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城門邊已經擠滿了一堆着甲兵士,連帶一輛輛馬車等等,全是白銀,糧食,一堆像廢鐵那樣放的槍炮。
特意專門過來的鐘輝陽看向旁邊一臉平靜的陸大山。
“今天要走了?”
“嗯。”陸大山點了點頭。“我要回去覆命,不過我會給你留下八百精兵。”
鍾輝陽笑了笑,“行吧,我等你的消息。”
陸大山深深的看了鍾輝陽一眼,鍾輝陽也沒有避讓,兩人的目光對碰在一起,瞬間交流了無數的信息,彼此心照不宣。
鍾輝陽明白陸大山這一回去覆命,他恐怕不久之後也要被那三位大人召見,至於到底是什麼事情,怕是和他所預料的那樣,進行新一輪的投注。
畢竟要與時俱進嘛。
“嗯。”陸大山點頭之餘直接跨坐上馬,看着底下的鐘輝陽揮了揮手。
“走!!!”
陸大山當先一抖馬肚走出城門,他身後押送戰利品的兵也悠悠哉哉的跟上,很快,這一羣人就消失在鍾輝陽的視野範圍內。
“關上吧。”
看着人已經消失,鍾輝陽擺了擺手讓下面的人關上城門並讓其餘的人各就各位進行駐守,隨後帶着山興等親衛往回走。
一晚過去,舒城裡的百姓們仍然躲在家裡不出來,偌大的縣城一個人影都沒見,晨霧瀰漫之下讓這座擁有年代感的城池顯得非常生冷。
只有早晨時分有雞鳴帶來了一絲活氣,但鳴叫沒有幾秒立馬斷掉,彷彿這隻雞已經被人宰了一般,這讓鍾輝陽有些啞然失笑,但也理解。
“大哥,要不要我們喊喊讓裡面的人出來?”似乎能感覺到鍾輝陽的心情,山興甕聲甕氣說道。
鍾輝陽搖了搖頭,“不用,人總是要生活,只要我們安分守己他們自然而然的會出來。”
山興撓撓頭,瞥了一眼周邊生冷的街道,哦了一聲。
“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做點事情,讓這座城充滿活力的進程更快一點。”
“什麼事?大哥。”
“張貼告示,然後走走看看。”鍾輝陽想起以前看過的古代電視劇笑了笑,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他還沒認真的逛過這麼一個城池。
“走,等我寫出一張告示找人來臨摹,我們就貼滿這座城池。”
山興看着自己平素冷靜的大哥露出了笑容,他也由心至臉憨笑了一下。
“好的,大哥。”
告示並沒有那麼複雜,用一句話來說明的話那就是:我們山字營乃是正義之師,不會傷害你們。
重要的一點是,鍾輝陽特意把他的名號山字營丟了出來,他要讓山字營變成一個讓人一聽就懂的名牌符號。
恢復的訓練也沒有那麼快速,倒是鍾輝陽親自帶着人進行日常的慢跑,藉此熟悉這座舒城的地形,同時張貼告示。
這讓山興這些人感覺到一種新奇的趣味,都非常積極參與。
當天,彼此起伏的呦喝聲在舒城的每一處響起,傳到每一位百姓的耳朵裡。
只可惜,這些百姓也許是真的怕了,沒有一個人敢冒頭,鍾輝陽也不在意,他僅僅只是要這座城池的百姓們知道舒城易主的事實,知道這個主是不會傷害人的正義之師,名爲山字營。
事實已經不容改變,人還是需要生活,鍾輝陽相信再過那麼幾天,這座城池就會重新充滿人氣。
直到第二天,趙二虎和江午陽也要走了,除了一些本就是孤身一人的兄弟或者新加入的兄弟,
從那個山村跟着他出來的人都有這個衣錦還鄉的意願。
“嗯,你不拿多一點回去罷?”鍾輝陽看向旁邊的趙二虎道。
被他訓斥之後的一天過去,趙二虎突然改頭換面變得成熟不少,臉上的鬍子拉碴已經剃了一乾二淨,雖然多了幾道細小的傷口,但是在鍾輝陽的眼裡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劉得華,而且還是巔峰時期的劉得華。
“足夠了,大哥,這些已經能讓村裡過上富足的生活。”趙二虎盯着這一輛輛馬車和拿着槍整得有模有樣的兄弟們,有些感慨。
“沒想到我們也會有這麼一天。”
“這都是我們兄弟該得的。 ”鍾輝陽平靜道。
“嗯。”趙二虎點了點頭,看着所有人已經準備好,開口道。
“大哥,那一晚我想了很久,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也開始明白你說的意思……”
聞言,鍾輝陽笑了笑打斷趙二虎的話,他其實並不在意趙二虎懂不懂,明白不明白與否。
“明白就好,只要你懂得大哥的苦心,我們兄弟合力才能斷金。”
鍾輝陽拍了拍趙二虎的後背,抓住面前馬匹的繮繩,示意讓他上馬。
“去吧,路程遙遠,別耽誤了時辰。”
趙二虎盯着鍾輝陽,認真點頭,隨後跨坐上馬。
鍾輝陽把繮繩遞上去,在趙二虎準備接過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
趙二虎看着沉默的鐘輝陽,疑惑道。“大哥?”
鍾輝陽輕吐一口氣,把繮繩送到趙二虎的手中。“二虎,替我跟村子裡的人道一聲歉。”
趙二虎怔了怔,隨即認真點了點頭。“好!”
“嗯,路上小心。”
得到回覆,鍾輝陽頓時退讓了一步。
趙二虎看着鍾輝陽,再看着鍾輝陽後面的江午陽,石錦標,狗子等人,這都是山村裡出來的兄弟,他知道這些人爲什麼不回去,村裡沒有牽掛自然也就不用回去,他不一樣,他還有個女人。
看到這些人點頭示意,趙二虎深吸一口氣,大手一揮。
“兄弟們,我們回家!”
“……”
一行人開始行動,一如陸大山那樣慢慢走出城門,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