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清兒的骨肉,朕暗地裡沒少留意。當年風兒回到朕身邊時,確實該是清兒孩子的模樣沒錯啊。難道那個賤婢的什麼易容術數,果真那般精妙?”此時的璃皇嘴邊顫動了兩下,還是說出了這略顯質疑之話。
即便這時候的他與這個紅衣男子靠得這般近,仿若彼此間真有種血脈的親近感,已然讓他更傾信於他這番有理有據的話了。但他在隨眼又瞥見風兒時,又着實讓他難以置信;他這麼多年所傾付的感情與心血果真就因爲一個賤婢的耍弄錯付了麼?
“是啊,沒人知道當年覆滅的蠻夷小國荊國皇室的唯一遺留血脈,卻繼承了世間最精妙的易容術數。這種易容術數,有着極致的自然巧妙;除了親自施法者的她以外,不會讓任何人有任何辦法揭破。”
“只因,他當年那張我年幼時的假臉;只會隨之他的長大,經過一定的時間,慢慢地褪去原來假臉的容貌特徵,不着痕跡地恢復他真實該有的姿容模樣,該長怎樣就長怎樣;很自然地只會讓人以爲那不過是他自熱而然地,成長的變樣。簡而言之,這等極致易容術,也只能隨之時間的流逝,不着痕跡地自動消褪,卻是不能被旁人所人爲破除的。”鳳傾湮瞥向百里煦風眉宇間微擰,冷淡着道。
“是這樣麼?朕還一直以爲風兒那張越長越儒雅的略長臉型,像極了清兒的瓜子臉;就是愈發不大像朕,也不過是因長相更隨了他的母親罷了。”此時的璃皇,也不知心中到底作何感想;只是喃喃地說着,仿若是情緒上暴風雨之前的平靜一般。
而他這話,卻是也讓一旁的華皇心中一聲感嘆,五味紛雜,心間不大好受。自然,他之前也是覺得百里煦風長大了愈發不像他,只是更隨了楚清雅的那張臉罷了。
“呵呵,那這就只能算是一種狗血的巧合了。”這時候基本上已經聽明白是怎麼回
事兒的宣染,明眸轉動間也忍不住出言相譏了這麼一句。好似是這兩個一世英名的帝皇,到頭來卻是被耍得夠嗆。
“可是照你這麼說,那當年的那個賤婢呢?她那麼多年又是藏身何處?那麼風兒又到底是誰?”璃皇還是忍不住又接着拋出了這些個問題。
“當年那個擄走我的女婢,便改名爲金沐蘭;她在潛伏逃脫中,又巧遇江湖之人,當時血楓谷的谷主,並懷有目的性地碰巧救了差點走火入魔的谷主。接着,便採用手段獲得了老谷主的信任,將我們帶回來了血楓谷。不久後,她便使用陰謀手段得到了血楓谷,排除異己。”
“而不得不說,在此過程中,她還使用陰謀手段,讓老谷主在死前,動用了其最後的血楓谷秘術,得以封印住了我在此之前,五歲以前的所有記憶。讓我成爲了谷主,而她一直便以我孃親的身份面對我。”
“你可知,這個所謂的孃親,在這麼多年裡,卻是將一切對你的愛恨執念,都發作在了我的身上!我年少時,她總是會時而莫名其妙地看着看着我這張臉,就狠打我一頓,或者用各種陰狠的方式責罰於我;之後,又會溫柔地照顧到我好。待我長大成人,她看着我的眼光,又總是帶着那種女人對男人的妄想。你可知,這些都曾讓我異常不解、異常苦悶、異常痛苦?”鳳傾湮看着璃皇,在說這話時,帶有着些恨恨地傾訴發泄的意味兒。
卻仍舊未等璃皇說些什麼,他又自顧自地瞥了宣染一眼,繼續道:“若非這個女人在血楓谷時,無意間闖入了血楓谷的聖地,觸犯了谷中的禁制;恰巧又讓受了些傷的我與那個金沐蘭身上的血,都滴落了幾滴在控制谷中隱藏機關的同一顆青元珠上,我怕是還不得恢復孩童時原該有的一些個記憶。”
“只因,不曾想那顆青元珠竟是當初封印我那些記憶的本命珠;而要破這血
楓谷秘術,必得這顆本命珠同時吸納了那個金沐蘭與我二人的血液。而原本谷中聖地的那一小塊地方,是隱秘之極;怕是除了死去的老谷主與那個金沐蘭外,便無人知曉存在的地方。”
“若非你的出現,誤打誤撞;或許金沐蘭當真會覺得這其中的秘密,永遠不會被人發現吧。”說到這句話時,鳳傾湮只看着宣染,眸光有些許複雜地道。
“不過,憑我當年四五歲孩童的記憶,除了能夠記起我的真正來歷之外,大概其它記憶也就不多了吧。所以,我之所以能夠清楚得知道這一切事情;卻是因爲當時那秘術被破之際,那個金沐蘭便受了那秘術的反噬,整個人便不受自我控制地自己道出了一切。除此之外,就是一時間,我想知道什麼,只要相問,她便能相答。”
“如此,幾個時辰過後,她便自我精神崩潰,在近乎於癲瘋,自我不得掌控自已的情況下,橫劍自盡了。呵呵,到頭來,她倒是死得痛快!”說到此時的鳳傾湮,一聲冷笑,似乎在滿是痛恨之中,又夾雜着一些自我悲意。
而聽聞鳳傾湮講到這裡時,璃皇再也難抑動容了;或許真是有些血脈相連的緣故吧,此時的他竟有着很是心痛的感覺。但他還是深吸一口氣,用乏力的雙手,用着自己所能使出的力氣握緊;認真地道:“或許你說得這些都是真的,可你還有什麼憑證嗎?”
“憑證?你是擔心我會口說無憑麼?”鳳傾湮凝眸反問道。但還是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這塊玉佩的形狀,着實有些特別。
而璃皇在看到這塊玉佩時,卻臉色一正,眸光瞥向了不遠處的他的一個心腹老將;於是,在他的眸光示意下,老將的眸光在掃到這塊玉佩之際,便在眸光一凝之後;緊接着,也從身上掏出了一件東西來。而這東西,沒想到竟也是一塊仿若有所來歷的玉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