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吳之宮?”祁雲微微沉吟。
根據他夢中的經歷,上古之時有吳、越、齊、楚等等,皆爲一些強大的存在所建立的國度。譬如祁雲的“湛瀘劍”的煉製方法,便是從吳國著名的煉器師歐冶子那裡學來的。
但這“後吳之宮”又有什麼說法?祁雲也從未聽聞。
不過,祁雲敏銳地察覺到,見到這四個古字,樵夫四人的神色都是忍不住微微變化。
“四位道友?”祁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
熟悉的笑容……
四人登時毛骨悚然!
樵夫連連苦笑,“祁雲道友,實不相瞞,這後吳之宮應該便是我們瑤池所探測到的一處傳承之地,一處上乘傳承之地!不過,雖然這裡已經被探索過了,但其實諸多信息我們根本不清楚。”
這種上乘傳承之地大都有着價值巨大的傳承,瑤池也很重視;所以,諸如木工、樵夫他們這樣的金丹修士,也不知情。
祁雲點點頭,也沒有計較太多。
他驅舟繼續前行。
樵夫幾人苦笑,但祁雲的實力,他們縱然有心阻攔只怕也難以做到;互相看看,只能從後面跟上。不過坦白說,其實四人對這一宮殿之中的傳承也是很感興趣的。
這種上乘的傳承之地,聽聞是瑤池當年花費了數十年功夫,數次進入才終於完成了探索,裡面究竟會有怎樣的傳承?
衆人很快到了那“後吳之宮”四字的水門前。
祁雲看那門戶,高大巍峨,聳立在水面之上,上面刻繪着種種複雜雲紋,形成一股莫測的神威。
稍稍靠後一些的樵夫幾人,哪怕相距甚遠,但依然感覺到了從水門上透出的恐怖壓力,讓四人幾乎都有種難以抵抗的感覺。
但祁雲卻若無其事,負手而立,腳下驅使着木舟向前,緩緩駛入了水門之中。
嗯?沒事?
樵夫幾人心中嘀咕。釣叟最急,乾脆也催舟跟上,然而他還沒剛剛走到後吳之宮四字之下,頓覺一股沛然的壓力傳下,如同一座巍峨山巒壓在頭頂,以釣叟的修爲竟然也承受不住。
頓時被壓得盤膝坐在地上,額頭上冷汗涔涔,全力對抗着壓力。
木工驚訝,竟然這麼大的壓力?
不過他自付自己實力要勝過釣叟,所以依然試着催舟上前,結果不片刻,也一模一樣地被鎮壓了下去!
樵夫和鐵匠駭然,他們縱然煉體修爲要更強,但也不可能比木工強出很多吧?
這木門之下,壓力究竟恐怖到了怎樣的地步?
兩人不由都有些畏縮,不敢上前。
祁雲掃他們一眼,知道憑藉他們的實力,大約真的很難進入此門,也可以想見這裡的禁制的恐怖。樵夫他們在金丹境修士之中,實力已經不算弱了,但居然連進入禁制之中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人身份詭秘,瑤池一直隱藏他們的存在,再加上祁雲發覺這瑤池會之行處處透着陰謀詭計,當然不可能把這幾人放走。
所以祁雲乾脆袍袖一拂,袖裡乾坤神通運轉,樵夫他們四人也都認命了,直接被祁雲攝入了袖中。
祁雲真元一引,把四人送入了鎖妖塔內!
連同朱念寒,也一道送了進去。
四座囚籠轟然打開,將四人接引了進去!有鎮妖塔鎮守,他們四人也沒可能從中脫困。等到返回純陽宗的時候,再去商議如何處置四人吧。
將四人鎮壓,祁雲開始繼續向前。
穿過了這道水門,後面禁制的壓力開始越發沉重,真元基本完全無法運轉。
不過祁雲煉體修爲絲毫不遜色於練氣修爲,所以也是怡然無懼,依然催動着小舟不住向前。
又行一時,忽然見前方河水之中停着一艘巨大的木船,寬足有數十丈!這後吳之宮中河道遍佈,不過大都也只是些交錯分佈的小河道,如此巨大的木船幾乎一下就擠佔了全部的河道空間。
遠遠看去,已經只見那木船上立着一道道人影,祁雲目力不錯,看的清楚卻是一尊尊披着盔甲的士兵模樣,一個個栩栩如生,但畢竟身上沒有半點兒生機。
這是什麼東西?
這木船就擋在正前方,連繞過的可能都沒有。祁雲雙足在木舟上一點,輕飄飄地躍上了木船。
這一上去祁雲才發現,木船上,兩側的那一隊隊兵卒,各個模樣宛然如生,卻面無表情。沒有生機,整整齊齊地排成了十六排,只甲板上就足有數百人之多。
雖然沒有氣息,但陣型嚴謹,刀兵隱現寒光,依然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莫非是什麼陣法禁制?
祁雲最開始冒出的就是這樣的念頭,但他仔細看時,這些兵卒雖然隊列整齊,但並沒有陣法的痕跡。換句話說,這真的只是一個陳列布置下的戰陣而已。
然而正在祁雲這麼思索的時候,忽然就見一隊隊兵卒手中的兵刃驀地一頓!
砰!
砰!
震地有聲。祁雲急看那些兵卒,一具具依然面容呆滯,沒有絲毫生機,同時也沒有任何陣法禁制的分佈。
祁雲隱隱有所悟,傳聞上古之時,一些軍隊之中紀律嚴明,令行禁止,不敢有違抗。相傳上古吳國,就有名將“孫武”練兵殺姬的典故。這些士兵大約也是這樣,由於常年的訓練,聽從號令的念頭深入他們骨髓,是以哪怕身死萬載,依然會響應軍令,法度森嚴。
所以,眼下大約是感知到了自己這個外來者,故而這些兵卒發出了警告。
祁雲對於這些不滅的軍魂也頗爲敬重,向他們微微稽首爲禮,“祁雲探索這瑤池會小世界秘密,無意間進入此地,絕不敢有任何冒犯。”
兵卒本應無知,但聽了祁雲之言,似乎一隊隊兵卒之中的那股肅殺之氣都減弱了不少。
祁雲也鬆口氣。
他此時真元運轉受限,實力畢竟是受到了影響。而觀這些兵卒法度森嚴,一個個魁梧有力,只怕實力都不弱。真要跟他們對上縱然不懼,但未免也要花費很大的精力。
祁雲有些納悶的就在這裡,他已經進入不少傳承之地了,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局面,很是摸不着頭腦。
所以,在這一傳承之地中,自己是要做什麼呢?
正在祁雲疑惑時,忽覺眼前的這些兵卒,隱隱之間似乎又出現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