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查到了的那個主謀侍妾殷紅,她自行招認出了;是她收買了這丫頭,這丫頭便自願以投毒害了另一位侍妾的性命的。緊接着,便又在這丫頭的房中,搜到了一包特製的‘天仙子’有毒粉末。”雲墨淡淡地道。
“此般又是陳伯與趙小姐所查,稟報於殿下的吧。那殷紅現在如何,可有處置了她?”宣染正色道。
“殷紅自行交代過後,就已畏罪自殺,懸樑自盡於其房中。”雲墨又淡淡地道。似乎對於宣染的問題,還是挺有耐心的,有問必答。
“呵呵,死得倒是夠快,是想來個死無對證吧。”宣染一聲冷笑,箇中情緒並沒有多加掩蓋;只因,他該是早就知道她看重於沁兒的。隨即,她又沉聲道:“殿下,既然我回來了,我想親自去查明這件事可以麼?”她此時這話是相問的語氣,不過那眸光中的強硬與肯定,可並沒有相問的意思。
“不管本殿下答應與否,你都自會去查的吧?也好,還有三日便是喜元節了,本殿下也不希望屆時這府裡,還繫着這些個雜七雜八的事兒。”雲墨眉梢微挑,瞥向宣染道。
“好,我定會在喜元節之前,將此事處理妥當。”宣染話音即落,稍微一個俯身意思一下,就徑自轉身離去了。
而云墨看着這自顧自離去的清冷背影,嘴角卻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或許他自己不知道,此時的他眸光略顯放柔。他又豈會不知道,那個丫頭是無辜的?只是,那個丫頭既然願意跟在了她的身邊,多受些磨難、歷煉,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
不是麼?如她這般有意思的女子,該是不會與一般女子那樣拘於“安分”的;就連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似乎也有了暗自出太子府,不明緣由的時候。他無意定要刺探些什麼,只是她處於他身邊,她們處於太子府中,必然還是要更懂得保護自己纔好。
不過,單就這次的這點小事,他還是相信她風渲染,定能應對的;否則,她又怎可留在於他身邊,爲他辦事?
這邊,雲墨在宣染走後,又靜靜地一個人駐立了一會子;那邊宣染便已急匆匆地往地牢趕去,若非
宣染在第一時間裡從陳伯那兒,得知沁兒並無大礙,她早就先去了地牢了。之前只是究於暫且對陳伯的信任,想着儘快得把沁兒救出來,這才務實地先去找了雲墨的。
待她很快地趕到地牢之後,便向地牢的守衛擺出了太子的口諭,着她徹查此事來;頃刻間,她的話,便似乎得到證實,完全無需她使用什麼強硬的手段,便被放了進去。
處於一間陰冷的地牢中,步入宣染眼簾的是沁兒那一身狼狽,纖弱的身影。宣染趕緊走上前,雙手握着沁兒的雙肩,略顯緊張與擔憂。“沁兒,你沒事吧?他們可曾爲你諸多用刑!”宣染看着此時,滿臉憔悴的沁兒,不由地心中一緊,上下查看起她的身體狀況來。
當她的一手,無意中觸碰到她胳膊中的一處時;她明顯地感受到她的胳膊似乎在第一時間裡,處於本能反應,略顯退之躲避。宣染當即瞳孔一縮,雖然擡眸還是看到沁兒一張溫笑的臉;但她還是一下翻上了沁兒的一隻衣袖,果然只見其上有兩條深深的鞭痕。
“怎麼回事?”宣染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
“小姐放心,無礙的,沁兒發誓,沁兒身上不過也就這兩三鞭的鞭痕而已。是趙曼兒着人用刑的,想來這趙曼兒是一早就盯上了沁兒;她一時拿小姐無法,便想着機會對付了沁兒,以重傷小姐。”
“但究於小姐這些日子來的教導,沁兒自然也不是那樣懦弱可欺的,只是小不忍則亂大謀而已。不過,當在對方這麼兩三鞭落下,沁兒正想用小姐教過的古怪武功招式,不着痕跡地稍作躲避皮鞭之時;好在陳伯趕到了,說是殿下的意思,不管此事最終處置結果如何,都得先稟明於他,再作具體落實。殿下不希望府中發生什麼屈打成招的事。”
“如此,究於此事,這趙曼兒礙於她在太子殿下那裡的好形象,便不好再明目張膽地對沁兒用刑了。”沁兒認真地與宣染說道,她不想小姐爲她太過擔心。
“恩恩,無礙就好,可你的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呢?”宣染眉宇間蹙了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一件外衣,披在了沁兒的身上。
無論沁兒如何推脫,宣染態度強硬。“這地牢這般陰冷,你身上的衣物薄了,你又在此待了好幾日了,身子怎能扛得住?再說,無礙,我今兒個衣服穿得本就夠多。”
沁兒見自家小姐如此,便也就沒推拒了,只是不禁眸中閃爍着些許淚花;她何其有幸,此生能夠碰到對她如此真心,又這般信任於她的小姐?
“好了,傻丫頭,快與我說說具體情況,我要儘快救你出去。至於,那個趙曼兒,哼,我早該想到這個禍患;不過是礙於她身後有可能的那個大勢力,才暫且留着她。”提起趙曼兒,宣染眸中精光一閃道。不過這雲墨,雖然沒怎麼管此事的審理過程,但終究也不是完全置沁兒的死活於不顧的嘛,總算沒涼薄到沒半點人氣兒。
“是小姐,這次應該還是那個趙曼兒搞的鬼!沁兒在入地牢前,便查探到那趙曼兒曾私會殷紅,威脅過她什麼小心家人的性命之類的話;想來,那個殷紅不過是個剛調入京中的知府之女,受之趙曼兒以什麼卑劣的手段挾制其做什麼也不爲過。沁兒原以爲,那趙曼兒不過是參與到了侍妾之鬥中,想出掉幾個侍妾而已;竟沒想到她還有個目標,是我。”
“若非沁兒,無論受何威脅,都堅決不予認罪;怕是一旦落實這個可大可小的罪名,她定是就要了沁兒的命了吧。畢竟,按着她的意思,沁兒也算是主謀之一,且另外一個侍妾說到底也是直接死於我之手。若非,陳伯一直尋着什麼有的沒的理由,愣是又幫着脫了兩日,終於等到小姐回來;怕是此事,沁兒就不好過關了。”
沁兒一口氣說到了這裡,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地往懷中一個摸索,取出了一個小紙包遞給宣染。“對了小姐,你快看看這個;這是而今這府中,我們的人得來的。”
宣染打開一看道:“這是什麼?”
“還有你頭上的那個髮簪是哪兒來的?我從不見你有過這樣的髮簪,你不是最不喜這類式樣的髮簪嗎?”宣染一個擡眸相問這個小紙包裡頭的東西時,猛然又正好留意到了沁兒頭上的一個髮簪;直覺上,這個髮簪有些許蹊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