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祁雲在沐王城修煉鞏固的時候,沐王爺和左厭,以及高勘長老、紫陽真人,匯合了嶺南百家的龍亭、柳含煙等人,一道向莽州的石家討個說法去了。
證據確鑿,石家也無法狡辯。
當然,臨行之前,沐王爺也特意去見了柳含茹和秦玉塵兩人。沐王爺本意,是邀請他們一道去。
柳含茹顧念昔日情誼,本來是有意答應的,但卻被秦玉塵斷然拒絕了。
沐王爺只好告辭離開。
沐王爺離開後,柳含茹皺眉,“師姐,非我顧念昔日情誼,這件事情,莽州的石家確實有問題。我懷疑,他們這個組織,和‘五毒門’有勾連,我們既然見到了,怎能袖手旁觀?”
秦玉塵卻道:“這些小宗門之事,我們何必插手太多?”
柳含茹聽着不大順耳,她從來看不慣秦玉塵這副看不起這些青州、莽州小勢力的態度。
誠然,他們吹雪峰底蘊更深厚,但這不是看不起其他勢力的理由吧?
柳含茹不說話了。
反倒是秦玉塵又開口道:“我聽聞,那個祁雲突破到了築基境,而且接連斬殺多個築基……雖然都是小地方的築基,但可見此子還是頗有潛力的,根基紮實。這樣,你傳訊給他,就破格收其爲我吹雪峰的弟子吧。”
柳含茹忍不住道:“玉塵師姐,當初祁雲在先天境的時候,我們不肯收。如今他突破到築基境,我們就去收了……這行徑,不嫌太露骨了一些麼?”
秦玉塵不以爲然,“我吹雪峰願意收他爲弟子,他還不得感激涕零,激動萬分?哪裡會計較當初的拒絕?”
柳含茹無奈。
不過,她一直很看好祁雲的天賦,若是能把祁雲招收到他們吹雪峰門下,對他們宗門也是幸事。
當然,對祁雲而言,能進入吹雪峰,自然也要遠好於在青州這樣的地方。
連一位金丹真人都沒有……
所以柳含茹還是答應下來,“好,我這就去見他。”
秦玉塵道:“派人把他喚來不就是了?”
柳含茹笑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
卻說沐王爺從秦玉塵、柳含茹他們那裡出來,很快跟其他人匯合,一道向着莽州,石家的方向飛遁過去。
路上,衆人根本沒有當回事兒。
“我們這麼多人一道過去,莫說石家現在受到了重創,就算是他們全盛時,又哪裡是我們的對手?”
“對,輕鬆碾壓他們。”
“沐王爺也太謹慎了些,其實就你一個,足以讓他們束手就擒。”
“……”
即便沐王爺,也覺得石家沒什麼威脅了。很快,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石家門前。
一道道遁光降落了下來。
左厭飛掠上前,喝道:“讓你們石家管事的人出來。”
但卻只見石家的府邸之中,四周道道黑光亮起,而後,就只見一道身着黑袍的身影在石家的上空浮現,“石家已經由我‘五毒門’接管了,就不勞煩諸位了。”
果然是五毒門!
沐王爺喝道:“果然是你們!三年前,你們對左厭下手,三年後,又對祁雲下手……這行徑過分了吧?”
那黑衣人狡辯道:“沐王爺這句話就好笑了,你所我們對他們下手,那怎麼左厭現在好好的,祁雲也好好的,反而是我們五毒門,有不少人被殺?”
沐王爺氣得都笑了,這話說的,實在太無恥了。
……
且不說沐王爺他們這裡,被對方拖住,有意地拖延時間。另一邊,沐王城外,兩道人影站在那裡。
兩人都身着黑衣。
若是有他們這個組織的人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出來,正是屍毒掌旗使和蠱毒掌旗使!
竟然出動了兩位掌旗使!
蠱毒掌旗使道道:“正如我們的算計,沐王爺他們北上,將會被黑毒掌旗使和毒絲掌旗使他們拖在石家那裡,短時間內,只怕來不及回援了,正是我們出手的機會!”
屍毒掌旗使道:“另一邊呢?赤毒掌旗使那裡,可開始行動了麼?”
“我得到信息,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祁家沒有築基修士,根本沒有絲毫威脅。”
“我們這裡還要小心啊。”
蠱毒掌旗使登時笑了,“崔宗主何必這麼小心?有你在裡面作爲內應,我悄悄掩進去,擒下一個小兒,有什麼好擔心的?”
屍毒掌旗使盤算了一番,覺得確實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才點點頭,“也好,那我們就準備行動吧,聽我的傳訊。”
“好的。”
交代完畢,屍毒掌旗使虛空踏步,就那麼“走”向了沐王城的方向。
而隨着他的徐徐走動,黑袍早已經斂去,身上已經是一套文士的裝束,來到沐王城城前時,已經是一個文雅的書生了。
“崔宗主。”
“崔宗主。”
城門前的沐王城的守衛們自然不敢阻攔他,紛紛恭敬問好,已經將入口的禁制打開。更是豔羨,崔宗主這一手凌虛御空的手段,着實令人驚歎,顯示了他的深厚修爲。
正是崔劍遊!
崔劍遊微微點頭,緩步走入城中。
守衛們目送他進入。
卻沒有人知道,藉着崔劍遊的入城,有一道身影也同時用斂形匿跡的秘法,欺瞞過衆人的眼睛,一道遁入了進去。
崔劍遊腳步節奏始終不變,緩步前行着。
忽然,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來,“沐王城內,至少有三位以上的築基修士!所以,我最多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需要幫我確定祁風、祁風的兒子祁子安的位置。”
崔劍遊不動聲色地點頭,“最好可以不殺祁風。”他傳音。
一旦殺人,仇就結大了!
蠱毒掌旗使不在意,“好。”
一個先天境修士,不殺就不殺,根本無所謂。蠱毒只是覺得,這屍毒掌旗使,做事實在太婆婆媽媽了。
很快,崔劍遊就到了他們白鳳宗在沐王城的據點,幾個白鳳宗的弟子連忙迎上前,恭恭敬敬問候,“見過崔宗主。”
崔劍遊含笑讓他們起來,然後很隨意地詢問着消息,“最近城中可有什麼事情麼?”
“也沒什麼大事。”幾人簡單說了一番。
然後,崔劍遊好似漫不經心地問道:“祁風最近還在沐王爺的府邸內養傷麼?”
那幾個弟子也沒有多想,“在的,他的傷勢一直未能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