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無比的申屠,鬥獅王“踏神”一出,萬人匍匐。大凶器卡拉斯之輪中竟有鬼哭之聲,神嚎之音,踏動處屍骨攢動,殘肢天兵涌現,魔氣沖天。難道卡拉斯之輪本就是一把魔兵?畢竟以前卡拉斯之輪一直都是金光閃耀,雖有殺氣,卻無魔性。合一後的卡拉斯之輪魔氣翻滾,殺氣凝實,透人心骨,和先前有着本質的區別。這就是最神秘鬥神的傳承?
在申屠下場後的第一時間,岑禹和岑鳳兒就去看望他的傷勢。因爲申屠救了他們一命,更重要的是他們一起共患難過,如果沒有申屠撿來的師傅,小銀和小黑的傷勢哪有那麼容易好,否則太攀王蛇半神中最巔峰的存在就是浪得虛名了。
申屠這一次傷的很重,比對上太攀王蛇的那一次還重。如雲朵般厚重的紅髮到處是被灼燒的痕跡,胸腹出還有細密的劃痕。有兩處的傷最嚴重,一處傷口翻卷,傷口就像掛着兩根臘腸,明顯是被極高的溫度灼傷。還有一處傷口隱隱有黑氣流動,傷口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有化膿的跡象。一個老人捏碎一顆顆紅色的果子,紅色汁水塗在傷口上,以申屠的堅毅都能看到臉上的肌肉抽搐。
看到岑禹和岑鳳兒進來,申屠趕緊起身,牽動了傷口痛的齜牙咧嘴,被老人一聲叱喝罵了回來。
“申屠,你沒事吧,想不到你的實力那麼強。”岑禹關心道。
申屠笑了一下,道:“沒什麼事情,只是沒想到五行門幾百年來出現了這麼一個奇才,竟然能練成‘五行神通’,要不是師傅認爲我的實力和潛力達到他的要求給我解開卡拉斯之輪的封印,這一次我就要躺着回來了。”
岑鳳兒見堅強不屈如王者一般的申屠竟然都對康五行如此推崇,就知道康五行能進入決賽絕非偶然,同時也對傳說中的“五行神通”多了一絲期待和嚮往。看到申屠滿身的傷痕感到心裡面猛地一顫,把有關“五行神通”的事情全部拋在腦後,心疼道:“申屠,你怎麼傷的那麼重,你看傷口竟然都快化膿了。”
申屠看到岑鳳兒爲他心疼的模樣,心裡面一酸,卻充滿了溫馨,道:“這是‘五行神通’的屬性神通,是附帶的的反應,沒什麼事的。我還要在場上和你哥大戰一場呢,再說我還有最後的絕招還沒出,我會不甘心的。”
岑禹和岑鳳兒聽見申屠這樣說在感到放心的同時更多的是吃驚,想不到隨着鬥獅王的甦醒竟然伴隨着那麼多強勢無比的神通。康五行的強勢有目共睹,三行合一的威力震天動地,越級挑戰也無不可,同輩中少有人敵。可是申屠竟然說還有最後的絕招沒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申屠所有的實力到底是什麼,自己會是他的對手嗎。這是岑鳳兒和岑禹此刻唯一的念頭。
申屠注意到岑禹和岑鳳兒的神色,道:“不要吃驚了,那是我最後的憑藉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使用的。難道你們岑家沒有這種保命之術嗎?”
申屠看來岑鳳兒一眼,頓了一下道:“好了,咱們從遂明山回來還沒好好的玩一玩呢。走,我請你們喝酒,順便叫上岑重,我對他可是很感興趣••••••”
申屠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岑禹和岑鳳兒聽見那句“很感興趣”的古怪眼神,連忙大叫:“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他挺有趣的。喂,怎麼還看啊,真是••••••”申屠本來就不善言辭,越說越亂,索性拿起衣服率先向外走去。
第二城池果然不同凡響,熱鬧非凡。雖然是第二城池,卻比京都熱鬧的不是一點半點。京都本就是大唐中心,唐王和大臣議事之地,戒備森嚴。論防備是固若金湯,若是說到熱鬧二字,就大大不如了。別說第二城池比京都寬鬆,單單青年大賽就足以出現萬人空巷的局面了。
申屠和岑禹四人走在人頭攢動的馬路上,不時看看路邊小販的新奇玩意,向有名的“筱雨瓊樓”走去。四人從小就刻苦修煉,沒有多少時間外出。就連小時候頑皮的岑禹和岑鳳兒也爲這一屆的青年大賽時刻準備着,對外面的世界知識時常聽丫鬟說起。現在看到這麼多好玩的東西,都是喜不自勝,不時的傳出銀鈴般的笑聲和岑重的憨笑聲。
“妹妹,注意淑女的形象,多大了還要冰糖葫蘆。”
岑鳳兒聽到哥哥說自己不淑女,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趕忙用手把甩亂的頭髮理順,同時反擊道:“哥哥還說我呢,剛剛是誰想要踩高蹺的,還說是鍛鍊腿部肌肉。”
岑禹看着自己的妹妹,無力反駁,趕緊閉口不言。要是再讓自己這個妹妹說下去,他毫不懷疑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醜事會被全部抖露出來。
看到一向溫文儒雅、穩實厚重的岑禹滿臉苦瓜相,申屠和岑重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連小銀和小黑都面露鄙夷,幾人同時都感覺到這個妹妹太古靈精怪了。
爲了避免麻煩,四人都稍微裝扮了一下。這幾天申屠搞出的聲勢太大了,先是佔臺不走,再是打敗陸川,再到鬥獅王顯現鬼哭神嚎大敗康五行,哪個不是振聾發聵。岑家三人的身份也不用說了,當世兩大家族傳人,十二品玉蓮臺護身,巨闕劍所向披靡。
四人的歡聲笑語不是傳出,讓路人紛紛爲之側目。女子又傾國之姿,似丰神美玉,笑靨如花。除了一個看起來比較的大塊頭以外,另外兩個都生的丰神如玉、瀟灑倜儻。美貌女子不時露出小女人姿態,搖臂撒嬌,時而逗弄一隻小狼和大龜,看的路人神魂顛倒,不知東西。眼中羨慕、渴望、嚮往、鄙夷•••不一而足。
岑鳳兒絲毫不顧忌路人的眼光,猶如一個快樂的精靈,不多時已來到“筱雨瓊樓”。此樓不像大多數多樓宇一般金碧輝煌。整個樓身透發出的是一種飄然之氣,似雨似玉,淡定出塵。不愧瓊樓之名,樓有十九層高,把周圍的建築全部比了下去,好像孤傲的帝王一般。傳說當年有仙人降世於次此樓,伴隨着漫天絲雨花瓣,流光溢彩。後來仙人於樓頂沾花露凌空寫下“筱雨”二字,大笑而去。
女孩子對美麗的事物最沒有抵抗力,岑鳳兒見“筱雨瓊樓”八面玲瓏,外面好像穿了一件金縷玉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眼睛發亮,當先第一個跨進門去。撲面而來的檀香味讓人精神爲之一振,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是穿着華麗。男的威武嚴肅,目不斜視;女的蓮步款款,婀娜多姿。
岑禹三人隨後進來。岑禹和岑重也是震驚以極,兩人雖然是岑家少爺,但岑林對他們管教極嚴,未曾有太多時間玩耍,對這“筱雨瓊樓”只聞其名,今日一見便覺得比世人所傳還好十倍。
申屠哈哈大笑的聲音響起,道:“好了,別再看了,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一樣,我們上去吧。”當先領衆人往樓上走去。
越往上建築和裝飾越是美輪美奐,美的別出心裁,卻絕不重樣。岑禹三人隨申屠緩緩而上,嘖嘖讚歎不已。
岑禹聞得一絲酒香,想起大家來的目的,道:“申屠,我們不是來喝酒的麼,這是到哪裡。”
申屠道:“酒是當然要喝的,只不過在這之前有人想要見你,你不會怪我沒告訴你吧。”
岑禹疑惑道:“有人想見我,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
申屠微微一笑道:“別再想了,見了你就知道了。哦,到了。”
申屠推門而入。只見一個一箇中年人坐在屋內,突然人影好像消失了一樣,使勁的眨了眨眼睛發現確實有一箇中年人做在那裡,有質錯亂的感覺。岑禹知道遇上了高手,躬身作揖道:“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有何事要見我。”
中年人動也不動,受了岑禹一禮。中年人突然擡頭,那種錯亂感陡然消失。
“哈哈,不錯,不錯。岑厚威後繼有人了。”中年人豪放的聲音響起。
岑鳳兒和岑重眼中的錯亂感消失,驚醒過來,知道這絕對是半神級的高手,萬中無一,紛紛行禮。小銀還非常人性化的拱了拱自己的小爪子。
中年人舉手投足間皆有一種威嚴,看了一眼小銀和小黑,擺手示意岑禹幾人坐下方道:“我聽屠兒說岑林有一個好兒子和好女兒,竟能和他不分上下,果然不愧是岑厚威的後代啊,哈哈。”
岑禹見中年人一再提及自己的爺爺,實在難以相信這個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會和自己的爺爺交情甚篤,但是出於禮節還是道:“前輩謬讚了,不知前輩和我爺爺關係•••”
中年人大笑道:“小子挺謙虛,當你我和你爺爺在蠻荒獵殺猛獁是你還沒出生呢。屠兒,叫人上菜。”
岑禹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這個中年人竟然和自己的爺爺一同在蠻荒獵殺過猛獁,先不說中年人的年紀,單單猛獁的名字就足以讓人駭然,那可是接近半神的存在啊。而且猛獁皮糙肉厚,體形巨大,兇狂無比,比一般的人境十一重天猛獸還要難纏。此人和自己的爺爺一起獵殺過猛獁,難道中年人已經到達返老還童的至高之境?心中尊敬之意益重。
誰知道中年人第二句就來了一句讓人噴飯的話,道:“不知道岑鳳兒你有沒有中意的男子啊。”
岑禹和岑鳳兒把嘴裡的東西一下子給吐了出來,古怪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只有申屠好像意料之中一樣,不過還是臉紅了一下道:“師傅,你說什麼呢,吃飯了,你不是要感謝他們麼?”
中年人哈哈一笑,古怪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愛徒,練不好心不跳地道:“哦,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恩•••很感激你們在遂明山中對屠兒的照顧。”
岑禹看了一下裝作沒聽見話的妹妹道:“應該是感謝申屠救了我們兄妹倆一命,要是沒有申屠兄的及時出現,恐怕早就被太攀王蛇給殺了。”
中年人道:“那是我叫屠兒去哪裡歷練的,碰到你們純粹是巧合,沒什麼好感謝的,你妹妹••••••”中年人意識到自己徒兒的目光,生生把後面的話給吞了下去。
岑重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道:“鳳兒妹妹還沒看上哪個男子呢,前輩你不會是哪個兒子看上我們家鳳兒妹妹了吧,我••••••”憨厚的岑重,突然看到岑鳳兒瞪過來的目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下頭猛吃菜。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吃菜呀,屠兒你怎麼不敬禹兒酒呢。”言語中好像甚是高興,對申屠連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