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長吁短嘆的幹什麼？”江缺從屋裡出來，不由打趣道：“看你這樣子是遇到困難了？”
江缺笑眯眯的樣子，讓張小凡更加苦澀了，他道：“前輩，我覺得自己怎麼都練不好您傳授給我的那一劍招。”
他也很無奈。
資質問題就更凡俗界的身高問題一樣，當真是身不由己啊。
“無妨，慢慢來就是。”江缺隨口安慰道：“你要知道，資質差雖然慢了點，但有時候用水磨的功夫也能有所收穫的。”
他記得曾經有個傻小子，也是資質不好，但人家的成就也不錯，未來未必不可期。
可張小凡在聽到江缺的話後，卻是有些苦澀，水磨的功夫？
怎麼磨，要磨到什麼時候纔算結束？
一年？
還是十年八載？
好像都有點艱難，也都有點令人感到嘆息。
“前輩，那你覺得我這些時日可有進步？”張小凡又問道：“是否有一丁點的進展？”
“有吧。”江缺也不確定，隨口回答道。
於是沉默的張小凡又一次陷入了枯寂中，繼續開始修煉起來，哪怕只有一招。
多的他也不敢想了。
不停地練習，反反覆覆地練習，總歸是能將其練熟悉，不斷地練習清楚。
而張小凡這一練，就直接練了一下午，連師孃蘇茹的叮囑他也忘記了，先好好修煉再說。
其他的都不重要。
張小凡也確實夠努力，不斷地努力修行着，力量加深，真氣加多，甚至連自身對江缺所傳授的那一劍招也領悟頗多。
江缺面色平靜地看着繼續在演練劍招的張小凡，不由暗暗佩服，“老實人就是喜歡固執較真，不過這種勁頭用在修煉問道上倒是很適合。”
所以別欺負老實人。
江缺一直銘記。
苦行僧般的修煉還是有結果的，比如現在張小凡對江缺所傳授的那劍招，已經逐漸熟練了。
雖然還沒有領會其中的精髓，也沒有參悟其中的奧義，但熟能生巧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耍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後，張小凡跑來道別：“前輩，今天小子就演練到這裡了，便先告辭了。”
他也不想再問江缺的看法了，免得受打擊。
反正江缺平時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他也覺得有些拘謹，反倒是不好意思直面而視。
“嗯，也好。”江缺點點頭道：“回去後你也不要練習了，免得被你那些師兄師姐發現，向你討要。”
他江某人的劍招可不是誰都能學的，至少沒經過他的允許之前是不能學的，哪怕是田不易的徒弟們。
“是。”張小凡自然明白，江缺能把劍招傳授給他，多半也是看在他張小凡多日送飯菜的情誼上。
不等張小凡多想，江缺繼續道：“曾經本座也遇到過一個傻小子，他同樣很老實，對於修煉功法卻很努力，別人用一倍的時間，他就用十倍的時間，久而久之後就變成了一代英雄豪傑。
所以，你小子明白本座話裡的意思吧？”
張小凡：“……”
他先是點點頭，然後又一陣搖頭，有些驀然難懂。
江缺的話他並沒有完全聽明白。
難道其口中的那位傻小子當年也和自己一樣，然後通過自己的努力修行成爲一代人傑？
而前輩這樣說，只是爲了鼓勵自己？
“行了，你小子趕緊走吧。”看到一臉發懵的張小凡，江缺不由撇嘴不已，繼續道：“明天過來繼續。”
“是！”張小凡緩緩躬身離開了，心裡一直在想江缺說的那句話，那個傻小子難道真有所成就嗎？
是不是等於說，他張小凡只要肯努力，未來的成就也會非同小可，天下英雄人傑啊，想想就激動不已。
反正他們很嚮往之。
“前輩，明天我便給你送些野味來。”他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弄來野味吃吃。
這個江缺倒是無所謂。
……
從後山江缺的竹屋離開後，張小凡便回到了住處。
不過他的住處已經有兩個人在等待了，正是那甩手掌櫃般的師父田不易，以及那管教嚴格的師孃蘇茹。
“弟子張小凡拜見師父、師孃。”他急忙上前行禮，不敢有半點東阿怠慢和不滿。
畢竟若非田不易收留，當初在青雲門大堂上時，估計沒有人願意要他拜入門牆，更不會有誰收容他，還傳他太極玄清道。
“嗯，起來吧。”田不易淡淡地說道：“聽你師孃說，近日來，你一直在給後山竹屋那位送飯菜，可是有此事？”
他也是聽蘇茹今天偶然提及，這纔想來問問張小凡情況。
嗯，主要是怕自家小徒弟有個三長兩短，或者是衝撞了江缺江大前輩，那就不好了。
不過之前蘇茹跟他說張小凡得江缺賞識，還得傳授了一劍招，這倒是讓他頗有些詫異，暗道：“小凡這孩子不是一資質很差的榆木疙瘩嗎，那位前輩傳授其劍招又是什麼意思？”
田不易沒看明白。
秉着關心徒弟的原則，他這才拉着妻子蘇茹一同前來詢問情況，以看看那位徒弟是否真的被前輩看重。
雖然目前江缺已經是青雲門的客卿長老，但他這長老的身份還不如其一身修爲更有威懾力，因此田不易是有些害怕張小凡過去打擾其清修的。
所以纔會害怕。
見自家師父田不易詢問，張小凡急忙回答道：“師父，確有此事，最近我一直在給後山的前輩送去飯菜。”
“他可有答應教導你什麼？”
“有一劍招。”
“可否演練來看看，也好讓爲師大開眼界？”
“前輩說不能在人前演練，即便是修行也是每天去後山那裡修行，所以……”
“……那就算了。”
田不易心裡有些不爽，心道：“也不知是何劍招，居然這麼小心謹慎，不看就不看吧，哼！”
青雲門裡的劍訣也不差，不用在乎一劍招。
雖然是江缺傳授的。
要說田不易心裡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他其實還是很想得那位前輩青睞，也給傳授一招半式什麼的。
只可惜那位前輩也不知怎麼回事，也沒傳授出來。
好像看不上他田某人。
“難道我比小凡這孩子還不如？”他田某人的資質這般差，這般不堪入目嗎？
一旁的蘇茹見田不易久久未言，也沒多說其他話，不由拉了他一下，道：“好了，既然如此小凡你就趕緊下去休息吧，我和你師父就先離開了。”
田不易：“你幹什麼？”
“你剛剛丟人了。”蘇茹沒好氣地白了田不易一眼，“在弟子面前失症，你還要不要臉皮了？”
田不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