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影,給大家帶來的無限的生機,從那輕輕的從容不迫的一掌看來絕對是半神級別的人物。
三個人影來勢極快,只是在進入這片空間的時候有點不自然,不過很快就適應了過來。最前面一條人影御空而來,飄逸從容,後面兩個人影則是快速的騰躍,輕輕一步跨出立即出現在十丈以外,已經到了技近乎道的境界。
覆海神目獸向三條人影看去,仰天咆哮一聲。獨腳跳躍,瞬間就來到了前面御空飛行的人影面前。粗壯的獨腳當頭踩下,大有泰山壓頂之勢,大地已經在氣勁下下陷了接近一尺,顯然也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恐怖。
“哼。”一聲重哼從人影的鼻中發出,他周圍的空間竟然在這一個冷哼中產生了晃動。
那人影的右手上擡,一道銀白色的光芒成刀型向上掃去。不過,第一道刀型銀芒竟然在覆海神目獸的獨腳下碎裂了。
那人影在虛空中站定,雙手向後畫了一個大圈,猛然合在一起,銀芒從雙手之間的縫隙中逸散而出,照亮了那片天空。
“動天徹地功。”
一聲大喝在天空中迴盪,銀光照耀天地,刺目的光芒將黑色的沼澤土地照的一片通明,陰森寒冷也好像消退了不少。那道銀芒巨大無比,和覆海神目獸的獨腳撞在了一起。覆海神目獸在被銀芒撞的倒飛出去,咆哮不止,向罪魁禍首衝了過來。
“哼,孽畜,受死。動、動、動,動山裂石。”
一個巨大的銀色拳頭和繁複的銀色印記符號朝覆海神目獸印去,周圍的山石一個個滾落,遠處的山峰也在“動天徹地功”中崩裂,巨大的石塊砸進沼澤,只冒起一個個黑色的泥泡。
“爺爺(岑老相國)。”衆人驚呼出聲。飄飛的白髯,鼓盪的青衫,一手銀芒閃耀,大吼如雷。
一聲“動天徹地功”過後天地震動,覆海神目獸翻飛咆哮。
岑老爺子在看見遠處紅光沖天後就立即趕了過來,不過那裡已經是森林的核心了,岑老爺子爲保謹慎還是叫上了兩個人境十一重天的絕世高手,畢竟十七年前這裡不遠處曾有麒麟出沒,七年前曾有半神級的龍族旁支出沒。
三人憑藉強大的修爲和過人的經驗很快趕到了這裡,發現了大陣的奧秘,一個個劈開。竟然在空間壁障的邊緣看到了這邊的情況,毫不遲疑的劈開空間壁障過來。
岑老爺子站立虛空,巋然不動的轟出鐵拳,白髯被拳風帶起後飛,飄逸出塵。銀色的鐵拳和繁複的印記不斷的將覆海神目獸轟飛,打得覆海神目獸咆哮陣陣。不過,覆海神目獸並未真正的被傷到,岑老爺子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不斷的出拳和結印。
後面的兩個老人也終於趕來,站立地面,和岑老爺子地空雙面夾擊。兩個老人一個使一柄青銅長劍;一個使一柄巨斧,縱橫開闔間虎虎生威,斧風過處一切皆毀。不過覆海神目獸好像並不將地面上的兩個老人放在眼裡,任憑劍芒和斧刃屁在身上,只是對岑老爺子不停爭鬥,顯然只是把地面兩個老人當作騷擾的蚊子。
覆海神目獸被打出了火氣,獨目上紅光跳動了起來。它竟然忍着劇痛想要開神目,顯然一次次的被砸飛讓它暴走了。
“吼。”
一道粗壯的紅光射向岑老爺子,不過那隻獨目卻沒有完全睜開。岑老爺子看見獨目上紅光跳動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尋常,那隻獨目給他的感覺好像能破滅一切阻擋一般。就在紅光射出的第一時間,岑老爺子立即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同時一道刀型銀光斬向了覆海神目獸的獨目。
覆海神目獸一擊不中,更是憤怒,紅光不停掃射。地面上的兩個老人面對掃射而來的紅光,感覺全身都在戰慄,彷彿被鎖定了一般。
一個老人大吼一聲,手中的巨斧拋向了紅光,當頭斬下。
遠處的衆人看到這一幕驚呼道:“修者的御器之術,難道他是道武雙修。”
“我想起來了,地面兩個老人是皇宮‘供奉殿’的供奉,有一次和父親去供奉殿的時候見過。那兒持斧老者的戰斧御空術和修者的御劍術很相似,不過威力卻更大,是供奉殿的第三高手,早在三十二歲的時候就達到了人境十一重天的境界,想不到他也來了。”薛剛盯着空中的巨斧,眼中嚮往。
衆人聽見薛剛的話都吃驚的看着那個持斧老人,想不到被迫的手忙腳亂的老者竟然是一名半神,對覆海神目獸的評價有上了一個臺階。
龍淵道:“爲什麼半神都不能御空,而老相國卻能在空中和覆海神目獸周旋,而且好像還留有餘力。”衆人聽見龍淵提出的疑問,紛紛附和不解。怪不得開始的時候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爺爺在七個多月前已經突破了。”岑鳳兒的聲音從衆人背後響起。
這句話就像巨石投進了平靜的水面,衆人都被震撼的失神。
地境那是什麼概念,千年來不曾出現過的存在,半神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剛剛會走路的孩子,擁有破空飛昇的能力,已經是神靈一般的存在,需要世人的膜拜。
“老相國竟然突破了地境,這真是太震撼了,千年來的第一人啊。”
“我師父都困在人境十一重天幾十年了,都未曾突破。本以爲地境高手只是傳說,想不到今天竟然看到了。”
“半神無敵的存在在他面前就是一個笑話,老相國纔是名副其實的無敵,不可抵擋的存在啊。”
衆人一陣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感嘆,畢竟都是見過世面的家族子弟。
“轟。”
巨斧被狠狠的砸進了地面,那名持斧半神身體劇震,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還好岑老爺子及時趕到才免去了他的殺身之禍。
覆海神目獸被岑老爺子當下之後突然在虛空中站定,接着獨腳跳動。每個跳動的節奏都會發出不一樣的聲音,這些聲音重重的敲在衆人的心頭。岑禹的身上首先出現紊亂,剛剛有點穩定下來的紅光又閃爍了起來。
“爺爺,哥哥快堅持不住了。”岑鳳兒見到岑禹的變化焦急的道。
岑老爺子聽到岑鳳兒的聲音心中打了一個突,立即向岑禹飛來。只見岑禹雙眼緊閉,身上紅光包裹,臉上出現痛苦之色,右手掌心一個古篆印記忽閃忽滅。邪煞之力連岑老爺子都一陣皺眉。
“鳳兒,禹兒怎麼會這樣,他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邪煞戾氣。”岑老爺子看着岑禹身上的紅光,眉頭皺成“川”字。
“爺爺,回去我再和你說吧,你還是趕快救救哥哥吧,再慢恐怕就來不及了。”岑鳳兒拉着岑老爺子道。
“恩,你們快和老斧頭他們把禹兒帶到其他地方,這隻怪獸要攻擊了。”岑老爺子對衆人道。
覆海神目獸的咆哮蓋過了山體塌陷的聲音,它身後出現一個巨大的黑色巨口吞噬着周圍的光線。巨口中一團紅光成型,慢慢變大,彌散着巨大的能量。岑老爺子面色肅穆,雙手交叉而立,銀芒在臂間交融來回,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銀色印記。
岑老爺子慢慢升空,臂間印記光芒也越來越盛,雙臂上彷彿鍍上了一層銀色的盔甲。盔甲上的花紋慢慢漂浮了出來,融入道臂間的印記中。每進入一個花紋就會發出一聲金鐵鳴聲,印記上個光芒也就越盛。
岑老爺子首先出手,目標就是覆海神目獸腹間的傷口。兩拳搗出,印記前飛,燦燦神光不可逼視。覆海神目獸巨口中的紅光閃動一下,噴發出一道粗壯的紅光,比剛剛的力量大了不知凡幾。
“鏗。”“轟。”
紅光和印記相撞,首先發出金鐵相交的顫音,隨後兩個爆發出巨大的轟響,黑色的藤蔓林直接在碰撞的餘波中化做灰燼,被勁風一吹,殘骸都未曾留下。
“噗。”岑老爺子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向後退去。空中還有破碎的印記,灑落在地慢慢消散。
“這隻怪獸絕對是地境兇獸,要是我的功力沒有被壓制就好了。”岑老爺子死死的盯着空中的覆海神目獸,拋出一個重磅**。
就在衆人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人羣中升起了青色光芒,一股鋒銳之氣凌厲若寒。
岑老爺子回頭看到那道光芒,驚呼道:“后羿天弓,竟然是后羿天弓,你這小丫頭竟然是天生木靈,怪不得薛丁山一定要你敢跟來。”
“妹妹,父親把后羿天弓傳給你啦?怪不得從那次以後再沒見過父親動用過後羿天弓。”薛剛驚歎道。衆人也盯着薛瑤手中的后羿天弓,眼中發亮。
薛瑤道:“我能感覺到天弓中的木靈之氣,每當我觸摸它的時候就感覺到很親切,彷彿是我的一部分。”
岑老爺子道:“沒錯,你是天生木靈,可以溝通天地中的木之靈氣。后羿天弓出自空桑神木,自然木靈充沛,這一定是丁山把后羿天弓傳給你的原因。這樣,咱們還有一搏之力,你可以溝通木靈,不會像禹兒動用翻天印那樣損害身體,要是能射出驚天一箭,這隻怪獸不死也重傷,我就有把握殺了它。”
岑老爺子翻手間拿出把古劍,道:“你就先用這把寶劍當箭用。”
薛瑤接過古劍搭在弓弦之上,緩緩拉開。隨着弓弦的拉開,青濛濛的光芒將古劍包裹了起來,形成一根青色的箭羽。箭尖上青芒吞吐不定,鋒銳的箭氣刺得衆人臉皮生疼。
突然漸漸變化的箭羽鋒銳之力收斂,薛瑤臉上出現痛苦之色,弓弦怎麼也拉不開。
岑老爺子急道:“快,薛剛快將你的功力輸過去,她的力量不夠。”
薛剛身形一閃,雙手貼上薛瑤後背,陣陣青光從薛剛的雙臂中項薛瑤體內涌去。突然,康五行的雙手也貼上了薛剛的身體,身上也騰起了青光。
岑老爺子剛想制止,康五行道:“不用擔心,我是罕見的五行同體之身,五行皆爲我化。”
薛瑤得兩人相助,氣勢攀升。后羿天弓光芒大盛,弓弦被緩緩拉開,箭芒上的青光也越變越長。最後,吞吐不定的箭芒終於穩定了下來,古劍完全凝成了一根青羽箭,從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古劍的樣子。
覆海神目獸不安的咆哮着,巨口也再次浮現,裡面圓形紅光出現,就要射出。
“破。”薛瑤紅脣傾吐。“破”字在凝重的空氣中顯得異常清晰。
覆海神目獸怒吼一聲,紅光從黑色巨口中射出,迎上了了青色箭羽。
紅光碰上箭羽,薛瑤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落在後羿天弓上。后羿天弓上青光暴漲,青羽也彷彿變的更加凌厲,略微被紅光一阻就射了進去。
覆海神目獸感覺到箭羽破了進來,鋒銳的箭氣已經撲面而來,獨腳跳動就想躲開。可是,被后羿天弓鎖定又豈是那麼容易躲開的。
箭出畢見血。
箭羽破開紅光後向上疾射而去,射向了想要逃跑的覆海神目獸。
箭羽被覆海神目獸身上的鱗甲阻擋了一下就勢如破竹的射進了覆海神目獸的體內。覆海神目獸哀鳴咆哮一聲,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身下流出鮮血,染紅了一片土地,傷口上正插着一柄深入的古劍。
其實薛瑤天生木靈,本不用精血催動,奈何幾個人的功力加起來也和覆海神目獸有很大的差距,纔不得已箭染鮮血。
薛瑤看見覆海神目獸跌落重傷,全身一鬆,軟到在薛剛懷中暈了過去。
岑老爺子雙手銀光閃爍,慢慢向覆海神目獸走去。覆海神目獸看見岑老爺子走來,眼中充滿了恐慌和哀求,眼角竟然滾落下一顆大大的淚珠。
岑老爺子滿臉殺機,一步步走的堅定無比,覆海神目獸必須死。
突然,平靜的大地再次震動了起來,山頂直接爆裂,巨石飛濺。遠處騰起滔天黑氣,直衝雲霄。沼澤中也沸騰了起來,就像煮沸的開水,爆開陣陣黑氣。
衆人看着遠處的黑氣,一臉駭然。那裡不正是陣眼所在嗎?想到漆黑的沼澤,封鎮的石碑,衆人的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