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倒是沁兒有些個糊塗了,怎麼能在還未與小姐說明的情況下,就將此毒物交予小姐的手上呢?這終是不好的!”沁兒說着,一臉關切着小心翼翼地又馬上從宣染的手上拿走了這個打開了的小紙包。
“毒物?這些個粉末莫非就是特製的‘天仙子’有毒粉末?”宣染眉梢微挑道。
一聽及宣染此話的沁兒,眸中有過一抹詫異,不過這抹詫異僅是一瞬而過;小姐能夠說出,許是已然對此事有所瞭解了吧。繼而,她便又認真地道:“不錯,這便是污衊於我投毒殺人的所謂物證特製‘天仙子’有毒粉末。”
“小姐不是之前就交代下來,要從最底層入手,在這府中經營忠誠於我們的人麼?小姐真是英明,最底層的眼線,不招人耳目,反倒隱秘。果真有個叫翠兒的粗使丫鬟,在我入地牢前,曾尋了個機會,與我講過;在她打掃時,她曾遠遠地見到過那趙曼兒身邊的鶯兒曾鬼鬼祟祟地溜進過我們的房間。”
“只是沒想到那時已經遲了,對方的反應更是快得可以;在此之前,我可是剛好得知,那鶯兒出府在集市中採辦,不巧已死在了一匹受驚的烈馬的馬蹄之下。當我起疑之時,便心中大有不妙之感;試想如若真有什麼的話,也會被說成是我將一切推在一個死人身上,想來個死無對證。”
“再者,再找不着什麼切實證據之下,那翠兒人微言輕;怕是多說什麼,不僅無用,反招殺身之禍。我便趕緊叫她先離開,勿多話了。可惜,還是趕不及對方的早有謀劃,在沁兒還未及發現房間裡有出現什麼新異物時;趙曼兒便已帶人控制住了沁兒,當衆搜出了‘天仙子’毒粉和一把財物。緊接着……”
當沁兒認真地說到此時,便被一時內心心火旺盛的宣染打斷了。“緊接着,那殷紅便又出場再當衆招供一番,特別是把你這投毒的罪大惡行也給好好地招供了一番;再緊接着,已然落實了罪名的殷紅,作爲一個侍妾暫待處置的她,只不過是被暫且禁關於房中一個晚上的空檔,她就畏罪自裁了,是麼?”
此時
,宣染說話的語氣是波瀾不驚的淡淡的;不過,沁兒卻已然感受到了她的不爽氣息,竟也不禁小心翼翼地道:“沁兒尚好,小姐莫要太過生氣。不過,看來小姐已經有所瞭解了,正是這樣。”
“至於這‘天仙子’有毒粉末,是我在入地牢的第一個晚餐時;這地牢的一個送飯小廝,將它與一張小紙條,夾在這食盒的一個小夾層之內,送進來給我的。那小紙條上的字跡,確實是早年識過點兒字的這府中另外一個我們的人丹兒的筆跡無疑。”
“丹兒的意思,那送飯小廝是與她暗自交好,可以信賴的人;而她見我出事,小姐你又不在,她人微言輕,想不到什麼法子可以相救。這才暗自偷得了此所謂證物中的一小部分來,因爲她未及瞭解此事的情況;所以,希望我看看此物,看能不能再想到什麼蛛絲馬跡,什麼相救的法子來。”
“因爲,此物在衆人面前,由御醫確認過是與那中毒死亡之人體內殘留的毒物一樣的‘天仙子’後,便被那趙曼兒所一手監管了起來。她擔心日後再想從趙曼兒那裡取得此證物,以作調查,就不那麼容易了。正逢她遇到了個難得的機會,便將此物偷得,送到了這裡。”
“不過,至此以後,來給我送飯的小廝,卻又換了一個。陳伯也沒再來看我了,好在昨日裡,陳伯終於得了個方便來看我了;從他那兒,我得知自一位侍妾被毒死,鶯兒橫死,一位侍妾自裁,而我下了地牢後,這太子府倒也沒再出其它什麼事端了,我這也才放心。否則,我着實擔心我們的人是不是也出事了。不過,丹兒傳信的小紙條,我倒也在第一時間裡毀了的。”
“原本小姐沒回來,我還覺得丹兒那個傻丫頭,雖然有心了;但送過來這東西,我一時也無法。現在好了,既然小姐回來了,小姐可以再看看能不能從此物着手,查到些什麼?”沁兒說着,眸光中有閃過幾抹亮光,她現在可是愈發相信宣染的能耐與手段了。
而再說,聽着沁兒說這些話的宣染,卻眉宇間輕蹙,眸光精光閃動;一時並未急着出言迴應,似乎在想
着什麼似的,又沉吟片刻後,方擡眸看着乖巧的沁兒道:“恩,之前遇到陳伯時,陳伯與我講過了;此事,趙曼兒並不似從前那樣對他稍微禮讓三分,反倒頗爲咄咄逼人;他又沒得殿下的明確命令支持,一時間此事的主要查究處置地位,便被她奪了去。一些事情,他便也就有些無能爲力了。不過,我相信他已經盡力相護了。”
“好了,無妨,現在我已經知道那是何物了;再者,我又斷不可能誤食的,你也太過緊張了些。現在,把它交給我吧。不錯,這丹兒的確機靈,這東西或許真是有用。”
宣染說此話時無心掩蓋,沁兒便能從她的眸光中發現點點流轉着的如狐狸般狡詐的流光。沁兒有些許呆呆地直接問道:“小姐,你莫非這就想到了相救沁兒的法子?”
“恩,差不多吧。不過,還要看具體落實起來如何。對於這‘天仙子’毒粉末,相信陳伯之前應該查究過了。不過,我可不會從正常人的想法入手。不就是‘天仙子’麼?我若是可以出其不意地推翻它呢?我若是可以讓這個所謂的物證,不得成立呢?”宣染眉梢微挑,淡淡地說着,從沁兒的手裡重新接過了那個小紙包,收好。
“恩,沁兒相信小姐。”此時的沁兒,雖然心中甚是不解宣染的話;但也乖巧地並未多言,只是眸光堅定地說了這麼簡單的一句。
“恩,現在與我說說你頭上的這支髮簪吧;你這支髮簪,倒不似新的,像是用過了幾年的半舊樣。說完,我便得馬上出去行動了。若是順利的話,我只需不超過兩日的時間。”宣染復又留意到了這支髮簪,直接伸手將它拿了下來,直覺上這並不似沁兒之物。
“小姐,其實這支髮簪並非沁兒之物;是沁兒下地牢之後,不知哪位神秘女子相贈。這支髮簪,還另有玄機的。”沁兒說着,便又拿過這支髮簪,往上端某處擰了擰,便只見從中拔出了一小根細細的銀棍來。原來這段相較較長的簪柄處,還如寶劍帶劍鞘般,有所僞裝的。
“哦?神秘女子?似乎這神秘女子倒也並無歹意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