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殿下贈予我這件美裙,真是不錯,質地輕柔;穿在身上,周身的暖意。”已然走近至雲墨面前的宣染,瞥了眼身上的錦繡流仙裙,擡眸瞥向他,明眸流轉間淡淡地道。
“恩,此裙果真很適合你。”雲墨說這話時的眸光,略顯疏離悠遠;仿若能透過此時的宣染,看到很久遠的人事一般。
“殿下莫非是每逢佳節多感觸,想找我來暢聊心扉的?”宣染此時眉宇間輕蹙了蹙,她不喜他此時看着她的眸光,好像有夾雜過多她尚未摸清看透的;莫非,這件錦繡流仙裙,真帶有着什麼故事的?或許,她得更抓緊培養情報勘探方面的勢力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清冷身影,像極了一個人;此刻穿上了這錦繡流仙裙,更添幾分神似,許是因爲你骨子裡的那抹清冷氣息與她很是相像吧。不過,相像就是相像,卻是終歸有着絕對的差別的;但,這已足夠讓我感懷一些事,悼念一個人了。你,不會介意吧?”
此時的雲墨,悠悠地說着,似乎渾身透着的氣息略顯悲涼;就是他那雙眸子,似乎也不似平日裡那般平靜無波了。
“悼念?那個人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她是這裙子原本的主人吧?”宣染雖然覺得她身着此裙,而他卻在悼念一個死人,有種怪怪的不舒服之感;但她還是說出了這句不置可否的話,許是他此時的悲涼氣息,莫名地讓她的心有種隱隱泛疼的感覺吧。而那會是一個怎樣讓他深深地遺留於心間的女子呢?
“她是本殿下的親人,唯一的親人。只是在很多年前,她便已離世了;本殿下一落地,便是她一手撫養,她就是本殿下的孃親。”雲墨似乎看到了宣染眸中的一抹疑惑,隨即幽幽地說了句初聽簡單,卻是略一揣摩之下,就惹人不慎解的話。
其一,他這孃親並非稱爲母妃,且似乎帶有着點兒強調的意味兒;其二,唯一的親人,呵呵,這幾個
字,果真是有些意思了。
“殿下的孃親,這麼早就離世了麼?這倒是紅顏薄命了。不過當今皇上,在多年前便傳於殿下太子之位;此後便將諸多政事交予殿下,退居幕後,這不是對殿下恩寵有加麼?殿下何以說,殿下的孃親,是殿下唯一的親人?”宣染說這話時,細細地看着他的眼睛。雖然,此時的她,有些莫名地不忍見到他眸中的那抹悲涼;但她下意識裡,卻還是莫名地想探得些什麼。
“哼,你當真覺得父皇如外界看來那般地對本殿下寵信之麼?現在的你,又何必多此一說?以你的能力與手段,看來,當初本殿下將那支暗衛交予你,確實沒錯;在你執行的幾個大大小小的任務以來,你從未出現過什麼差漏;便是在此之中,加之你的那次進宮面聖,你也該有所察覺到了什麼纔是。”
“說起你的能力與手段,你這次爲救出那個小丫頭,出得可是奇招啊。你竟然能夠找來那樣一個深諳毒理的江湖人物,有辦法在屍體上,不着痕跡地動手腳;將屍體上遺留的毒理特徵順勢演變,生生地就將天仙子之毒的跡象變成了如意草之毒的跡象,連宮裡的大御醫一時也難以正確辨別?可是這次,你卻沒有順勢對那趙曼兒緊逼的意思,倒是有些出乎本殿下的預料啊。”
此時的雲墨,似乎有些許隱隱地慍怒,因爲宣染能夠感受到周邊的溫度似乎陡然又冷冽了那麼幾分。再看着此時,他的那抹別有意味兒的眼神;或許,有些話得說得直些;要知道,她當初在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時,便已然覺得他絕不簡單,不是麼?
“說實話,我最初是覺得殿下你深受皇上的寵愛;不過,現在倒愈發覺得皇上對你有着絕對不似寵愛的防心啊。明面上護你成爲這華國權貴的第一人,實質上我有發現你有地方遭受到莫名勢力的權勢挾制;而這莫名勢力的淵源,卻是出自華宮。”
“至於那個趙曼兒
,殿下你都暫且對她時冷時熱,頗有蓄勢待發之意;我又怎好急着對她緊逼,趁機就要了她的狗命?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那個趙曼兒背後的勢力,怕不只是趙丞相府吧?”宣染說到此時,鳳眼微眯,略微一頓。
“說下去。”雲墨淡淡的聲音又傳來。
“她背後真正的大勢力,該是華皇吧。她是一個華皇自小到大留在你身邊,防制你的一顆暗子兒。”宣染繼而,同樣淡淡地說道。
其實,之前她交給風月坊的冷塵那些人的其中一個階段性小測驗,便是儘可能的查清這趙曼兒的底細;由此,她得到了一些個蛛絲馬跡。
加之自她那次進宮面聖後,她之後偶爾想起便愈發覺得有些許不尋常;那華皇騙騙其它的丫頭片子尚可,但對於兩世爲人的她,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呵呵,所謂的關心情切,倒更似想要個監視的眼線,一般的意味兒了。如此,她便不難聯想到這府中若有其它類似的存在的話;這自小便是跟在雲墨身邊伴讀,伴讀時間過後,卻仍舊滯留於這太子府中的趙曼兒,自然便是最爲值得推敲之人了。
不過,之前她在得此推測時,也心中不禁一驚的;雖然心中,愈發肯定了這種推測,但終歸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證明的。而她此時這般直接地說着這話,其實反倒是想從他的口中得知更爲確切的答案的;只要從他的口中得到半點的肯定之意,那就是了。
“你這女人,果真比本殿下想象中的還要不簡單。你倒是也敢實話實說,難道你不怕你說那麼多;本殿下也對你採取什麼防制的厲害手段,以防你有朝一日會背叛麼?畢竟,在父皇的眼裡,可是覺得有些東西,我不該知道的。”雲墨說着此話時,宣染只覺周身氣息一寒。
但此時的她,卻是鳳眼彎彎,仿若似笑非笑;語氣卻是平淡無波地道:“是防範挾制的厲害手段麼?可是,我敢打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