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體系的至高境界名爲祭道之上”
看了菩提道人一眼，姜堯語氣悠然的開口道：“這是一條不假外物的特殊道路，想要成就祭道之上，需要祭掉自身大道，祭掉自身一切，一切成空，一切歸於永寂，最後從寂滅中復甦，超越一切之上.”
姜堯淡淡的聲音在大殿中不斷響起，講解着自己從原初物質之中參悟的祭道以及祭道之上這兩個境界的奧秘。
而菩提道人則是滿臉認真之色的聽着姜堯的講解，好似一位虔誠的學徒。
此時，菩提道人整個人的心神都完全沉浸在其中，周圍智慧之光不斷閃動，帶着智慧開悟之意。
隨着聲音的響起，菩提道人只感覺自己的眼前彷彿被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看到了另外一條完美契合自身大道的特殊道路。
道果之路雖然是一條堪稱完美的道路，但這條道路的創造者道尊畢竟是道門之人，因此這條道路需要天人合一，藉助紀元循環之力，才能讓自身的道果雛形徹底成熟，成就道果之位，天生便契合道門，尤其是契合三清這般的大道化身，其他人想要爭奪道果之位幾乎沒有可能。
而如今這位姜道友所言的祭道之路卻是一條不假外物，完全由自身的大道而定，還需要祭掉自身的一切，讓一切成空的特殊道路，天生便契合他們佛門的寂滅之道，簡直就像是爲他們佛門量身打造的特殊道路。
對於本紀元沒有機會爭奪道果之位的菩提道人來說，這條祭道之路卻彷彿是最適合他的本尊菩提古佛的大道之路。
如今猛然聽到了這種完美契合佛門寂滅之道的道路，菩提道人怎能不沉浸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姜堯的聲音早已消失許久之後，菩提道人才回過神來。
能讓一位精通菩提智慧之道的古老者將心神徹底沉浸其中，心生諸多感悟，甚至直接忽視外界的變化，可想而知祭道之上這條道路對於他的吸引力。
眼中智慧之光閃動，好半晌之後，菩提道人才平復自身的氣機。
他下意識的看向姜堯，發自內心的感慨道：“真沒想到這萬界諸天之中，竟然有祭道之上這種與我們佛門寂滅之道如此契合的大道之路，果真是大道無垠，尋道之路萬不可停下腳步啊！”
說到這裡，菩提道人鄭重的對着姜堯行了一禮，面色肅然的道：“姜道友今日點撥之恩，菩提銘記於心，未來必定會還道友今日因果。”
“菩提道友客氣了！”
聽到菩提道人的話，姜堯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要的就是這個承諾。
對於菩提古佛這個層次的存在來說，親口承認欠下自己因果是比任何保證都牢固的承諾。
除非對方決定放棄未來的大道之路，否則在超脫之前，必定要先還清自己的因果，正如一世之尊世界原著中的三清之於金皇，金皇之於孟奇。
一旦因果纏身，自身未來大道之途的每一步都像是被牢牢的纏上了枷鎖，甚至修爲永遠不可能再進一步，更遑論超脫而出。
心中念頭轉動，姜堯面帶笑意的道：“你我本就是盟友，菩提道友不必客氣，這是姜某應該做的。”
說着，姜堯伸手一揮，手中的黑色霧靄連同其中漂浮的縷縷詭異的灰燼輕輕飄動，全部飄向了菩提道人。
看到這一幕，菩提道人下意識的伸出手掌，其中智慧之光流轉，籠罩住這些黑色霧靄。
隨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難掩的激動之色，輕聲道：“姜道友這是？”
“菩提道友，我如今也未曾完全參悟這種原初物質的本質奧秘，對於祭道之上的道路的理解也不是很完善。”
說到這裡，姜堯指了指菩提道人手中的黑色霧靄以及其中的縷縷灰燼，笑着道：“以菩提道友你的修爲，這些原初物質應該影響不到道友你，相信以道友自身佛門寂滅之道與這種祭道之路的契合度，定然可以從其中領悟更多的奧秘，甚至會超過姜某，這些就贈予道友了，希望能對菩提道友未來的大道之路有些幫助。”
“這”
感受着掌心的這種詭異之力對於自己的吸引力，菩提道人沉默了一下，還是對着姜堯鄭重的行了一禮道：“這種姜道友所言的原初物質確實對我有很大的助力，貧道就厚顏收下了，姜道友今日助我成道之恩，菩提定然不會忘記，未來定然會還清道友這個因果。”
坦然的受了菩提一禮，姜堯笑着道：“姜某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纔得到這種原初物質，一時也無法真正掌握，對菩提道友有作用就行。”
有了這個成道之恩，那麼菩提古佛就算是徹底的與自己綁到了一起，在因果未還清之前，他必然會盡心的幫助自己，也算是爲自己的彼岸之路，乃至是未來爭奪道果的道路增加了一個巨大的籌碼。
畢竟，即便同爲盟友，一位只是負責划水的古老者，與一位全力以赴的古老者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道友確實機緣深厚，貧道遠不及也！”
下意識的感慨了一句，菩提道人看着掌心不斷侵蝕自身氣機的黑色霧靄，以及其中散發着詭異氣息的灰燼，思索了一下，單手快速結出一個佛印。
嗡
一枚枚散發着智慧之光的金色卍字符出現，形成了一座散發着菩提寂滅之意的佛門結界，其中株株禪意流轉的菩提樹虛影屹立，如同一方圓滿無缺的佛門淨土，將黑色霧靄連同其中的灰燼全部封禁在了其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菩提古佛小心翼翼的將這個佛門結界收起，好似其中蘊含着自己未來的大道之路。
“呵呵.”
看到這一幕，姜堯輕笑着道：“菩提道友不必如此，這種原初物質姜某多的是，若是有需要，道友可以隨時來找姜某。”
“姜道友客氣了！”
收起了那座封禁黑色霧靄的佛門結界之後，菩提道人恢復清癯灑脫的神色，淡笑道：“貧道只是參悟這種力量之中蘊含的本質奧秘，並不需要太多這種原初物質，這些就夠了。”
說到這裡，他將目光放到了姜堯的身上，眼中智慧之光流轉，好似發現了什麼，感嘆道：“剛剛貧道倒是未曾察覺，沒想到姜道友體內竟然殘留着這種原初物質的力量。”
“這種原初物質的侵染之力非常可怕，就連貧道的本尊恐怕都不敢隨意沾染，道友竟然敢以身承載這種原初物質，而且還未真正的受到這種物質的侵染，甚至能直接運用這種原初物質的力量，實在是讓貧道大開眼界啊！”
“哈哈，道友過譽了！”
輕笑一聲，姜堯語氣有些隨意的道：“姜某也是湊巧能抵禦這種原初物質的侵染，便也想要藉此探究其中蘊含的隱秘，沒想到如今竟然被這種原初物質給纏上了，一時都無法擺脫，只能由着這種力量了。”
說到這裡，姜堯看向菩提道人，開玩笑的道：“道友的道路與這種力量更加契合，或許能提前姜某一步掌控其中的奧秘，姜某未來或許還需要道友的幫助。”
“姜道友太謙虛了！”
菩提道人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含笑道：“貧道相信以道友你的能力，定然能擺脫這種物質的影響，甚至是真正的掌握這種原初物質之中蘊含的本質之力。”
“哈哈，借菩提道友吉言吧！”
又閒聊了片刻，姜堯看向菩提道人旁邊的獸皮少年，輕聲道：“這位便是菩提道友你的關門弟子吧？道友倒是收了一個優秀的弟子，這位少年恐怕是此方混沌宇宙未來的大劫之子。”
菩提道人如今被點醒自身，有着本尊菩提古佛的見識，眼力何其強大，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這位弟子的不凡。
看着旁邊身穿獸皮的少年，菩提道人的眼中也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輕笑道：“此子確實與我有緣！”
在姜堯兩人說話之時，身穿獸皮的少年紀寧卻是有些失神，好似完全聽不到兩人的講話，也看不到大殿之中發生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紀寧。
“徒兒，走吧！”
“嗯？”
回過神來，紀寧看着面前熟悉的道袍老者，總感覺自家老師好似發生了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但當他仔細觀察之時，卻發現自家老師又好似什麼變化都沒有發生。
“天帝，老道告退！”
菩提道人未等紀寧理清自己的思緒，帶着他對着帝座上的身影行了一禮。
見狀，紀寧也連忙朝着帝座上的身影行了一禮。
隨後，菩提道人帶着紀寧離開了凌霄寶殿。
臨走之前，紀寧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帝座之上的身影，恍惚之間，他的眼前好似出現了一條無始無終的時光長河。
這種感覺也永遠殘留在了他的心中，等他離開三界，前往混沌界域之中，見識了諸多混沌仙人、生死道君、永恆帝君、主宰，乃至是至尊之後，才慢慢的體會到這位三界的天帝是何等的可怕。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帝座之上，看到菩提道人與獸皮少年紀寧的身影徹底消失，姜堯也收回了目光。
感受到心神之中流淌的阿彌陀佛的佛門空無之道，以及《大夢真經》與《夢中證道大法》的真意傳承，姜堯的眼中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有了這些傳承，就能以此界的心力體系爲根基，參悟並創造出一條真正的心力之道，真正的以心力成道，幫助本尊徹底掌控原初物質了！’
‘不過，想要真正的創造出契合此界的心力之道，還需要此界的修行體系以及修煉典籍作爲基礎根基。’
想到這裡，姜堯心中一動，將目光放到了三界之外的一處混沌界域之中。
眼中虛幻長河流淌，霎那間，那片混沌界域中的一切全部倒影在姜堯的眼眸之中。
那裡青光閃耀，其中好似有着一朵高渺的青花虛影沉浮，將周圍的一切混沌之氣全部排斥開來，形成一片純淨的虛空之地。
那是一座洞府，一座此界的至尊強者留下的洞府，而其中正有着姜堯此時所需之物。
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的瞬間，姜堯腳下一動，身影瞬間變的虛幻，好似升於莫名高處。
下一刻，他直接穿越三界的世界屏障，穿越無邊混沌，直接出現在這座洞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