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帝禹宮殿出來，高辛氏收回太陽，懸掛月亮，時間彷彿沒有流失，空間與物質依然流動。
現世的洛風依舊在於高辛氏交流，而不是去了某位帝的宮殿。
凝望鏡外的“自己”與“高辛氏。”
洛風不禁問道：“顓頊帝君發現不了嗎？！”
高辛氏淡然一笑：“一段秘密的談話，掩蓋在歲月的長河中，或許千萬年之後，燭九陰暢遊時光之時，不介意間發現這段歷史。”
“也有可能被其餘精通時間的大神通者無意中發覺，也有可能被完全執掌三界宇宙的至高天帝洞察，因爲至高天帝全知全能……”
“令人惋惜的是顓頊既不是時間神，也不可能成爲天帝。”
洛風懂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但是“不太擅長時間領域”，只有尋常大羅水準的顓頊黑帝，肯定是發現不了的。
至少在此時此刻。
“走吧，顓頊讓我帶你去他的道場。”
高辛氏的引領下，洛風來到了顓頊帝君的道場。
“多謝陛下領路。”
望着高辛氏遠去的背影，洛風微微行了一禮。
心中在探究高辛氏是偏向帝禹，還是偏向顓頊，又或者其他。
待到高辛氏遠去，道場大門自動而開，洛風踏入其中，迎面而來就是幾朵浪花。
元神遨遊道場宇宙，唯有一條水脈貫通天地。
這是一道浩蕩大河，自天際出發，流淌人間，最終注入汪洋，最終化作蒸汽重歸於天。
顓頊帝君盤坐在大河與汪洋的交界處，懸崖峭壁聳立，瀑布水流如驚雷貫耳。
“大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而復回。”
洛風有感而發道，最爲精通水法的神聖，對於巧妙的結構，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愛。
改天拿到自家世界去實驗一下，山寨山寨，說不定就成了自家的玩意。
顓頊帝君含笑道：“這水生於天，死於地，經歷萬千，可謂輪迴，但最重要是這過程。”
“水德星君坐吧。”
洛風從善如流地坐下，但是顓頊帝的下一句話，嚇得洛風差點跳了起來。
“帝禹是不是剛剛見過你。”
洛風：Σ（っ°Д°;）っ
高辛氏剛纔還信誓旦旦地保證，顓頊帝絕對不會發現，現在就被打臉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似乎看穿洛風的內心，顓頊帝得意一笑：“我確實不知道是誰在幫帝禹，也不知道你與帝禹聊了些什麼。”
“我對一切一無所知。我都是猜出來的。”
“只是猜出來的。”
洛風喃喃道
“因爲到了大羅層級，同級別的傢伙都是彼此熟悉。如果目標是某一個業位，朋友不明顯，但是敵人是絕對清楚的。”
顓頊帝笑意盈盈道：“大羅之下暫且不論，有望黑帝業位的大羅者，滿打滿算也就那幾位。”
“共工被我囚在天柱，玄冥退隱地府，天吳還在輪迴中，不知流浪何處虛空大界。”
“剩下有資格的大羅者只有帝禹，暗中謀劃準備復活的祖龍，哦，當然你也算半個。”
顓頊帝斬釘截鐵道：“另外，上次你來火雲洞，帝禹就在暗中謀劃，這一次你來火雲洞，帝禹反而沒有動靜。這便是最大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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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胸有成竹的顓頊帝，洛風陷入沉默之中，思索許久。
帝禹，顓頊，帝禹，顓頊……
忽然間，洛風眼瞳明亮起來，身體不禁挺了挺問道：“也就是說，現在有望黑帝人選，只有祖龍，帝禹，您，以及我了。”
“哦。”顓頊淡然一句：“祖龍算嗎？！”
“也對。”
洛風認真地點點頭：“祖龍當然不算，所以人選只有三位，您，我，以及帝禹。”
“您願意帝禹成就黑帝嗎？！”
顓頊帝早有打算，淡然道：“從人族出發這是一件好事。”
洛風眨眨眼，言外之意就是從個人出發，就是一件壞事。
“如果您成就黑帝，帝禹會同意嗎？”
洛風接着問道
顓頊呵呵一笑：“自然不會同意，帝禹爭不過我，但是拖後腿是不成問題地。”
果然帝禹是顓頊黑，顓頊是帝禹黑，這羣聖王都不是什麼善茬。
顓頊帝接着道：“我幫你證道大羅，攔下祖龍，你幫我證道黑帝，將水德星君與水君地權柄轉讓給我。”
“玉皇不會同意的。”
洛風搖搖頭道
“玉皇會同意的。”
顓頊帝眉頭一挑道：“玉皇失去不過水系權柄，但是他收穫了一名新大羅以及一位黑帝。”
洛風思索一番，驚愕擡頭：“您要入天庭。”
“爲什麼不呢？”顓頊反問道：“天庭與人間遲早要合爲一體，我爲什麼不能上天做黑帝。”
“承認玉皇大天尊的地位，不過是將皇帝降格爲天子罷了。”
“那可是降格啊，皇帝將永遠失去成爲至高天帝的可能性！”洛風不敢置信道。
唯有名與器，不可假與人。
火雲洞這是在斷送人族的前途，用長期利益換取短期利益啊。
“不，不，不。”
顓頊帝神秘一笑道：“玉皇可能血賺，人族永遠不虧。”
“商帝不過人族之帝，周天子可是萬族之天子！”
一道晴天霹靂炸開腦海，打開思路，將一切的一切連接起來。
洛風心驚膽戰之餘，眼瞳越發明亮，思想越發清晰。
“如果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人皇卻是有成爲天帝的可能性，但是這個可能在洪荒宇宙極低，極其渺小，火雲洞有可能成功反抗天庭，但是更大可能是天庭人族兩敗俱傷，讓其他人撿了便宜。
於是人族與天庭各退一步，人族皇帝自動降格，而天庭賦予人族天子的名號！
商帝不過人族之帝，周天子可是萬族之天子。
天帝儘管不可能真正統御所有大羅者，但名義上是三界正統，名義上大羅，大神通者，大羅都是祂的臣子，只是理論與現實悖論而已。
但正統，終究是正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地球的周天子，佔據中原地區，但是可以宣稱致遠星是周土，是周朝的地盤，只是過不去。
而洪荒宇宙的周天子，有整個火雲洞作爲支撐，完全有能力打過去。
洪荒人族就差一個正統的名號。
八百方國，各路祭祀，分封封建，領土擴張，百家諸子，重鑄思想，最終塑造秦漢第一帝國！
這纔是真正的天人盟約！
洛風眼瞳閃爍異樣的光明，這是他第一次窺見大羅層級的完整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