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元怎麼看?”
這日身邊只有龐統的時候,劉琦笑呵呵問道:“對於那些位大儒的提議?”
“不安好心!”
龐統冷笑,不屑道:“別的時候可沒見他們如此積極,眼下咱們荊州的教育體系鋪開,他們就迫不及待上門,要說有什麼好心某是不信的!”
“某也不信啊!”
劉琦哈哈一笑,悠然道:“所以,只能讓他們失望了!”
尼瑪,當他是傻子啊。
以爲他不知曉,這幫子所謂大儒的心思,是想要搶奪未來的話語權啊。
一旦荊州答應了他們的條件,那荊州的教育體系,將成爲他們培養徒子徒孫的基地。
培養得越多,他們以後的話語權,以及影響力就會越大。
最關鍵的是,儒家典籍以務虛爲主,對於人才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正的評判標準,到時候這個標準還不是牢牢把持在所謂的大儒手裡?
也就是人才的標準評定權,落在一干大儒手裡,哪還有荊州州牧府什麼事?
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以後荊州教育體系培養出來的人才,都是按照大儒們制定的標準選拔出來。
不用說,這樣的人才鐵定不會符合劉琦的需求。
而儒家一旦勢大,很容易壓制百家學說的傳播,搞不好會變成後世科舉八股文的模式。
將所有的上升通道全部關在小小的八股文裡,還能變相拉高人才的標識門檻,形成另類的知識壟斷。
人才的評斷,還有典籍的解釋權全部在大儒手裡。
到時候,將形成文化層次的學閥,比起世家門閥對知識的壟斷更加隱蔽,也更加牢固。
總之,劉琦絕對不會輕易鬆口!
很快,聚集在荊州的大儒們知曉了劉琦的意思。
聽聞,某些大儒私下裡沒說什麼好話,甚至脾氣不好的還將劉琦狠狠斥罵一通。
轉天,大儒們聯名要拜見劉琦這個荊州牧。
劉琦答應了,並且在州牧府的中堂大廳接見了這些大儒。
嘖!
果然不愧是大儒,一個個的神魂修爲相當精湛,起碼都有一流謀臣的水準。
爲首的幾個‘天下名士’,甚至已經隱隱觸摸到了神通境的門檻。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直接使用某些儒道大世界的神通手段對敵?
這些傢伙還真不客氣,見到劉琦直接釋放自身氣息。
頓時,一股股博大,和儒門有關的氣息連成一片,猶如浩浩蕩蕩激流呼嘯而至。
昂……
劉琦八風不動,身上陡然龍氣澎湃,一聲龍吟震盪神魂。
臉上,身上,手上全部被一層晶瑩剔透的鱗片覆蓋,一股高等生物的深沉威勢陡然出現。
幾位大儒頓時臉色狂變,看向突然半龍化的劉琦,臉上全是驚恐以及驚疑不定,哪還有之前的氣勢洶洶?
“這是,半龍化?”
這些大儒果真出身不凡,一眼看出了劉琦此時的狀態。
“呵,既然知曉,那就知曉某的實力!”
此時劉琦的半龍化又有不同,額頭出現了兩個小小鼓包,和真正的龍形越來越像。
與此同時,他身上散發的威勢,比以往更加強悍驚人。
伴隨血脈進化的加速,不管是龍化形態還是實力,都有了驚人的變化。
起碼。眼下強壓氣勢洶洶的大儒們,不在話下!
“好好好,不想劉氏宗親,竟然還有閣下這等強者!”
爲首的大儒眼中精光閃爍,連連點頭道:“看來大漢復興有望,真是可喜可賀!”
“如此,我等更不能輕易錯失機會!”
另一位大儒大聲道:“四百年大漢復興有望,這對所有漢民而言都是好事,我等定不能被排斥在外!”
其餘大儒連聲附和,身上的神魂氣息瞬間收斂,哪還有之前的氣勢洶洶?
劉琦看在眼裡,心中連聲嗤笑。
尼瑪,真是文人的嘴騙人的鬼!
態度轉變得太快,若是換個不夠心黑手狠,對所謂大儒沒有多少清晰瞭解的梟雄,可能就被帶溝裡去了。
“既然諸位沒其他想法,那就散了吧!”
劉琦可不慣着這幫傢伙,有本事就別在荊州折騰啊。
一干大儒面面相覷,不想劉琦如此不給面子。
心中怒氣洶涌,可感受到劉琦身上的恐怖威勢,還有半龍化的狀況,強忍着沒有爆發告辭離開。
出得州牧府,感受不到半龍人的氣勢威壓,一幫大儒終於沒忍住爆發了。
“過分,實在太過分了!”
“一點面子都不給,劉荊州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不知曉咱們的來意,竟然如此無視我等,簡直豈有此理!”
“不行,劉荊州越是如此,我等越要做出一番事情來!”
“正是,不能叫荊州走上邪路,就算要普及教育,也應該是以儒學爲主!”
“以咱們的名望,想要在荊州爭奪教育體系的話語權並非難事,就算劉荊州不支持也是一樣!”
“那咱們接下來,是不是直接開辦書院,吸引弟子擴張影響力,要是能夠和荊州當地書院聯合那就更好!”
“某與水鏡先生,還有龐德公都有一些關係,到時候由某和他們聯繫看看!”
“事關儒家正統之事,想必他們不會有不同意見!”
“若荊州大儒想要爭奪主導權,給他們也不是不成,咱們這些人不可能常年留駐荊州,還是需要荊州名士出力!”
“對,就這麼辦!”
“最好能將高等學堂,以及大型書院的控制權,以及課程的安排權拿到手!”
“這有點困難,據某所知,這些書院和學堂的控制權,全都掌握在退役軍將手裡,根本就不可能轉移!”
“哼,事在人爲,只要咱們……”
劉琦對於所謂大儒不以爲然,手下文武自然不會頭鐵硬鋼。
引起天下世家惶恐不安,甚至仇視的荊州學堂體系,依舊按部就班正常運轉。
爲了避免出現某些不忍言之意外,荊州的所有學堂,包括村裡的小學堂,旁邊都有荊州軍的臨時駐地。
上課之時,幾乎全部處於各級將士的保護之下。
還真別說,卻是抓住了一些欲行不軌的傢伙。
只要不是三流以上實力的武將,根本就幹不過精銳的荊州軍將士,被發現後,不是被殺就是被抓。
就算有漏網之魚,對一兩間學堂造成破壞,也還在州牧府的承受範圍之內。
對於被抓住的破壞者,劉琦可沒什麼好心,這些傢伙全都準備在礦井待一輩子吧。
只是沒想到,這些被抓住的傢伙,一個個將老曹和孫權咬得死死的,根本就沒有放棄的意思。
劉琦好笑之餘,乾脆派人將這些傢伙的供詞,直接打包送給許都的老曹和柴桑的孫權。
孫權倒也罷了,江東那邊的世家力量太過強大,估計他就是想要發火,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倒是老曹,以他的文學修養,絕對不是一個拘泥不化的老古板,也絕對不會被某些勢力在腦袋上扣屎盆子,而沒有絲毫動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聽聞許都那裡很快就鬧出了動靜,顯然老曹被氣得夠嗆,這樣的屎盆子他是絕對不接的。
可荊州這邊,卻也出了新的狀況。
新建的襄陽書院還有南郡書院的學生,鬧騰起來了。
他們鬧騰的理由是,想要大儒教導傳授知識,而不是一幫子只會照本宣科的退役軍將。
並且,這股風潮迅速向郡城,以及縣城的高等學堂蔓延。
這時,一幫子所謂荊州名士跳出來,表示願意接受州牧府聘任,前往書院和高等學堂教書傳授知識。
“想得美!”
劉琦聞訊冷笑連連,這樣的手段對他可沒什麼用處。
“不想好好上學的學生,就讓他們主動退學吧!”
對着手下一干文武,劉琦冷然道:“記得把他們的情況都記載歸檔,以後也別指望能在州牧府以及下屬的官衙當差!”
“使君,這樣做是不是不妥?”
還是有官員遲疑着站了出來,提醒道:“很可能引發不好的物議!”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劉琦不以爲然,冷笑道:“那幫子大儒越是想要插手書院和學堂的事務,某偏偏不會叫他們得逞!”
“真以爲沒了他們,州牧府就運轉不下去,教育體系就無法正常運轉麼,真是不知所謂!”
州牧府的強硬姿態一出,頓時襄陽書院和南郡書院不少學生直接被強行退學,還有一同鬧騰的高等學堂學生,也都受到了如此招待。
等將這些鬧騰的傢伙強行趕走後,州牧府立即宣佈了一道政令:但凡州牧府還在一天,這些被強行退學的學生,以後就別指望進入官府體系做事了。
就是他們的子孫,想要依靠學堂體系順利進入官府,以後的晉升都會受到影響。
一石激起千層浪慢些被學院和高等學堂強行退學的學生,還有暗地裡鼓動他們的存在全都傻眼了。
他們怎麼可能料到,劉琦的眼裡竟然揉不得沙子,絲毫餘地都不留,直接依靠行政命令方式,斷絕了某些年輕後輩在荊州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