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來此髮簪還救了我兩回性命呢。”沁兒略顯怔怔地道。
“哦?莫非那趙曼兒還忍不住對你下毒暗害?”宣染眸光一冷,語氣一沉。
“是啊,因爲我們的人暗地裡給她製造了些小麻煩,陳伯又幫着有許多的阻拖之意。所以,中途她一直拿我無法之下,估摸着是對我起過殺心的。不過,之前那送飯的小廝被換;想來也只是她的考慮周全之舉,妄想伺機以動,並非有所發現了什麼。”
“而她礙於殿下的明意,不喜這太子府裡出現什麼屈打成招之事,最後的處置決定在落實前還要與他報備過。一時間,她或許倒也不便用其它什麼手段對付於我了;或許毒害更有把握不容我反抗,不着痕跡吧。”
“她竟再此過程中,在我的飯菜中,間斷性地下了兩次毒。幸好,我每次食用飯菜時,都用這特製銀簪柄偷偷地小心試過;否則,如若錯食了半點,必是不妙了。”沁兒說這話時,眸光中乍現一抹後怕之色。
“呵呵,她這樣小心謹慎,怕是現在這外地牢之中,也不盡然是她的人吧。無妨,既然現在我回來了;我便絕對不容許再有人,傷害你。”宣染冷笑一聲,看着沁兒的眸光篤定道。
經過了一直以來的自己有意培養,這丫頭的處事手段,果然提升的速度,尚且還讓自己滿意的;就是心性也放開了許多,不會再在自己面前自稱什麼奴婢;諸如趙曼兒這樣敵對的人,在人後,她自然沒好氣地直呼其名了。既然,她已經根據線索斷定是那趙曼兒搞得鬼;便該是那人搞得鬼了,想來這府中也就只有那個趙曼兒最不與自己消停得了。
再者,現在自己對這丫頭,這點能耐的信心還是有的;不是麼,不好脫身,但也總不會不知道是誰下得毒手的。
只是,如今按着自己所得信息,若是根據自己的直覺與推測方向沒錯的話;究於這趙曼兒背後的勢力,雲墨都暫且靜恃無多動作;沒到一定的情況,自己倒似乎不好就直接下殺手的;也罷,早晚而已,自己都會讓她爲她所做過的事,付出足夠的代價的!不過,或許是該讓她適時地多吃些苦頭了。
瞬間思緒及此的宣染,眸中一閃而過一記寒冽的冷眸,復又擡眸瞥向沁兒時;看到這丫頭,又盡是一臉感動,盡在不言中的
模樣;白紗下的嘴角,輕輕地抿了抿,心中暗歎一聲傻丫頭;便又趕緊地繼續道:“好了,傻丫頭,你可有見過那個神秘女子?”
“小姐,那是沁兒在初入地牢時的一個夜間;沁兒在睡着,不過是睡得很淺。許是那位神秘女子以爲沁兒在熟睡吧,竟在沁兒的身上放了這麼支髮簪,繼而轉身便離去了。”
“她以爲沁兒並沒有見到她,實際上沁兒雖沒有見到她的臉;卻因一時敏銳的直覺,剛微微睜開眼睛,正好見到她離去前那一閃而過的一個素綠背影。那個便於行動的棉衣緊身裝,所襯托出來的背影,分明是個窈窕的女子倩影;沁兒還記得她的頭髮,也是往上梳起的一個簡單髮髻。”
“沁兒雖不知她是何人,但她那一閃而過的背影,並未驚動地牢中任何一個守衛的身手;足以可見,她的武功並不弱。還有啊,她倒是細心,並沒有將這髮簪完全縫隙合上,而是有意露出了一點點制銀部分,便於我發現這髮簪的另有用途。這簪子對毒物的靈敏度,似乎較之於一般的試毒銀針更甚呢。小姐,要不暫且將它留在小姐身邊好了?”沁兒一邊回憶細想着,一邊認真地道。
而宣染則在靜靜地聽完,眸光閃動了幾下後;僅是簡單地道了句:“如此說來,這女子倒有幾分意思;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好好照顧着自己,我先出去了;放心,我會很快救你出去。”宣染話音即落,在沁兒乖巧地點了點頭之中,便馬上轉身離去了。
在宣染的離開後,這附近的守衛才恢復了他們原來的所站防守狀態;可見之前,宣染能夠與沁兒那般肆無忌憚地輕聲交談;實際上是宣染一進入後,便擺出了雲墨付予她的清查權力,屏退了一些個旁人,以確保有人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
如此,這太子府再過了暗波不已,表在平靜的一天兩夜之後的後日白天;這宣染竟一時間直接召集了雲墨、陳伯、趙曼兒一些人,說是她想要再次開棺驗屍,找來那被毒死侍妾的屍體,以查明真相。因爲雲墨也沒有下禁令,這樣一來,這東宮大殿之上,周邊倒也圍了許多的底下人觀看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初已經確認了她所中至死之毒,便是從你們房中所搜得的特製‘天仙子’有毒粉末之中的毒。這還有什麼好重驗的?太子殿下的時間
寶貴,可浪費不得。”
“本小姐不說你與那丫頭同住的一個房間裡有毒粉,你也有莫大的幫兇嫌疑;只是因爲這小段日子來,並不曾見到你的身影;但,那丫頭人證物證俱全,必是脫罪不得的。枉死之人,已是可憐,若是還要開棺驗屍,豈不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若是沒有云墨在場,這趙曼兒此時該是面容略顯猙獰,氣焰囂張;但究於雲墨在場,她不得不多加收斂,舉手投足間還是一派的有禮;話語與一定的氣勢不相讓,是她自以爲憑雙方在這府中身份的差別,也屬正常;但她總算沒將她心裡的咒罵,更難聽的話講出來。
“若是你認爲枉死之人,死得不明不白,在天之靈還能得安歇;如你這樣的人,我也沒話說。但是,殿下的時間自有殿下他自己掌控;是否浪費,其時間又豈是你能得爲其規劃的?”宣染並未拿正眼看她,只是漫不經心地冷淡道。
“好了,着人將屍體擡進來。”雲墨淡淡地瞥了一眼,隨旁的一位明衛,吩咐道。
趙曼兒眉宇間輕輕地蹙了蹙,心中有些不舒服地正想上前再說些什麼時;她身邊的其中一位貼身丫鬟,附於她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趙小姐,既然殿下都這般說了,您又何必阻攔呢?反正,那侍妾確實中了‘天仙子’而死,他們再驗又能驗出什麼呢?”這貼身丫鬟便是那薄荷,而今她愈發得趙曼兒的寵,已然晉升於她身邊的貼身大丫鬟之一。
趙曼兒聞及,眸光閃動了兩下,便暫且無言。實則,她心中是在冷哼;對啊,哼,既然她要浪費這個時間,就憑她浪費好了。反正那屍體一直由她的人看着,這兩日也沒見到這個醜女有什麼可疑的舉動;想來,憑這個醜八怪折騰一下,也翻不了天去!
她沒有及時把那個侍妾下葬,無非是認爲沒有急於一時的必要;待解決了所有的“兇手”,包括那個丫頭,她再令那個死了的得以安歇下葬;從華國的傳統規矩上來看,這才顯得她有辦事妥當賢明的當家主母風範啊。所以,她還是將此種風範,在殿下面前保持下去吧。反正一切不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麼?
此時的趙曼兒,一時間閃過這些想當然;只可惜,世事難料,重新驗屍之後,卻是對方有所扭轉乾坤,顛覆了她的掌控,她唯有傻眼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