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九兵團的中軍大帳,西林見到了這六萬餘名官兵的最高指揮官羅德里克男爵,一個高鼻樑深眼窩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很深沉,西林給他的評價卻只有兩個字——健談。
本來西林是去找他商量怎樣進行東線進攻的事情,西林也做好了和他磨牙的準備,但讓西林失望了,失望的不是進攻合作,而是並沒有用到準備好說服羅德里克的那些話。
羅德里克,十四歲從軍,曾經在帝國軍事學院專修叢林戰,是叢林作戰的專家,但學成後卻進了二十七兵團,但沒過多久,他又幹回了老本行。
作爲一名出色的帝國步兵,帝國並沒有給他想要的東西,從第三十五步兵兵團,到十七步兵兵團,最後又被任命到十九兵團做了一名掌旗官,但沒多久十九兵團的將軍便病死了,也不知道是命運太過偏袒他還是其他原因,就這麼,他在十九兵團將軍的位置上做了整整七年。
七年的時間,他的銳氣本來應該完全泯滅,但西林卻實實在在感覺到了這位將軍的鋒芒。
最後,雙方握手,雷吉諾德那邊也同意了這份計劃,說是不和雷吉諾德商量,但西林怎麼能真那麼做呢。
計劃是深夜開始進攻,但在進攻前,塞西爾卻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大家自然很是高興,按照塞西爾的說法,他一直都在昏迷,最後醒來時也在荒郊野外,最後才一步步走回陣地。
塞西爾回來只是一個小插曲,計劃如約進行,整個十九兵團左翼也在塞西爾的重新組織下變得鋒芒閃現。
西林這邊,近六百名榮耀旗團士兵同樣嚴陣以待。
白天一戰,榮耀旗團又損失近百名士兵,還有數十名傷員,這次參與進攻的,也只輕傷或未傷者五百八十三人!
相對於西線三十六兵團的進攻,東線的進攻顯然更受重視,雷吉諾德在命令中還提到了一些關於戰爭的具體計劃,還有戰後的事宜。
當看到那份堪稱完美的作戰計劃時,所有人都被震驚了,雷吉諾德的計劃幾乎是無可挑剔的,要想想,當一個人在遙控戰場時還能這麼準確的做出反應,這的確很令人欽佩。
羅德里克正仔細的研究着計劃,西林卻只看了一眼,便自顧自的斜倒在椅子上閉幕眼神起來,在十九兵團的大帳參與討論的所有人中,西林的職位,可以說是最小的了。
羅德里克和幾個兵團高級參謀商議了陣,又和塞西爾這些掌旗官說了說具體的計劃,畢竟雷吉諾德不在現場,有些事情他也不能面面俱到。
直到最後,當西林都已經睡醒一覺的時候,羅德里克纔來到了西林的面前。
西林連忙站起身形:“將軍!”
“恩,”羅德里克微微點了點頭,“西林,統領大人的計劃你也看過了,感覺如何?”
很明顯,羅德里克是在問他的看法。
西林瞄了一眼桌面上的那張羊皮紙,然後笑了笑:“很完美的計劃,我似乎都聽到勝利的號角了?”
這明顯是應承的話,羅德里克當然聽得出來,只是看看西林的模樣,羅德里克便沒再說什麼,只得說句“解散”。
午夜時分,東線人類部隊真正的行動開始了。
首先出發的當然是哨探和斥候兵,這兩類士兵在平時基本上可以統稱爲哨探,但在正規的戰場上是絕不能一當兩用的,哨探就是哨探,斥候就是斥候,相比來講,還是斥候的責任更大一些。
隨着各部無數皮戰馬的奔出,空氣中那股焦灼的氣味似乎又出現了。
擔任正面進攻的當然是十九兵團,雖然只是六萬人,但戰場上不是有句話嗎‘人數過萬無邊無沿’,超過萬數的兵力,就不只是人數或者其他能左右勝負的了,指揮者的指揮和軍隊的素質,這纔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點。
待得所有的哨探和斥候拍出之後,十九兵團動了,六萬多人,在多斯托爾東部排開了一條巨大的戰線。
在整體佈局上,其實十九兵團的駐紮位置比多斯托爾更往南一些,原因是比塞河的流向,在剛入坦布爾行省的時候恰恰是從西北流向東南。
今天沒有月光,四周一片漆黑,這夜色正給十九兵團披上了一層保護層。
在多斯托爾以東的廣大平原上,來往的傳信兵正策馬奔馳,頻繁的馬嘶,時而打破夜的寧靜。
這一切都說明,在護衛帝國的道路上,並不是十九兵團在孤軍奮戰,是榮耀旗團嗎?榮耀旗團已經消失在了駐地,但不只是榮耀旗團,克拉行省和塔布行省的五萬援軍已經越過了伊利亞山,下一刻要出現的地方,正是十九兵團的大後方。
克拉行省的兩萬步兵也即將度過伊利亞山的山谷,梯次的兵力,什麼兵馬疲敝,按照雷吉諾德在命令中說的,“我們要一鼓作氣”。
七萬援軍,其中還包括從三個行省調集的一萬名騎兵,雖不是正規的騎兵兵團,但那戰力也是不弱的。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急行,十九兵團的人馬幾乎全部靠了上去,而後續的部隊也在不斷跟進。
西林的戰鬥依舊在繼續,三十六兵團就像打了雞、血一般,經過十數個小時的進攻,比塞河北岸已經完全落入了三十六兵團之手,那些獸人只是一味的敗退,弄得三十六兵團羅夫特將軍還以爲是什麼陷阱,可面對庫斯的一再催促,他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可沒想到卻一直打到了坦布爾的北方重鎮卡布拉城,在城裡嗎,依舊有近八千的獸人士兵駐守。
就在卡布拉城下,三十六兵團才終於止住了腳步。
西線的戰況對於人類一方當然是好的,可對於獸人,這無疑是不可忍受的。
而這場戰爭獸人一方的統領多卡斯,也在沒有前幾日的淡定。
多卡斯的面前,莎倫正和他對面站着,要按職位,自然是多卡斯的大一些,可要說到血統,作爲虎人一族族長的兒子,可也不是一般的貴族就可比擬的,哪怕對方是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