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之下,那朵酷似玫瑰花的大石閃着奪目的光芒。
蕭琰揹着阿甜格一步躥了上去,他舉目四處張望,卻見四周一片亂石林立,哪裡有大黑和靈葫鷹的影子啊。
“哎,姐,你師父不會搞錯吧,大黑和靈葫鷹怎麼會在這裡呀?”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師父是這麼說的,她一生行事雖然乖張,卻決不會騙人的,何況是我,哼,她要是敢騙我,信不信我分分鐘和她脫離關係。”阿甜格很是驕傲地說。可是,她放眼四顧,也不禁茫然,自言自語地說:“這兩畜生究竟被老畜生藏在哪呢?”
“絕不會在方圓三百米範圍內。”蕭琰的神識早已展開,但是除了感知到一絲小蟲小鳥的動靜之外,卻沒有發現任何活着的大型生物,“該不會是玫瑰前輩算計失誤,空間坍塌的時候,兩隻畜生受到池魚之殃了吧。”
“怎麼可能?”阿甜格對於蕭琰的想象只能嗤之以鼻。
“可是,除了我
的神識出了問題,其它的,我不知應該怎麼解釋。”
阿甜格的神識也已展開,她的修爲有限,但是探知的範圍也有幾十米,可是,依然是一無所獲,“這真是怪啦,按道理老賊婆是不應該騙我的呀。”
“沒道理,但是,這是事實啊,姐,醒醒吧。”蕭琰對玫瑰女俠還是不免心存芥蒂,她無緣無故地跑出來,這一番胡搞,簡直將自己的計劃全部打亂了。他跳下玫瑰石,圍着它轉來轉去,忽然跳了起來,倒把阿甜格嚇了一跳,“你神經啊,一驚一乍的,快放我下來,我的小蠻腰可經爲起你折騰。”
蕭琰嘿嘿笑着,果然放下阿甜格,湊到她耳邊說:“姐,不是我發神經,而是我發現了大黑和阿葫。”
“什麼,在哪?”阿甜格輕蔑地說:“就你,吹吧。”
“對,我就吹啦。”蕭琰裝着對玫瑰石大口大口地吹氣,“你看我現在就將它們變出來,變!”
隨着蕭琰這一聲“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火紅的玫瑰石在蕭琰強悍的真元作用下,忽然高高地飆起,他牢記周子瑜的叮囑,果然沒有引發武道的氣機,單純以術法的真元摧動,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爆發純粹術法的能量。
巨大的玫瑰石像一隻超級大鳥一樣,倏地騰空而起,在它的下面赫然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阿甜格驚訝地揉揉眼睛,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玫瑰石還是真真切切地飛上了半空,像大鳥,卻絕對不是。然而,就在玫瑰石的下面,卻更加真實地飛着兩隻大鳥,一隻如火一樣的紅,一隻如炭一樣的黑,一隻“嘎嘎”亂叫,一隻卻“呦呦”歡鳴。看它們的樣子竟然大有琴瑟和諧之概。
“阿葫——”阿甜格欣喜地叫了起來,“大黑——”蕭琰也同樣欣喜地向空中招喚。
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與玫瑰石一同飛起的正是阿甜格的靈葫鷹和蕭琰的禿鷲大黑。
兩隻大鳥“嘎嘎”“呦呦”地怪叫着,直如星丸殞空,一起從半空中飛落下來,顯是乍見到它們的主人,激動得無以復加。
靈葫鷹飛掠而下,停在阿甜格身旁,使勁地用它那火紅的毛羽在阿甜格身上蹭來蹭,一邊“嘎嘎地怪叫。
大黑也不甘落後,幾乎是同時落在蕭琰身邊,長長的鳥喙一下子便叼住了蕭琰的衣服,硬是將蕭琰往它的身上拉。
蕭琰哈哈大笑,“大黑,你小子,這一去就是幾
十天,快忘了老子了吧。“
大黑連連搖頭,“呦呦”地怪叫不止,銳利的鷹眼中竟然蘊含着閃閃的淚花,那樣子顯得既是欣喜又是委屈,蕭琰大是不忍,一把摟住大黑的鳥脖子,“好,好大黑,老子冤枉你啦。好,讓我來試試你飛翔的本領,是不是荒疏了。”他一躍上了大黑,回過頭來對阿甜格叫聲:“姐,怎麼樣,要不要讓這兩畜生再友誼比賽一回。”
阿甜格嬌笑一聲,“比就比,誰怕誰呀。”
靈葫鷹不等阿甜格示意,它已經俯下身去。
兩隻怪鳥馱着二人,幾乎是同時飛上了雲空。兩隻大鳥齊頭並進,一起向着太陽的方向飛去,大有凌空逐日之勢。
阿甜格雖然和靈葫鷹關係極好,卻是第一次乘着它飛上雲空,她看着一朵朵白雲在身邊迅速的向後掠去,不由驚喜地大喊大叫。
而蕭琰也沒有刻意引動神識,讓身體四周的空氣隨着大黑的翅膀律動,再加上他的身體雖然壯實,雖然比阿甜格小上幾歲,卻一點也不比她輕上多少,所以,即使是靈葫鷹第一次嘗試馱着阿甜格,依然和大黑平分秋色。
“姐,爽不爽!”
“爽極啦——”阿甜格張開雙臂,高聲地呼喊,“琰——我,想,和,你,永,遠,飛,下,去,永遠——”
蕭琰嘿嘿一笑,“永遠啊,你不怕這兩畜生會累死呀。”
還沒等阿甜格非難,靈葫鷹和大黑已經一起怪叫起來,想是對蕭琰這輕蔑的話很是不滿。
蕭琰非常鬱悶地想,這倆畜生,本來是勢不兩立的,怎麼幾十天不見,竟然變得這樣協調啦,但是,他忽然一轉念,自己原來和阿甜格不同樣是水火不相容嗎,現在的樣子,只怕自己以前做夢也不會想到吧。
見兩隻大鳥一起向着某人吐槽,阿甜格也就不爲己甚,她嬌笑着問,“琰,你是怎麼知道阿葫和大黑在玫瑰石下面的?”
“嘿嘿,這就是我的聰明之處呀。”蕭琰得意地說。
“拉倒吧,你別得瑟。不就是碰巧了唄。”
“碰巧,你倒碰巧給我瞧啊。實話告訴你吧,其實這是你師父暗示我的。”
“暗示你,我師父怎麼會給你暗示而不告訴我呢?”
“嘿嘿,也許你師父她越來越瞧你不順眼了唄,誰讓你背後叫她老賊婆的。”
“背後叫她,我背後叫她咋啦,總比她當面一口一個賊丫頭地叫我好吧。”阿甜格振振有辭。
蕭琰暗暗好笑,“好吧,算你有理啦,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師父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真的是虧大了。”
“你——”阿甜格恨不得狠狠的掐上某人一把,只可惜,兩隻大鳥雖然比翼而飛,她依然是手長莫及。
蕭琰見阿甜格那嬌嗔的模樣,也就不爲己甚,乾咳一聲說:“其實那天在你們三人進入空間的那個山洞前,我和小甜姐姐已經先期到達了那裡,當時,我明明見你父親和鄭化龍等人進了山洞,可是,當我進去時,卻發現失去了他們的蹤影,即使是展開神識也是無法探到一點他們的氣息。那情形就跟剛纔一樣。後來,我們在山洞中摸索,一不小心,一腳踢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嗯,就跟剛纔那塊玫瑰石差不多吧。”
“哦,原來如此,看來你小子真的笨啊,那塊石頭我們早就見慣了,原以爲它不就是一個擋住山洞的普通石頭吧,誰知道那老賊婆還在上面做了印記。”阿甜
格終於有點明白了。
“不錯,以你師父的修爲,以術法加持一塊石頭,讓它屏蔽下面的氣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所以,這一次她還是依樣畫葫蘆,將兩隻大鳥屏蔽在下面了,我只是奇怪,它們竟然能和睦相處。”
“哼,這個好理解,我想,我家阿葫和我一樣,一定是被你那大黑的甜言蜜語給騙了。嘻嘻,我看你們啊,就是一對騙子!”阿甜格嬌吒一聲,靈葫鷹立即振翅向前,瞬間將大黑拉下了一大截。
蕭琰嘿嘿一笑,極其無賴地說:“只有像你和阿葫這樣的傻冒纔會上當受騙。駕,大黑,追上去。”大黑“呦呦”怪叫一聲,雙翅一振,又和靈葫鷹飛到了一起。
二人二鳥在雲空中嬉戲竟逐,倏忽之間,便圍豐大坑轉了幾周,卻依然沒有發現一個人影。蕭琰不由雙眉緊蹙,“難道雙兒和平夫人她們都遭到意外了嗎?”
“琰,慢慢來,我師父並沒有說他們出了意外,我想,她們一定隱藏在什麼地方。”阿甜格悄聲地安慰着蕭琰。
“但願如此吧,姐,你不知道,我總覺得前天我們遇到的那個漁隱高田和我們剛進入天脈山一直追着我們的那個田高有着很多秘密。所以,我才擔心平夫人她們。”蕭琰不無憂慮地說。
“你說得是,那個高田看似對你熟視無睹,但是,每當你背對他時,我就會發現他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
“對呀,那個田高也是這樣的,我一直沒有看出他的修爲究竟有多高,或者,他們已經到了返樸歸真的地步了吧,要麼就是真正的漁夫村農,可是,這寧願相信前者。”
“對,我也有同感。”阿甜格說:“那天師父問我,還有那半片劍魚哪去了,我便向她說了高田的事,師父只是輕哦了一聲,以後便不置可否,當時我還奇怪,以師父的性格,應該早就去奪回那半片劍魚了,而她竟然那麼淡定,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小周叔叔好像對另外那半片劍魚也很是淡漠,這很不符合他的個性啊,照這樣看來,這個漁隱高田。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了。”蕭琰沉吟半響才說:“如果他和田高一樣,那麼,我想,他們一定是大陸上爲數不多的幾個強者之一。”
“爲數不多的強者?”阿甜格驚訝地瞪大了她那雙迷人的大眼睛,“這怎麼可能,大陸上像小周叔叔和我師父那樣的強者本來就屈指可數,如果他們真的是當世強者,我師父沒理由不向我提起吧。”
“那是你師父的事,我可管不了。”蕭琰說:“我現在最想知道雙兒和平夫人她們在哪。大黑,向左轉,擴大搜索範圍。”
阿甜格輕嘆一聲,拍了拍靈葫鷹,示意它跟上大黑。
二鳥一起順着大坑向外飛翔,這裡是天脈山腹部,山巒起伏,本來就人跡罕至,再加上前幾天這裡又發生了一場驚天的大爆炸,更是讓一般人爲之卻步。所以二人一直圍着大坑的外圍飛了幾圈,也沒有發現一個人影,眼看天色漸晚,這時,他們來到了一片密林的上空。
這片密林左邊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山,右邊是一汪清澈見底的小湖泊。密林很是奇特,都是清一色的桷樹,枝繁葉荗,從上面向下看,只見一片濃蔭,無法看清下面的一點動靜。
蕭琰正在想,雙兒和平夫人會不會在密林下面呢?只聽“咚”的一聲,密林右邊的小湖泊中忽然泛起了一圈淡淡的漣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