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獨孤府。
“奶奶!”
獨孤鳳撲入了尤楚紅懷中。
“好孩子!好孩子!”
尤楚紅撫摸着獨孤鳳的秀髮,一副噩夢初醒,心有餘悸的模樣。
確實是噩夢。
獨孤閥之前殺入長安,卻突然投降李閥,自然不是心甘情願,而是首腦人物尤楚紅被無情的心靈感應所控制。
這種控制本來在無情跪後就能解除了,姑射極爲謹慎,寧願付出更多的代價,也要確保萬無一失,將之轉爲心靈牢籠,直接扭轉了性格。
於是乎,尤楚紅就真的處於對宋閥忠心耿耿的狀態下。
直到許悅、許峰、無缺和夜鶯聯手。
許峰無缺以古武之道,許悅以冰雪魔法,輔以夜鶯配置的魔藥,歷時第一多月,終於將這個老奶奶的真實心靈,從心靈牢籠中救了出來。
並非靠什麼驚人技巧,而是日積月累的水磨工夫。
實際上,想要討好獨孤閥的有不少,更別提獨孤鳳還是七劍之一。
但其他輪迴者查看後,都紛紛離開,原因正在於耗時太長,萬一無情那邊意外脫身,難保不會前功盡棄。
但許悅四人在聯繫了黃尚,得到了無情絕不會逃離的承諾後,下定決心,耗時良久,終於大功告成。
許峰以陽神武道,順便還將尤楚紅的暗傷加以調理。
獨孤鳳好感度瞬間升滿。
此時她在老太太懷裡溫存片刻後,又撲向兩個好朋友。
許悅太高,她很自然地衝向夜鶯,兩個人抱在一起又笑又跳,決定今晚繼續睡一起。
而尤楚紅謝過四位恩人後,第一時間下令:“把峰兒、霸兒喚來!”
這位老太太年紀大了,性格卻沒有半點溫吞慈和,反倒是雷厲風行,此次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把罪魁禍首碎屍萬段,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許悅四人卻知道,那個罪魁禍首,正在洛陽街頭,準備化繭成蝶呢。
別看老太太現在牛逼轟轟,真要正面對抗,站在那裡給她碎屍,都沒有勇氣下手。
不多時,尤楚紅的兩個兒子,獨孤峰和獨孤霸進來了。
兩人看到那熟悉的眼神,不禁虎軀一震,大喜拜下:“母親!”
尤楚紅看着憔悴的兩人,心中一嘆:“快起來!”
獨孤閥投降後,力量已經被李閥全部吞下。
如今的獨孤府內,就是這些嫡系弟子,處於一種半軟禁狀態。
獨孤峰和獨孤霸的能力並不優秀,平日裡還真靠老母親撐場子。
當老母親反過來爲敵所用,他們頓時懵圈了。
所幸現在,主心骨終於迴歸。
鬥志重揚。
接下來無非是瞭解目前的局勢。
然而當獨孤峰述說後,尤楚紅簡直覺得,自己還在被控制。
竇建德降,李密降,王世充死,佛門滅。
而就在三日前,宋閥也降了。
宋缺會降?
尤楚紅不信。
這一切太荒謬了。
然後獨孤峰終於說出了緣由。
書院爭龍。
尤楚紅聽了大致因由,長嘆一口氣:“陛下昔日的擔憂是對的。”
她口中的陛下,不可能是李淵,同樣不是楊廣,而是文帝楊堅。
楊堅當年最爲忌憚的,不是那時尚未分裂的突厥帝國,也非大隋內部的世家豪族,正是晉陽城中開設書院的那位大宗師,天下白道第一人。
如今看來,這份忌憚是完全有道理的。
因爲裴矩一旦想要爭奪九五之尊之位,所得到的助臂之大,所遭受的阻礙之小,簡直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原本衆人就算知道裴矩桃李滿天下,涵蓋世家平民,受到各個階層的尊敬愛戴,優勢最大,但爭奪天下也不是兒戲。
不是我想要放棄就放棄的,還要考慮麾下一幫追隨者的身家性命!
如果不是一點希望都看不到,竇建德李密那樣的梟雄,宋缺那樣天縱奇才的兵法家,豈會投降?
定了定神後,尤楚紅問道:“那現在如何?”
獨孤峰道:“‘狂劍’裴元慶奪取洛陽後,稍加整頓,已經率領五萬大軍,向關內逼來。”
獨孤霸道:“‘商劍’商秀珣接管蜀地後,也出兵五萬,直逼長安。”
獨孤峰又道:“‘天刀’宋缺迴歸宋閥後,整兵十五萬,北上對抗突厥大軍,相信原本一直抵擋突厥大軍的‘智劍’李靖,也能騰出手來。”
突厥大軍壓境後,一直與竇建德和李靖率領的軍隊交鋒,所處的陣線正是昔日北齊修築的防線。
雖然林光英在倒戈時,將突厥大軍賣了個乾淨,但由於雙方軍力差距,如今中原還是處於防守階段。
頡利可汗自從成爲突厥可汗後,令這個殘破分裂的帝國再度恢復了昔日的榮光,草原上全民皆兵,麾下數十萬大軍哪怕不能全部稱爲精銳,也是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能夠防得住已經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該急的是對面。
因爲一旦中原一統,一個強大的皇朝再度誕生,突厥人想要趁火打劫,就是白日做夢。
而宋缺北上,確實是一劑強心劑。
他本人自不必說,嶺南軍以俚僚爲主,民風純樸,刻苦擅戰,雖只有十多萬之衆,卻是訓練精良,再配合上飛馬牧場的武器,絕對能讓突厥難越雷池半步。
尤楚紅深深吸一口氣道:“那如今的重點,便是長安之戰了。”
她很慶幸,乖孫女成爲了裴矩的親傳弟子,讓獨孤閥能有順理成章的理由靠過去。
當然,由於先前的行岔踏錯,想要從龍,一場血戰,就在所難免。
不過尤楚紅依舊高估了難度。
下一刻,獨孤鳳突然招了招手,就見寇仲的腦袋探了進來,看到尤楚紅大馬金刀地端坐,趕忙一溜煙地跑過來:“奶奶好,我是鳳凰姐姐的弟弟寇仲。”
尤楚紅看着這小子雖然年輕,一身功力竟已不俗,微微點頭:“你是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嗎?”
寇仲摸了摸頭,嘿嘿一笑:“是啊,大大的好消息,在子陵的勸說下,李世民降了。”
……
……
當徐子陵領着李世民,進來投降時,每個人都目光熠熠,看着這位晉王殿下。
實在是這一步至關重要。
有了這位作內應,拿下長安的機會,可要高的太多了。
畢竟他不僅是一個人,麾下還有天策府。
府內網羅了不少書院子弟,都是優秀畢業生,前途廣大的那種。
李世民對着尤楚紅、獨孤峰、獨孤閥行晚輩之禮後,更對着獨孤鳳道:“見過學姐!”
獨孤鳳跳到李世民身前,爲了不仰頭,故意保留了一個合適的距離,歡喜地笑道:“李二,還是你懂事,當年我逃課時,就你懂得替我打掩護……哎呦!”
說到一半,腦殼上捱了一下,她大怒轉頭,就見尤楚紅三人惡狠狠地瞪着她。
獨孤鳳吐了吐舌頭,趕忙讓到一邊。
一時得意忘形,忘了家長還在。
尷尬,尷尬。
李世民禮貌中倒是不帶尷尬,僅僅有着一絲苦澀。
他是真的不想放棄。
九五之尊,至高無上!
李閥已經佔據關中,有了昔日大秦的成事基業,最後卻要拱手讓人!
做出這個決定有多麼艱難,就可以想象了!
可這並非是善良,也不是真的要濟世救民,純粹是打不過。
昔日單靠大秦一國,能夠阻擋得了其他六國的聯手麼?
不能!
終究還是要靠合縱連橫,分化敵勢,各個擊破。
但現在外面已經不是六國聯手,而是一國統一,擰成一股力量!
宋閥降。
這個消息,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捆稻草。
李閥原本的指望,其實就是宋閥了。
這在原劇情裡,由於胡漢之爭,幾乎勢成水火的兩大門閥,必須聯手,纔有可能與書院抗衡。
結果宋缺與君劍一戰後,回到宋家山城,直接宣佈投降,連昔日在隋朝威勢下勉強保住的鎮南公都不要了。
這將裴矩的威望推至了新的巔峰,同時關中的世家也有了新的倒向。
世家不見得就是牆頭草,但對於這種實力懸殊大到極致的兩方,也知道何去何從。
何況李閥佔據關中,也就在這數個月之間,本就談不上什麼忠誠。
李淵迫不及待地稱帝,更是將遮羞布撤去,連隋朝的大義都用不到了。
如此種種,內憂外患,強敵逼至,還有什麼希望?
難道真的指望突厥破關?
那李世民辦不到。
所以遇到徐子陵,得其佩刀勸說後,李世民就順水推舟,選擇了投降。
他帶來了很重要的消息。
李淵和李建成也被控制,不存在妥協。
所以想要奪取長安,唯有三路進行。
第一路控制外城。
這個交給寇仲和徐子陵完成。
因爲他們與本地的黃河幫,已經混得很熟。
黃河幫是源遠流長的本地幫會,長安城駐軍與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有任何異常調集,必惹起黃河幫的警覺。
所幸除長安之外的黃河幫勢力,都已經投靠了書院,總舵裡也就差一個導火線,加以勸說,必能棄暗投明。
第二路則是奇襲太子府,控制李建成。
最後一路纔是決戰。
李世民站在攤開的輿圖前,手指點了點一處地方:
“玄武門,是奪取宮城的關鍵!”
……
……
大興改名爲長安後,大興宮也改名爲太極宮。
宮內共有十六座大殿,主建築位於承天門至玄武門的中軸線上,依次爲太極殿、兩儀殿、甘露殿和延嘉殿。
太極殿號爲“中朝”,兩儀殿爲“內朝”,是李淵處理政務辦公之用。
甘露殿爲宴會之所,延嘉殿最接近玄武門,設置寢宮、書齋、廳堂,李淵如今就住在其中。
這是穩妥之舉,要知道玄武門正是禁衛總指揮所在處,有任何風吹草動,禁衛軍來援,最是安全不過。
因此宋閥投降,關外全是書院地盤的消息傳來,李淵依舊沉着。
小小的挫折面前,豈能屈服?
李淵沒有屈服,連夜調集了一萬五千禁衛,將他團團保護,安排了暗號。
“固若金湯!”
“李秦永存!”
……
夜色降臨。
在夜鶯的魔藥幫助下,倏然間長高二十釐米的獨孤鳳,披上甲冑,成爲了禁衛的一員,隨行的還有將體香掩去的婠婠和師妃暄。
帶隊的是長孫無忌和林一江。
此時前者領着天策府,後者領着書院精銳弟子,替換禁衛,在宮內巡邏。
除此之外,還有樓觀派、魔相宗、天蓮宗、老君觀等等勢力,全部動員。
正在熟悉身上的裝扮,迎面一隊禁衛走來,雙方前排的提燈者同時舉起燈籠,往另一方照射,然後對上暗號。
“固若金湯!”
“李秦永存!”
並無異常,兩隊交錯而過。
直到長孫無忌突然改變暗號:“天下一統!”
對面不假思索,很快回應:“萬世流芳!”
自己人。
頓時間,林一江帶着十人,進入這隊禁衛中。
然後再走。
再對暗號。
“天下一統!”
“萬世流芳!”
“天下一統!”
“萬世流芳!”
……
當一支支自己人對上暗號,實力高強的衆人也分攤到了不同的隊伍中,將延嘉殿團團圍住。
看上去人數也只有千人,與一萬五千人的禁衛大軍相比,還是少部分,但這個世界的宗師高手,足以改變太多。
何況李淵身邊還有內應。
“江山是朕的,誰都搶不走!”
“不!不!我只想保住唐國公之位,讓隴西李氏延續下去!”
延嘉殿內,龍塌之上,李淵婆婆臉皺成一團,一會兒放聲呼喊,一會兒冷汗涔涔。
“陛下!陛下!”
就在這時,韋公公來到他的身邊,推醒了正在做噩夢的李淵。
“啊!”
李淵大吼一聲,猛然起身,喘着粗氣:“朕又做夢了?”
“是的,陛下不用擔心,會好的,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韋公公的臉上透出安靜祥和之色,慰藉着李淵的心。
李淵的心靈雖然被控制,但潛意識裡還是知道恐懼的。
如今的所作所爲,是在打一場不可能打贏的仗,更是把整個李氏往火坑裡推。
可當他清醒後,眉宇間又浮現出可以拼盡一切家底的百折不饒,冷冷地一翻身,準備繼續睡覺。
然後宮外,喊殺聲起。
兩道倩影首先飛至,化作兩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向着宮內殺來。
婠婠的天魔雙斬,師妃暄的色空劍同出,配合得莫名默契,偶爾交錯的妙目中,更是戰意熊熊:“此戰結束,就各回山谷,進入到今年的王者排位賽中,這回捧起勝利獎盃的,定會是我!”
如入無人之境。
直到這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身影撲出:“晁公錯在此,你們休得放肆!”
兩女看向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突然面露怒意:“你就是‘南海仙翁’晁公錯,曾惜敗於‘散人’之手的晁公錯?”
晁公錯目露謙遜:“正是在下,那一戰我與裴兄戰至百招開外,他使出截天三劍,我纔不敵落敗,甚是……!”
兩女沒有聽完,已然出手。
然後一場教科書般的吊打展開了。
傳說中能和裴矩五五開的南海仙翁,被打得吐血連連,最後安詳仙逝,李淵已然在禁衛的保護下往玄武門而去。
面對宗師,人數已經不足以作爲保障,但依舊不可忽略人數的作用。
此時的情況,玄武門纔是更安全的地方。
至於帝王之尊,先放到一邊吧!
剛到一半,喊殺四起,林一江等人更是殺了過來。
“小刀,我來助你!”
所幸就在這時,一位鬚髮怒張的老者出現,貼身護住李淵。
“霸刀”嶽山。
李淵剛剛露出安心之色,就見嶽山掉頭望去,一位面容古拙的道人揹負雙手,彷彿凌空虛度般,逼了過來。
“寧道奇!”
嶽山低喝出這個名字,騰身撲出。
霸刀斬出。
霸刀碎裂。
霸刀消亡。
死得乾脆無比。
在這位的壯烈犧牲下,李淵已經被上萬禁衛拱衛起來。
可這並不能給他帶來絲毫安全感。
因爲一位位宗師從四面八方走出,無數高手更是蜂擁而來,把守住了宮城的每一個要道。
曾經最強的玄武門,反倒變成了甕中捉鱉。
“是誰!”
李淵知道,沒有內應,絕對不至於如此。
“世民,是你?”
然後他就看到了李世民。
李世民遙遙看着李淵,不發一言,身邊是被活捉的李建成。
毋須多言。
奪城而已。
“父皇休慌!我來助你!”
就在雙方展開大戰之際,李元吉率領禁衛和身邊招募的一衆高手,拍馬而來。
李元吉倒是沒被控制。
李世民沒被控制,是姑射忌憚可能存在的真龍之氣,李元吉則是不夠資格。
但同樣的,想要力挽狂瀾,他更不夠資格。
這數千禁衛涌入戰局中,僅僅是給書院大軍造成了些許麻煩,在豪華陣容之下,
同時看到林一江和獨孤鳳衝過來,李元吉先是怕怕地扭過頭,然後突然紅了眼睛,大吼道:“把他們抓起來,把所有的書院之人統統抓起來,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作業,沒有月考!”
獨孤鳳露出同情之色。
第一次月考,這孩子考試前準備了一晚上小抄,結果考場都沒進,就被搜了出來,二師兄倒也沒有怪他,僅僅是請了家長,回去被李淵吊起來打。
第二次月考,他又用重金收買了前排的同窗,想要仗着目力過人,借鑑一二,結果入了考場後,原本的順序就打亂重做了,李元吉交了白卷,回去又被李淵吊起來打。
第三次……
第四次……
每次月考,李元吉都有全新的作弊方法,每次都被發現,每次都被吊起來。
一年後,他心累了,主動退學。
他恨書院。
更恨被吊打。
但現在最恨的兩大因素齊聚。
書院到來,吊打他。
當林一江把他身邊招募的高手全部打敗,李元吉坐倒地上,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我恨作業,我恨考試。”
獨孤鳳來到李元吉面前,終於能夠居高臨下地道:“好啦好啦,不愛學習就不要學嘛,又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對不對?”
李元吉淚眼婆娑地看着她:“學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獨孤鳳拍拍他的腦袋:“當然啦,想想我,逃了那麼多課,爲什麼還能畢業啊?”
李元吉傻乎乎地問:“爲什麼啊?”
獨孤鳳一叉腰:“因爲我是宗師啊,成了宗師,你也可以爲所欲爲!”
“哇!”
李元吉嚎啕大哭。
人生更沒有指望了。
而眼見着血戰,李淵身邊的韋公公直接出手,拿住李淵。
陰癸派的韋公公,盼星星盼月亮,想回召喚師峽谷,終於要如願以償了。
玄武門之戰的意義,是將對李閥忠心耿耿的高手,全部聚集於此,然後一網打盡,才能讓雙龍以最快速度接管城防。
同樣的,當李淵被擒拿,一枚兵符軍令從龍袍中搜了出來,交予了李世民,代表着大局已定。
李淵的婆婆臉依舊冷肅,眼底深處,卻流露出一絲自己都位察覺的如釋重負。
這一夜,長安城易主。
三日後,李秦投降。
裴元慶大軍入關。
隋煬帝楊廣死後六個月二十三天後。
天下再歸一統。
……
……
洛陽城。
在“蜃樓”的幻術隱蔽下,五臺機關獸,來到了上空。
長安城內的大戰,劉無名早有所料,卻無力阻止。
因爲他決定將“青帝”寶貴的合體時間,用在中原與突厥的一戰!
千軍萬馬的交鋒中,纔是機關獸展現威力的最佳時刻。
而他此時來,只是爲了趁亂救出姑射。
劉無名早就知道姑射被困住,原本沒準備救。
雖然這位仙子,曾經帶他在雲端行走,可在小命面前,也要靠邊站。
但現在,必須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了。
劉無名已經觀察了不少時間。
守衛姑射的力量並不弱,也不強。
主要是一個面如滿月,長得很像中年唐僧的和尚,和賞金公會的執法二隊守護。
根據情報,那個和尚就是血獅團隊的隊長了,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既如此,機關獸突現,鎮壓而下。
“敵襲!”
王龍不慌不忙的聲音響起,四象結界展開,隨時能夠變出新的庇護所,將血僧和姑射立於其中。
王龍相信,後門團隊這次不會再喪心病狂到三個月後再來救他們,必然馬上出動。
可他沒有料到的是,就在劉無名發動的霎那,黃色巨繭中,一條金碧輝煌的胳膊突然探了出來,刺向了血僧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