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禹大吃一驚,玉蓮臺已經被自己的姑姑打入了體內,在自願的情況下雖然可以抽離出來,但是那樣無疑會對身體產生巨大的傷害。當時清仙子將十二品玉蓮臺從體內抽出,靠的是雪蓮峰的秘法。以清仙子的的秘法和功力尚且受傷虛脫,可見有多麼危險。現在岑鳳兒竟然爲了自己要將玉蓮臺抽出,這怎能不讓岑禹吃驚。
“哥哥,只要能幫你將滅魂符鎮壓,我什麼都願意,肯定會沒事的。再說我現在已經開啓了方塔,自保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你就別擔心了。”岑鳳兒看見岑禹還想拒絕趕忙道。
岑禹看着妹妹堅決的臉龐,知道再勸也是是沒用的。別看這個妹妹平時一副活潑好動的樣子,其實很有主見,岑禹只好默默的點了下頭。
岑鳳兒身上騰起六品玉蓮臺,“鏗然”龍吟響起,玉蓮臺中冒出一條二十丈左右的冰龍,在岑鳳兒頭頂上長吟飛騰。強盛的佛力不斷攀升,周圍一片祥和。
一道神光從空中降下,射入岑鳳兒體內。佛光大盛,接着一聲輕微的破裂聲從岑鳳兒體內傳出。同時岑鳳兒的眉頭皺起,臉上出現痛苦之色,身體彷彿痙攣般顫動。
“叮。”
一尊小小的方塔懸掛在岑鳳兒頭頂,一寸方塔小巧玲瓏,六十四個鈴鐺小的幾乎看不見,不過卻清晰的傳出了悅耳的聲音。
方塔在岑鳳兒頭上一邊旋轉一邊發出悅耳的聲音,強自支撐着岑鳳兒的身體,同時也在減少岑鳳兒的痛苦。
六品玉蓮臺漸漸從岑鳳兒身上脫離,慢慢升空。突然,冰龍一聲長鳴,在空中破碎。所有晶瑩的冰屑全部匯聚到玉蓮臺裡面,六品玉蓮臺在空中成“六葉悲苦”相,強大的佛力中充滿了慈悲、憫世、誅邪之氣,就如佛陀臨世,菩薩降生。
一道神光射入岑禹的體內,雙眼緊閉的岑禹身上也冒出六品玉蓮臺,冰龍對着對面的六品玉蓮臺昂首長吟。岑禹身上的玉蓮臺在空中旋轉,化做“六葉接引”相,一絲絲聯繫在十二品玉蓮臺中間傳遞。一會功夫,十二品玉蓮臺中間已經充滿了流轉的佛光,好像霧氣在起伏。
冰龍慢慢變小,最後只有三寸大小,鑽到佛力形成的白霧中間。白色的冰龍融入到白霧中間,只能隱約的看到一個三寸大小的影跡在白霧中穿梭。白色的影跡每來回一趟,十二品玉蓮臺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近,白霧也越來越濃郁
終於十二品玉蓮臺中間的白霧達到了飽和狀態,凝實濃郁的白霧幾乎變成固體。六品玉蓮臺各居一方,緊緊相對。
岑禹這邊的玉蓮臺中傳出一聲不大卻深入靈魂的龍吟,一條三寸冰龍出現在六品玉蓮臺上。三寸冰龍出現後向對面的玉蓮臺上吐出一道白色光芒,濃郁祥和的佛力浩浩蕩蕩。冰龍口中的白光照到對面的六品玉蓮臺後,像打在了一堵牆上,接着對面的玉蓮臺上出現了一個三寸的冰龍虛影,並且隨着白光和白霧的不斷滋潤,對面的冰龍越來越凝實。
岑鳳兒那邊的冰龍經過滋潤終於完全成型,一聲嘹亮的龍吟響起,好像無比的喜悅。龍吟聲中,兩條冰龍各噴出一道白光,兩道白光在空中相遇後水**融似得融合在了一起。十二品玉蓮臺也在白光中慢慢靠近。
“嗷。”“嗷。”
兩聲龍吟無比的高亢,兩條三寸長的冰龍在岑禹和岑鳳兒中間合在了一起。一條尺長的冰龍從固體化的白霧中鑽出,不停的長吟。長吟聲中,十二品玉蓮臺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白光,十二品玉蓮臺終於再次相聚在一起。
就在十二品玉蓮臺完全形成一個整體的那一刻,岑鳳兒發出一聲悶哼,軟到在地,劇烈的喘息。顯然消耗過重,頭頂的方塔也回到了眉心位置。岑老爺子趕緊將手貼在岑鳳兒背後,道道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了過去。
“咦,鳳兒,你有突破了。”
岑鳳兒虛弱道:“剛剛在方塔天地成型的那一刻有所感悟,功力也有所增加,我想其他人也都有一定的收穫吧。”
“恩,我也達到了九重天頂峰,功力大進。”申屠道。
“我觸摸到了人境九重天頂峰的邊緣。”
“我即將破入人境十重天。”
衆人吃驚的看着說出最後那句話的人,竟然是極北冰窟最傑出的傳人,肖寒冰。如果說岑鳳兒和方塔達到人境九重天那還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人家的方塔天地都打開了,天賦放在那裡。不過肖寒冰竟然說即將破入人境十重天,看來比岑鳳兒和申屠還要高上一點,這就更讓人吃驚了。
“肖寒冰,你說你即將破入人境十重天。”龍淵道。“隨時可能破入。”
這句話不啻承認了龍淵的話。肖寒冰的功力竟然達到了如此高的地步,不愧有“截流黃河”的威嚴和傳承。
衆人對肖寒冰的冷漠早就習慣了,也知道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實力,只要你有能力,他會使出全力和你大戰。當然,要有能讓他使出全力的實力才行。不過衆人的神經還是短路了一陣。
十二品玉蓮臺在空中不停的旋轉,周圍的佛力完全實質化,一圈一圈的向外擴散蕩漾。佛力形成的漣漪就好像上古神話時代的“月湖”湖波,潔白不沾一絲污垢,神聖不染一點灰塵。
此刻的冰龍就好像佛力形成的湖泊守護龍,靜靜的在湖泊上面盤旋長吟。每濺起一滴水珠都會讓整個湖面波動。
三尺冰龍帶着十二品玉蓮臺有規律的律動,點點佛力滴下,滲入地面。剛剛被覆海神目獸獨目掃過的地方,黑色竟然在慢慢退去。雖然沒有新的生命長出,但是這塊地方已經恢復了生機,而且還在不斷向外擴散。覆海神目獸獨目中射出的毀滅之光毀滅一切有形之質,可是卻被一滴佛力洗淨,可見佛力之強盛。神秘人看着這一幕,心道:這個禿驢,東西還真挺好用的。
三尺冰龍在佛力湖面穿梭的動作越來越快,不多時就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軌跡。冰龍一邊穿梭,一邊控制十二品玉蓮臺王岑禹飛去,在空中留下薄薄霧氣。
十二品玉蓮臺在岑禹頭頂定住,籠罩下一道白色光幕,白色光幕中竟然落下片片瓔珞花瓣,一會兒就如下雨一般密集,被白色光幕籠罩的地方就如淨土般潔白純淨。
一點梵唱響起,聲音慢慢變大,最後竟似雷聲滾滾。不過,這巨大的聲音好像被束縛在岑禹那方小空間裡面,所有的神聖氣息也都聚集在那裡。岑禹的臉色無比安詳,彷彿所有的厄難都會遠離他,而他就是瓔珞梵唱下的一尊佛。
岑禹雙手舉起,就像擁抱衆生。他此刻的每一個動作彷彿都是在指點迷津、教化世人。岑禹的身體雖然未動,但是他的懷抱就像遮攏了天地般,將芥子和須彌不斷演化。
一點光芒在參與的右掌心亮起,化做一個“滅”字古篆。不過這一刻“滅”字古篆透發出的紅光竟然有些柔和,紅光亮起的一瞬間就被白光代替。衆人知道這是封鎮後的滅魂符被佛力感染了。此刻滅魂符兇威盡斂,哪裡還有滅神屠仙的戾氣。
“嗷。”
三尺冰龍長吟一聲,閃電般鑽進了的玉蓮臺。玉蓮臺白色光幕上的瓔珞花瓣,越來越多。最後所有的瓔珞花瓣,竟然在岑禹盤膝的腳下形成了一個十二瓣坐蓮,岑禹的慈悲、憐世越發的真實。衆人的眼中竟然真的出現了一尊佛,而非剛剛光幕下了似佛之狀。
一尊佛榮光照人,端坐佛蓮。輕輕的擡起雙手,右手作推拒狀,左手捏“點化印”。眼瞼低垂,紅脣緊閉。
低垂着眼簾的佛緩緩的睜開眼睛,輕輕一聲梵唱,道:“封。”佛掌心的“滅”字白光一閃而沒,進入了身體內。
就在“滅”字古篆進入身體的那一刻,佛身上的白光全部消失,出現了岑禹破爛的身形。
焦黑的右手,腰間天雲蠶絲錦衣的幾片殘骸,一縷破布隨風飄蕩。
“哥哥,你知道嗎。你剛剛好厲害,就像一尊佛。”剛剛恢復元氣的岑鳳兒見岑禹身上的白光散去,驚喜道。
岑老爺子一把抓住要過去的岑鳳兒,道:“別過去,還沒完。”眼中神光湛湛,緊緊的盯着岑禹的變化。
岑鳳兒疑惑的看了岑老爺子一眼,轉過頭去。只見岑禹身下的瓔珞坐蓮穿過岑禹的身體緩緩升起,每上升一點,岑禹身上就好像籠罩了一層不顯眼的寶光,晶瑩閃亮。
瓔珞坐蓮很快就升到了岑禹頭頂,和空中的玉蓮臺產生了共鳴。坐蓮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和空中玉蓮臺的寶光相連,兩者就在空中慢慢接近。坐蓮在十二品玉蓮臺的包圍下旋轉,每轉一圈就有一品玉蓮臺化做流光消失在瓔珞坐蓮中。
十二品玉蓮臺相繼投入到坐蓮當中,空中只剩下了化做實體的瓔珞坐蓮。坐蓮旋轉着向下落下,落在了岑禹脊背之上。流光閃過,消失在岑禹的背後,岑禹的脊背之下也多了一朵白色的蓮花。
坐蓮蘊含強大的佛力,鎮壓滅魂符的戾氣和邪煞之力再合適不過。不過現在滅魂符已經和岑禹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坐蓮選擇脊背將其鎮壓正好合適。
佛光在岑禹的脊背上透發而出,將岑禹的脊背映照的透明閃亮,彷彿白玉雕琢。
朦朧的白光化做細絲,不斷閃爍,不斷交織。突然,岑禹的脊背上青光一閃,剛剛進入坐蓮的脊背上出現了一座寶塔建築物。
“又是一尊方塔,現在的方塔就這麼不值錢麼,爲什麼我就不能開啓呢。”薛剛大呼不公平,眼光灼灼。
不過衆人的神經已經麻木了,今天見到的方塔太多了。見到岑禹的方塔開啓已沒有了那麼多震撼,只是死死的盯着方塔和坐蓮的變化,和薛剛產生了共鳴:方塔就這麼不值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