡,也不管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現在是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因爲他被我的定身符定着呢。
第二碗血下去,我覺得自己右胳膊冷的厲害,簡直都快要冷死了,一個是溫度太低,還有一點則是因爲我失血極劇,所以覺得涼的厲害。
又堅持了一會兒,接到了大半碗血,我又給解兵師灌進嘴裡,這些血裡有一半是我的,有一半也是他的,總共算下來,我大概丟了一碗多的血,這也足夠多了。
解兵師此刻的嘴脣是紅的,他的舌頭是紅的,他的牙也是紅的,嘴裡全部是紅的,我知道,此刻把他肚子全部劃開,都是紅的。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但是我敢肯定應該過去很久了,這裡的天還沒有亮,這裡就是這麼個情況,早上天亮的晚,到了晚上,天黑的更晚。
解兵師身上的陰毒沒有再擴散,這一點在我感覺還是好的,大概又過了一會兒,對面那個解咒的人一屁股蹲在地上,喘了口粗氣,從他一開始解咒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這人身上就一直是大汗淋漓,沒怎麼休息過。
而我似乎比他還好一點,我出的汗沒他多,但是我的心慌程度卻不知道比他強了多少倍,從一開始解兵師中咒,就把我弄的心驚肉跳的。
對面那個中了五鬼奪魄法的人身子一倒下了,歪在地上,老頭兒一夜沒睡,跑過去摸了摸鼻息,然後擺擺手,做了個手勢,我看了看然後明白了過來,這個人氣若游絲,看起來是離死不遠了。
我也是深深地一嘆,我又何嘗想要這樣殺人呢?可這都是被逼無奈啊,對方提什麼不好竟然提這樣的條件,我無奈,看到解兵師這混蛋漸漸好了些,我終於鬆了口氣。
我轉過身去,一看,他孃的,解兵師這個混蛋人呢?
我一愣,迎着面過來的竟然是一條溼漉漉的大紅色的女式褲衩,耳旁就聽解兵師在罵:‘我讓你個混蛋害我,用個女人褲衩煮水給我喝,我去你個大頭鬼!”
我一陣無語,看到這混蛋竟然不知道何時從地上跳起來,提着大紅褲衩就朝着我追來,老頭兒看着我們嘿嘿笑了笑,對面那個解咒人此刻一頭大汗,那模樣,就像是我們搶了他老婆似的。
終於,功夫不負苦心人啊,七上八下的心驚肉跳結束了,一個活蹦亂跳的解兵師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