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來得實在是太快、太突兀。
不管是布衣芒屩的大慶販夫俗子,還是高高在上的辮髮權貴,當看到這久違的熊熊燃燒戰火,再一次的降臨在大慶北平這個古老的城市時,都瞬間被打蒙了。
但終究是延續了數百年之久的神州皇朝,即使是在這末法時代,也是有那麼一點底蘊存在的。
在巨獸飛艇解除透視僞裝,出現在天空中的第一時間,紫禁皇城中機警的太監內衛,便啓動了一個完全由海量玉石中殘留的天地靈氣,佈置出的一座以乾陽正殿爲中心的防禦大陣。
這是辮髮人高層吸取了上一次十九國聯軍入侵北平的教訓後,從龍興之地的盛陽宗廟處,取出王朝先祖留下的底牌。
剎那間,一個肉眼可見,由狂風組成的半透明流態超凡護盾,出現在皇城的上空。
那組成大陣護盾的狂風,直接在接觸到高空中飛艇投擲下來的炸彈時,將其捲起,向周圍拋飛。
“尊敬的總會長同志,需要通知地面部隊。”
“加快攻入內城,去攔截那些逃竄進皇城大內的大慶權貴嗎?”
洪天貴站立在皇城上空懸浮的最大的那艘巨獸飛艇指揮室中,他身邊的飛艇指揮官附耳低聲問向他。
“不用,讓蜘蛛裝甲旅按計劃進攻就行了!”
皇城上空最中間的那艘飛艇之內的洪天貴,如掌觀紋般的俯視着整個皇城和其周邊的場景。
在皇城上空極其顯眼的半透明防禦大陣展開之後,整個北平內城從飛艇轟炸之中反應過來,沒有在第一波突襲轟炸中直接身死的大慶高官大臣們,在見到高空中巨型飛艇對防禦大陣的攻擊完全無效後,頓時欣喜若狂。
他們瞬間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般,施展種種手段,帶着親屬家僕,不約而同的向皇城所在的方向快速涌去。
這些從飛艇轟炸的混亂之中,組織起親屬家僕前往皇城裡的隊伍裡,涌現出了超過五百之數的超凡者,其中比擬練氣境的超凡修士的,都足足有着七八十名之多。
甚至,還有五位氣息隱晦,只有洪天貴本人才能輕易感知到,在這個末法時代中堪稱絕頂高手,比擬凝神境修士的強大超凡者。
這裡,就不得不說一句神州浩土的超凡世界,真的是實力驚豔了。
區區一座北平,一座城市裡的超凡者,不管是從數量還是質量來看,就比殷州的阿美利加合衆國,整個國家黑暗側的超凡強者加起來還多!
哪怕這是京師重地、一國之都、天子腳下,但也足以看出這神州浩土殘存至今的超凡者數量,有多麼的巨大了。
也難怪當初十九國聯軍入侵時,世俗戰爭大獲全勝,但超凡戰爭卻一敗塗地。
見到北平內城中大慶高層的超凡者們,紛紛向皇城匯聚而去的洪天貴,微微的沉思了一下,很快便下達了進一步的指令。
“讓內城上空飛艇,都放慢投彈的頻率!”
“這些人既然這麼想要進入皇城,就讓他們進入好了!”
如此數量的舊時代超凡者,如果幹脆潛伏在北平城中,和洪天貴的地面部隊打巷戰、游擊戰、偷襲戰,說不得洪天貴還真要大費一番心思,才能搞定他們。
畢竟太平會的普通戰士哪怕再訓練有素,在城市環境中,對上練氣境以上的超凡修士,自身都實在太脆弱了。
哪怕是蜘蛛坦克這種重型裝甲兵器,除非佔據先機優先發射線膛炮攻擊,不然面對超凡者的詭異偷襲,依然是凶多吉少。
······
在洪天貴下達了放緩攻擊的軍事命令之後,內城中慌亂的王公大臣們也似乎發現了敵人攻擊頻率的下降。
他們紛紛大喜過望,加快了速度向皇城大陣趕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紫禁皇城外的北平城中,天空飛艇投擲的炸彈爆炸聲,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響起一陣。
紫禁皇內的乾陽正殿之中,已經聚集着一大批僥倖沒有在大平會飛艇部隊的第一批轟炸中,死去的大慶高官宗親們。
他們大多衣衫凌亂,許多連過去視之如同性命的大慶禽獸官袍,都是破破爛爛的。
但現在這種危機關頭,讓誰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等小事上面。
這些王公大臣大多神色焦慮,面色悲苦的互相低聲抱怨着。
在神州過去的歷史之中,從來沒有哪一朝哪一代,遇到如同他們一般的詭異情況。
這反賊都攻入了國家的首都,他們這些食肉者之前居然一點情報都沒有收到。
而且,在被太平會封鎖了無線電之後,現在的大慶高層連聯繫外地,命令其他大慶地區的軍隊來援京師都做不到。
隨着時間的流逝,乾陽正殿匯聚的官僚大臣慢慢增多,已經有一些精明的大臣發現了太平會企圖一網打盡的用意,臉色漸漸的越來越難看。
僥倖被忠僕從睡夢中喚醒,在飛艇轟炸中逃得一命的慶親王,身穿着一件往日下人才會穿着的馬褂,向坐在主座上,衣冠還算整齊的太皇太后慈溪說道。
“老佛爺,太平逆賊入侵京師,眼下這情況。”
“可,可如何是好?”
他的聲音惶恐,往日在大慶之中,位高權重****那尊養處優的氣質,現在蕩然無存。
雖然這些大慶皇朝的高層,並不知道敵人是如何瞞住京師周邊千里路途周圍的官府,直接閃擊北平的。
但至少這敵人是誰,他們間還是有人能認識。
天空中巨大飛艇的外側,太平會軍方鐮刀扳手的標誌,早就被聖喬治王國這個大嘴巴,宣傳的滿世界都知道啦。
也正是如此,他們之中誰都沒有說出要投降的話語。
現在這乾陽正殿的大慶王公大臣們,尤其是華族的大臣權貴,有一個算一個,無一不是當年血洗太平天國的劊子手,雙手沾滿了農民起義軍的鮮血。
高坐在上座的鷹目女人慈溪,現在面色也非常之難看,她身披金絲凰衣,緊緊的抱着被連綿不絕的爆炸聲嚇壞,眼角還有着淚花的小皇帝,看都不看慶親王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着。
好半響,還是同樣從飛艇轟炸中僥倖逃得一命洋務派大臣劉鴻章,從正殿裡的人羣中走了出來,匍匐跪倒在地,鄭重的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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