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玄見世尊和善，不似道院中的師叔長老看上去道骨仙風，實際上心中鎮壓着瘋狂魔頭，平日如同常日，一旦觸及到隱秘詞彙就會癲狂。
於是裝起膽子，探索往日根本不敢觸及的問題。
“世尊在上，在下求問。”張知玄深吸一口氣，目光澄澈，懇求問道：“三條大道，何上何下，何寬何廣？”
東風世尊微微一笑：“道無強弱，三千大道條條可證混元，關鍵在人。昔日混沌之中，太極開闢，我於紫霄宮拜會一位出身詭道的大能，其已然成道，名曰福生玄黃天尊。”
“瘋狂與混亂對於衆生而言是災難，對將成道者是歷練，對於成道者而言，則是另一方風景色彩。”
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情，張知玄鬆了一口氣，心中瞭然，頓時一拜：“世尊慈悲，請賜教。”
“我道院供奉的因果大聖是源質？三聖是否皆爲源質？何爲源質？”
東風世尊平靜述說道：“本方宇宙乃是最初造物主開闢，創造了宇宙後，於地球陷入沉睡，其身體化爲了源質與非凡特性，同時也是其甦醒的手段。”
“源質有九大，等同其他宇宙先天神靈業位，象徵宇宙根源，因爲源質源堡天尊與源質混沌海上帝相爭，企圖證位造物主，九大源質或撕裂，或聚合，來到此方星球。”
“源堡與混沌海在東，餘下七大源質在西，拜月教源質爲母巢，魔宗源質爲暗影世界，地府外道源質爲永暗之河，災禍之城，三聖國源質失序之國，學宮源質爲知識荒野，道院源質爲光之鑰。”
“整個宇宙的外神就聚集到了這個小小的星系內，祂們有的是要拿回自身被撕裂吸引過來的源質和特性，有的希望獲得與本身接近的，可以容納的源質和高位特性。”
“十餘年後，原初留下的保護消失，末日來臨。”
張知玄身軀顫抖，源自靈魂深處的靈性瘋狂跳躍，隨之而來的不詳污染無比愉悅歡快，聆聽關於造物主與舊日的隱秘知識，如果不是在靈山之中，他早就化作了一攤蠕動瘋狂的血肉，泯滅所謂的靈智清醒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張知玄言語中有說不出的激動與惶恐，這就是他們宇宙的真相嗎？原來他所在的世界，即將迎來末日嗎？！
在遙遠星空之外，一尊尊扭曲瘋狂的外神垂涎欲滴的望着自家的家鄉，蠕動污穢的觸手是祂們的餐具，所謂的正道，魔宗，外道，散修，對於祂們而言就是一盤菜。
唯一的區別是受瘋狂極深影響的魔宗是美味可口的佳餚，恪守自我的外道是需要處理的食材，遵守清規戒律的正道是沾染泥土，需要清洗的原材料。
至於散修連源質的都沒有摸到，靠着邊邊角角非凡特性，頂多算湯水甜點。
“有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張知玄心中呻吟，在這樣一個底層規則充滿混亂、扭曲與瘋狂意味的世界裡，知道越多，瘋得越快，也越發痛苦。
幸好，他現在在靈山，非是詭秘的宇宙之中。
“世尊，依照法一，身成因果大聖，掌握光之鑰，能否拯救末日？”
張知玄心中迫切，眼瞳流露渴望，真誠求問。
任憑誰聽到自家的家鄉即將迎來末日都不可能平常心，都會去尋求解決的辦法。
東風世尊平靜道：“自保尚可，救世不足。”
“窺視爾等世界的舊日有‘墮落母神’、‘慾望母樹’、‘混沌之子’、‘原初飢餓’、‘宿命之環’、‘超星主宰’、‘不熄的囈語’、‘衰敗君王’、‘高維俯視者’……”
這麼會有這麼多，張知玄差點驚呼出來，緊接着想起世尊所言創造宇宙的造物主是地球沉睡的。
相當於一個王朝的皇帝駕崩在一個小縣城，皇權遺落，丞相天尊跟大將軍上帝爭奪皇位繼承權，原本序列二天使就能稱王稱霸的小破球，迅速引來一系列大佬，有皇后級別的墮落母神，三公九卿級別的舊日，封疆大吏級別的序列0真神。
原本縣令級別的序列二天使，徹底淪爲小嘍囉。
法一隻能自保，張知玄緊接着求問道：“法二中的海外天尊能拯救世界嗎？”
東風世尊淡然道：“祂便是此界天命之主，救世主，有大神通，大威能，跟域外諸神抗衡，或在五五之數。”
五五之數，將希望寄託在其他偉大存在身上，哪怕他是救世主？或是說成爲因果大聖，庇護自身，庇護一小部分人，這就是自己的大道嗎？
張知玄雙手合十，腦海中浮現一片片身影，有含辛茹苦供自己上道院的母親，有威嚴高大庇護自己不被外院弟子欺凌的師兄，有自己一直暗戀，卻因爲不曾邁入道途，不敢表白的小師妹。
自己可以庇護他們，可他們的親朋好友又該如何。
種種一切，自己真的甘心嗎？
十來歲的少年總是充滿幻想，相信光的存在，相信奧特曼的存在，相信自己可謂拯救世界，打敗大魔王的。
“敢問世尊，法三能否救世？”張知玄不顧枯瘦羅漢的提點，直直叩拜下去，他拜的不是佛，而是希望。
東風世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奧特曼是真實存在的，法三自然也能救世。”
“只不過，法三有一缺陷。”
張知玄目光炯炯有神，求問道：“請世尊賜教。”
東風世尊指尖捏起一顆火星，神色晦暗道：“選擇法一，法二，不能拯救世界，但自身有大神通，能庇護一部分人。”
“一旦選擇法三，再無回頭之路。”
“作爲二十二序列之外的第二十三序列，導師序列沒有神！”
“張知玄你是否願意放棄，成爲舊日的機會，選擇一個沒有神的序列？！”
“我願意！”
少年之所以是少年，那是因爲他們沒有想太多，有的只是一腔熱血，張知玄沒有任何猶豫，鏗鏘有力答應下來。
一點火星化作帽子戴在張知玄頭上。
諸多魔藥配方信息，流轉心間。
序列9：勞動者；
序列8：積極分子；
序列7：探索者；
序列6：堅定唯物者；
序列5：運動家；
序列4：火種
序列3：偉大先驅
序列2：開路人
序列1：導師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