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至次日上午,沁兒與宣染同在自己的房間之中。沁兒正略顯眉飛色舞地說:“小姐,自今兒晚上開始便是時長三天三夜的喜元節了。只是沁兒方纔一出去,聽聞得來的府中上上下下所講得津津有味的話題;除了喜元節,卻還有那樁如意草命案。”
“聽聞昨兒個,在衆人散去,沁兒被救出地牢後,那趙曼兒又去單獨面見了太子殿下;那其中的意思,無非是有請罪之意,之前未將事情查清;但她必會將此事處理妥當,佈置好這太子府之中的一應事宜,將功折罪。小姐,你知道那件事的最終處置結果,是怎樣的麼?”
沁兒說到此時,俏皮地輕眨了個鳳眸,正想自問自答着繼續說時;卻是宣染先以一句輕飄飄之話,給打斷了。“呵呵,能有什麼結果?真的結果又怎能出現在她那個罪魁禍首的手裡?無非就是個說得過去的結果,實質上的不了了之而已。”
“呵呵,小姐最是厲害,她定然想不到此事雖是她一手鼓搗出來的;可事情最後的發展,卻不是她所能掌控得了的。沁兒知道小姐爲了救出沁兒,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肯定暗自爲沁兒做了不少的事情;就是昨兒個沁兒一出地牢,小姐便令沁兒好好地睡上一覺,休息之後;小姐還爲此事,最後做了點什麼,才令此事這麼快的順利了結的吧?沁兒謝小姐的恩德。”
沁兒說到此時,俯下身來,給宣染行了個尊敬之極的禮儀。
“傻丫頭,只要一日是跟在我身邊之人,一日是我姐妹,又何談謝字?不過自你得救後,我倒也並未多做什麼了,只不過是與她分析了幾句此事的厲害之處罷了。”
“我既然能推翻所謂的人證物證,將你救出;那麼,自然不可能再讓她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再讓她有機會治你的罪,妄想如有可能再從你身上入手,拖我下水的了。若再牽扯下去,我必將她在侍妾之鬥中,諸多興風作浪,害人性命的一些個罪證交出去;特別是究於此事之中,她所勾結、挾制殷紅的一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若要深挖,小心惹禍上身。”
“關鍵是
,喜元節將近,若果說之前,她謀害我們的舉動,尚算布得一手好棋;但事已至此,她若還要繼續,怕是時機大爲不妥了;喜慶之際,一個差池,她若是遭來話柄,惹得雲墨一個不快,豈不得不償失?單論時機,錯過了,便是錯過了;她總算還是有幾分腦子的,自然寧願將此事速速了結,能夠推在死人身上的,就暫且推在了死人的身上。”
宣染淡淡地說着此話時,不緊不慢地坐在了一旁的茶几邊;邊說邊輕拿起一盞清茶,時不時地小抿一口。呵呵,說到底那個趙曼兒還是有不死心的,令找人去秘密查看過那個屍體的。只可惜,既是她早就動過手腳了的,又怎會給她機會從上面再得到些什麼名堂?
如此一番,在緊急又無頭緒之下,她也只能匆匆了結此事了吧。
“小姐果然厲害,這是今早剛傳來的消息;小姐尚未出得房門一步,卻已然心中有數了。現在,她們侃侃而談的結果,都說一切都是那殷紅自作孽不可活;她並無幫兇,都是她一人所爲。”
“不過是之前沁兒偶有遇見她,爲得及時行禮;平日裡又無意間在一些個瑣事上,衝撞了她;加之她見沁兒平日裡也是在東殿,太子那邊侍候的人;她這種小肚雞腸,便又平添她那種人講不清的嫉恨之心;這才一見事情敗露,不得善終的情況之下;便污衊於沁兒,想拉沁兒陪葬了的。”
“如此,那之前從這房中搜出來的一些個大手筆錢財與天仙子有毒粉末,自然也是那殷紅見事情即將要敗落之前的栽贓陷害了。那都是她之前,暗藏於這房中的。只是,原先她下毒所用的如意草之毒,是她一個行醫的祖輩,所留給她的;她利用其下毒害人之後,也就絲毫未得留下了。”
“如此,她要想有力地栽贓陷害的話,便只得另找如意草之毒了。只可惜,她不知這普通的坊市間,如意草之毒的稀有難覓;天仙子與如意草雖然同屬斷腸草之類別,然天仙子多見,如意草則難覓之極;她自然一時間沒得尋到,也就只得靈機一動,從坊間買得那種毒性特徵像極了如意草的特製天仙子有毒粉末;暗
藏於這房中,以求以假亂真,栽贓陷害於他人了。”
“呵呵,小姐,你道是有趣不有趣,這套所謂最終查究出來的說辭,簡直就是一番胡編亂造嘛。沁兒可從不記得什麼時候,與那殷紅結過半點仇怨,可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原本半點不搭嘎的啊。對了,小姐,你與她分析得那幾句厲害之話中,有關她與那殷紅勾結、挾制的一些事情,莫非真有所查到了什麼切實的證據?”沁兒眸中帶有點兒興味兒地說着,又給了宣染一句反問。
“呵呵,那如意草之毒的難覓,確是事實;至於其它,你管那個女人怎麼個胡編亂造法,以假亂真,暫且亂得過去,說得過去,了結此事,大家都能過個好節,不也挺好?不過是那女人與我之間的賬,又多記了一筆,可是沒那麼容易了結的;待我另有安排的喜元節過去,終有一天,我定要她好好地一次性還清!”
“而在這緊急的時間裡,我只想先以雷霆手段將你救出;至於,那個女人與殷紅之間的罪證,我倒一時未得真的掌握的,只是暫且亦真亦假地多唬上那麼一句罷了。不過,若真細查,又有何難?只是,暫且沒那個必要了。”
宣染說完撇撇嘴,不想再喝那茶了;雖說尚且還在自己的房中,但她還是暫且習慣性地又將那白紗蒙在了臉上。而正好,巧的是,她這邊剛蒙上白紗;那邊便正好來了個東殿的婢女,送來一件一眼瞥之,便是質量上好的漂亮衣裙來。
“這是殿下賜予姑娘的,殿下希望姑娘申時,能夠穿上這件錦繡流仙裙前去。”這位清秀的婢女,嘴角微微地揚起道。
“好的,我知道了。”宣染淡淡地說着,示意沁兒收下這件衣裙。那清秀婢女便無多話,就此離去了。
宣染一手輕輕地撫上這件衣裙,鳳眸凝起,她只覺得這裙子,雖然看似新着,但細看之下,逃不過她精銳的眼睛與直覺;它卻似乎是經歷了一些年月的,從那細裡一針一線上可探知,絕非新做。莫非這衣裙,從前另有主人,還另有什麼故事的?這雲墨好端端賜予她這麼件衣裙,又是意欲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