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家。
議事大堂。
慘叫聲響徹整個房間,甚至令得更遠處的下人都能被聽到,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來查看。
“好癢!好痛!我好難受!啊啊啊!我好想死啊!”
“殺了我!快殺了我啊!”
“我受不了了啊!”
樓書恆躺在地上瘋狂打滾,面目猙獰到彷彿惡魔一般。
兩旁的家族宿老神色一顫,彷彿又想到了什麼痛苦的回憶,低着頭根本不敢去看樓書恆,好似看一眼就會讓他們回到原來的痛苦之中。
但即便不看樓書恆,那一聲聲的慘叫,仍舊令得他們身軀一顫一顫,身上的各處彷彿也傳來了隱隱的痛苦。
最後只有一聲嘆息,轉身離開了大堂。
慈不掌權!
“許公子,我已經成爲了樓家家主了,可爲什麼我感覺好像有些難受呢?”
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能如此對待,更何況是他們呢?
樓舒婉在樓家的威嚴,在這一刻算是初步建立了。
一衆族老對視一眼,盡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懼,他們連忙齊聲說道。
想通這一點後,樓舒婉的目光逐漸變得堅毅起來,她直接無視了樓近臨那祈求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地上打滾的樓書恆。
他知道自己在許易面前一點面子都沒有,祈求根本沒用,唯有求着樓舒婉,方纔有一點可能的用處。
蘇檀兒雖然有着蘇老太爺和蘇伯庸的暗中支持,但身上需要承受的壓力也更大,而且無論是蘇老太爺還是蘇伯庸、甚至是她孃親,明面上其實都是不支持她的。
寂靜一片。
雖然康賢的情報網絡很好用,但許易也不可能一直將這樣的命脈依託在別人手中,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情報網絡是勢在必行的。
“許公子······”
樓近臨看向樓舒婉,樓舒婉也看着他,目光平靜無波。
樓舒婉臉色一怔,在這一刻,她不由得回想起剛纔走進樓家大門前,許易跟她說起過的一段話。
看着其他宿老那些隱晦而閃爍不定的眼神,樓舒婉覺得,如果一旦許易離開了,他們即便不敢明面上反對自己,估計暗地裡也會對她陰奉陽違。
“現在還難受嗎?”
學習的進度先不說,但樓舒婉的空虛確實是被徹徹底底的填滿了。
看着樓近臨離開時那蒼涼的背影,樓舒婉一時間有些怔怔出神。
兩名下人低着頭,連忙進來將人給擡了出去。
真正在乎她的人,反而是認識了不到一天的許易。
樓舒婉一咬牙,在‘我只是爲了報答許公子’這樣的想法下,走入進了房間裡面。
“空虛還可以填滿的嗎?”
樓舒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瘋狂打滾的樓書恆,又看了一眼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的樓近臨,最後又看了一眼看似低着頭,但卻又有意無意看向她這邊的諸位家族宿老。
要知道,那可是極少有人能夠獲取到的情報!
但在他拜託康賢之後,僅僅只用了不到半個月時間,他就獲取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可見這依託於商行而建立起來的情報網,究竟有多麼強大。
當家主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這本身就陽盛陰衰的樓家之中,基本上所有的掌權者都是男性。
這四個字在樓舒婉的耳邊迴響。
樓書恆也在叫聲停止的瞬間,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真的嗎?”
許易對此也是滿意地點點頭。
一羣朝夕相處、擁有着血緣關係的親人,居然還不如一個她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
‘既然你們都不在乎我,那我也不必那麼在乎你們了。’
雖然即便開口求他了,他也不會怎麼樣,也仍舊會將樓家交給她,但心中的失落卻是在所難免的。
檀兒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太應該?
樓舒婉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捲縮在許易的懷中,就好像是要將自己整個人都融入到他身體裡一樣。
整個半個小時啊!
如果換做是他們,恐怕整個人直接就死了吧?而且還是在極致的痛苦之中死去的!
想着這些,他們用眼角餘光看了許易一眼,心中的敬畏更是達到了頂峰。
雖然因爲電視劇中他對蘇檀兒的所作所爲,讓許易恨不得直接將他弄死,但考慮到樓舒婉的想法,他還是得留對方一條小命的。
許易這時候可以支撐着她控制樓家,但等到許易走了以後呢?
許易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平靜地看着樓舒婉,等待着她的選擇。
看着自己女兒那平靜無波的眼神,樓近臨彷彿是第一次認識對方,他張了張,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他,此刻卻竟什麼也說不出口。
“當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提前填滿這些空虛。”
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安全感。
一隻手伸來,用力一拉,將她拉入了懷中,緊緊抱着她,溫暖的氣息將她包裹。
“對,也不對。”
樓舒婉低着頭,感覺自己的心跳再次變得躁動起來。
“從今以後,樓書恆開除樓家嫡子身份,貶爲低等下人!從前一應待遇全部取消!各位族老,你們可有意見?”
“許公子······”
如今樓舒婉的出現,讓許易看到了希望。
這個想法一出來的時候,她覺得很荒謬,但更荒謬的是,在她認真思考過後,發現這竟然是事實!
還別說,看着看着,樓舒婉心中竟然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只不過之前的他,一直都沒有找到能爲他做這件事情的人,所以才拖到了現在而已。
她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中間甚至幾度想要離開,但最終卻在一道聲音下,走入了房間裡。
駙馬康賢,就是通過皇家商行的方式,建立了一個遍及天下的情報組織。
而對於一個真正的勢力來說,情報的重要性也不需要過多提及。
全都在靜靜等待着。
電視劇裡不好說,但在小說《贅婿》裡,樓舒婉最後可是成爲能夠挑動兩國大戰的幕後大反派之一。
“不、不難受了。”
剎那間。
“晚上你來我房間,我教你怎麼填滿空虛。”
過去樓書恆是如何欺負樓舒婉的,在場的衆人有一個算一個,包括她的父親樓近臨在內,全都是知道的。
元錦兒和聶雲竹雖然是出身藝館,從小就生活在那種不好的環境之中,但一方面楊媽媽對她們還算不錯,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她們早早就知道了她們只能靠自己。
這樣的人,如果精心培養起來,將會達到什麼程度?
“樓家不會是她的極限!她的舞臺應該在更廣闊的地方!”
她轉過頭來,看向了許易。
所以即便有着這樣的出身,她們的不安全感也沒有那麼重,甚至獨立自主性還要在蘇檀兒之上。
已經和許易有過關係的女人中,樓舒婉應該是最沒有安全感的那一個,即便是出身藝館的元錦兒和聶雲竹,心中的不安全感都沒有樓舒婉那麼嚴重。
“個人能力?”
剛纔樓舒婉的選擇,已然通過了他初步的考覈。
最開始她確實是有些於心不忍的,但等她那一陣過了後,回想起樓書恆曾經對待她的事情,她瞬間就沒了不忍。
“舒婉,救救你大哥吧!”
“你那不是難受,只是一下子獲得太多了,所以感覺有些空虛,等過一段時間,你適應之後,自然就會好了。”
許易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她已經徹底想透了,這個家裡,包括她的父親在內,其實都沒有那麼在乎她。
要不是許易稍微放了點水,沒讓他體驗最高檔次的享受,而且也專門避開了一些重點部位,他現在估計早已經把自己給抓死了。
慈不掌權!
“舒婉,你知道當一個家主、或者掌控一個勢力,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我們沒有意見!”
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候,一縷無形勁力已然直接摧毀了他的下半身,他今後想起來都不可能了。
隨着這兩道聲音落下,這一次的樓家大洗牌,便正式落下了帷幕。
“你確定要爲他求情?”
“好了,將人擡下去吧!”
一衆族老紛紛快步走出了議事大堂,彷彿走得慢一步,自己就會永遠留在這裡一樣。
她一個女人,本就非常艱難了,如果還在一開始就展現出了柔弱可欺的印象,往後就別想真正掌控樓家了。
樓舒婉知道這是許易在給自己建立威嚴的機會,溫柔的看了許易一眼,然後轉向其他人,冷冷說道。
甚至就連他之前得到的消息,也是通過康賢這邊獲取到的。
樓舒婉雖然在外表現得很像是一個女強人,甚至在小說後期的表現更是令人恐怖,但實際上,她從始至終最渴望的,只是一個能讓她依靠的懷抱而已。
頓了頓,樓舒婉看了四周一眼,一咬牙。
足足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嚎叫的嗓子都乾透了,身上更是被他抓得到處都是血。
只有樓近臨一人,看着自家痛苦不堪的兒子,心中很是難受,最終不由得將目光放向了樓舒婉,祈求着說道。
“是舒婉嗎?門沒關,進來吧。”
樓舒婉出現在了許易的門前,她的臉上呈現出糾結的神色。
整個大堂內。
大堂內的衆人齊齊吐出了一口濁氣,終於感覺放鬆了一些,他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仍舊心有餘悸。
如今她已經成功上位成爲家主,如果對過去的那些事情不管不問,就這麼輕飄飄略過,那如何能夠服衆?
‘哥哥,就讓你成全妹妹最後一程吧!’
但成爲了樓家家主就可以掌控樓家了嗎?
不!
並不夠!
至少對她來說並不夠!
樓家並不是蘇家,甚至蘇家如果蘇檀兒背後沒有蘇老太爺和蘇伯庸在背後支持,她也沒辦法掌控蘇家的生意。
在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之前,蘇檀兒的不安全感一直都是非常之大的。
剛纔的教訓只是針對之前樓書恆的行爲的,但過往的事情還沒有一個結果呢!
樓舒婉認真想了想,最後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然後,她就和許易學習了一夜,究竟怎麼樣做才能填滿空虛。
當然,命可以留下,一些東西就很難保存了——比如從今以後,他估計就很難去找其他女人去交流情感了。
他就活該承受這樣的折磨!
樓近臨眼神中的祈求消失了。
嚎叫聲停止了。
“謹遵家主吩咐!”
周遭一衆宿老的目光也越發變得閃躲起來,他們不僅不敢直視許易的目光,現在甚至就連樓舒婉的目光也不敢直視了。
有着許易的幫助,她成爲樓家家主這件事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對伱來說,你的能力已經足夠了。但你如果真的想要掌控樓家,我送你四個字,慈不掌權!”
許易摟着對方那纖細的腰肢,頭埋在她的髮絲間,輕輕嗅着她身上的香氣。
“布行···商行···情報,或許我可以想辦法讓她建立一個遍佈天下的情報組織?”
看着在地上痛苦打滾的樓書恆,樓舒婉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不忍。
樓舒婉雖然能力最強,也有爹有哥,但她的爹爹哥哥卻不能給她任何安全感,反倒成爲了她心中不安全感的最大來源!
當你的至親之人都成爲你不安全感時,那種不安是超過了一切的。
要想掌控樓家,那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許易目光閃爍,已經在思考着應該如何全面培養樓舒婉了。
許易沒有開口,樓家其他人自然也沒有開口。
或許,她能夠成爲這個人?
······
樓書恆哀嚎了很久。
但不管是聶雲竹、元錦兒,還是蘇檀兒,她們的不安全感都遠遠不如樓舒婉。
樓舒婉彷彿明悟了什麼。
雖然樓書恆對她確實很不好,但對方畢竟也是她的親生哥哥!
只這一刻,他們就已經徹底臣服了。
他對於樓舒婉的期盼還是很高的!
······
晚上。
她最開始的時候,曾以爲寧毅會是這個懷抱,可很顯然不是。
最後她會落得那樣的結果,也是可悲可嘆。
不過這一輩子不會了。
因爲許易成爲了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