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李溢除了感覺舒服外不免也被白光照的睜開了眼睛,扭頭看了看還在安靜睡覺的木香,看着它前爪捂着臉,身子弓着似蝸牛般的可愛樣子,就知道它有多舒服了。
李溢伸手把它的身子擺正,小腦袋放在枕頭上,四肢放平,給它順了順毛兒,木香也沒睜開眼,只是慵懶的叫了兩聲。
李溢見狀搖了搖頭,有時候人呀還不如只貓,感慨般的自語道。
至於二哈,四肢朝天睡貌似也是個極其舒服的姿勢,從它不時嗚嗚兩聲的樣子來看差不多應該是在做夢吧,或許是個拆家美夢也不一定。
洗漱完,走到陽臺打開窗戶,涼涼的新鮮空氣涌進,令人精神一振,習慣性的右手甩了甩簫,平穩了呼吸,一支天行九歌的調子緩緩流淌出來,悠遠,自由不羈,如怨如慕。
每個中國人從小時候便有一個武俠夢,幻想自己天賦異稟,根骨極佳,乃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終一日習得絕世武功,雖不能爲國爲民,但也能鋤強扶弱,幫助弱小,再不濟也能護得自身周全。
若果最後能參天造化,長生不老,最終成仙做祖,這樣想着也是極好的。
當然這樣想的人不外乎李溢一人而已,所以李溢是極喜歡那些充滿古風的曲子的。
在李溢吹奏完正打算習慣性的右手甩甩簫之時,一道流光衝着他疾馳而來,李溢只覺得額頭一痛,像被重物襲擊,眼皮好似掛了十多斤的鐵墜子,腦中也是陣陣眩暈感到噁心無比。
李溢強忍着伸手摸了摸額頭,粘粘的,拿下一看,鮮紅血跡,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接着“哐當”一聲倒了下去。
“這是誰打的大爺,讓我知道後,大爺一定讓他血債血償,哎呀,看來這次腦震盪是免不了了,真特麼疼啊。”
李溢暈倒之前的表情是吃驚懵懂的,搞不懂自己不就是吹了首曲子嘛,以前也不是沒吹過,怎麼就頭破血流了呢!雖然不知道誰是兇手,但這並不妨礙李溢有報案的想法。
一顆粘着血的黑色珠子漂浮於李溢上方,道:
“想不到這初始之地還有這等殺陣,如今實力百不存一氣息還被鎖定,只能和這人簽訂血契以他爲主了,不過好虧啊。”
一道無奈認命般的稚嫩聲音從那黑珠中生硬的傳出。
只見那黑珠突放光華,將李溢流出的血液完全吸收,之後流光一轉,從李溢的鼓脹的額頭流血之處衝進李溢的腦海,也算是應了頭角崢嶸之輩,以後李溢成就理應不凡。
李溢此時在茫茫的大海上飄着,他想動起來,可是總有一種力量讓他不能有所動作,好似意識是自己的,身體是別人的。
這種感覺好心塞!
“哎,怎麼臉上溼漉漉的,下雨了?”
李溢發現自己現在是閉着眼的,想睜眼但是特麼的睜不開啊,而且一用力心臟就跳的特別的顫抖。
李溢估計自己是鬼壓牀了,這種經歷小時候有過一次,後來還是爺爺領着自己去一個村上讓一個老人家看好的。
李溢想着醒了後就去那個村上再去讓那個老人家看看,就是不知道那位老人家還在不在,在的話當然最好,不在的話那可咋辦!
去的時候又要拿些什麼東西呢,記得當初爺爺拿的是腦白金還是六個核桃來着。
“夭壽了,這是鬧哪樣,還是先醒來再說吧。”李溢無奈般想到,我要用力的睜眼,就不信睜不開,李溢在努力。
這時候感覺臉上有種被毛刷輕刷的感覺,李溢不由得被這種癢癢的感覺弄醒了。
睜開雙眼,並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反而異常的鬆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兩個小腦袋,看來自己這是被他們舔醒了,李溢馬上反應過來。
木香和二蛋看着主人醒來趕着趟的叫着:“喵,喵喵~~”“汪汪汪,汪汪~”
只是這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急促。
“好了好了,沒事,就是被個缺德玩意亂丟東西砸到了。”
李溢見它倆着急的樣子,心底受了感動,看來也沒白養嘛,不由得伸手欲安撫下它們,也不忘咒罵害自己受傷的傢伙。
可誰知兩個小傢伙卻叫了兩聲躲得遠遠的,瞪着獨屬自己的懵懂小眼睛,透露出幾分嫌棄的意思。
“嗯,什麼味,酸臭酸臭的。”李溢剛醒來注意力全在兩個小傢伙身上,也沒注意別的,現在知道哪裡不對了。
只說那氣味就像是夏天運動完之後,汗衫一週沒洗的樣子,而身上也是粘粘的,擡起手臂。
“咻咻!”
媽呀,好酸好臭好爽,李溢聞到後立刻把自己的手臂甩得遠遠的,這下他自己都嫌棄了。
李溢趕緊跑到衛生間洗澡,衣服正脫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脫衣動作不由一頓,頭破了,洗澡會被感染的吧,算了,用毛巾包着吧,澡還是要洗的。這樣想着便將衣服扒光。
只是走到鏡子前準備包頭時,李溢不由大吃一驚,只見額頭的傷不見了,依舊平滑,就是血小板凝結成的小顆粒也沒有,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又立刻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果然,有血液凝成似結疤的黑褐色的顆粒。
李溢皺着眉頭,無意識的搓動着手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受傷了應該沒這麼快回復纔是,可要是沒受傷,那手上這些血怎麼回事。
毫無頭緒,想了會後李溢不由地搖了搖頭。多想無益,還是先洗澡吧。
李溢覺得這次洗澡酸爽的不要,每次覺得洗乾淨的時候,身上卻依舊能搓出東西來,用完半瓶沐浴露才算洗淨,擡起胳膊聞了聞,還好,只有淡淡的茉莉香味,那臭味終於也沒了,這次洗澡就和跑完五千米一般,汗也沒少出。
擦淨身子,打算刮鬍子的李溢站在鏡子前卻沉默了。
“這洗澡莫非是蛻皮不成。”
之前洗澡李溢也沒注意自身變化,可此時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他吃驚無言。
李溢本身的膚色稍黑,此時卻整個兒白了一圈。就連以前在清秀及格線徘徊五官也似重組強化一般。
墨色劍眉似飛,眼清澈似有光,鼻子高挺,嘴脣帶着活力的紅,這些集中在他帶着酒窩棱角分明的臉上,使得他的容貌達到了俊朗的層次。
身形較之以前也更加的修長,李溢也明顯感覺比以前更叫的有活力,身子骨感覺輕鬆了許多,腦子也更加清明。
咕嚕嚕!
肚餓的聲音打破了李溢的沉默,李溢反應過來,從早上暈倒到現在天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壞了,木香和二蛋也沒吃,李溢趕緊拿了件乾淨的衣服去做飯,再怎樣也不能餓着木香和狗兒子啊!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一番忙碌,終於餵飽了它倆,木香和二蛋好像也是餓極了,這頓吃的雙份。
李溢自己則是吃了平時的五倍尚感覺還能吃的樣子,不過怕吃出毛病沒敢繼續吃,反正也有個五六成飽了,不餓就行。
吃飽的木香跑進利益的懷裡,想要李溢和他玩,小爪爪在他胸前亂撓,李溢見狀不由得伸出手逗弄它,二蛋則是叼着着磨牙棒東竄西跳。
“今天的事處處透着古怪,究竟是好是壞,不過自己的好處是真真的,但就怕自己要付出什麼,他不信天下掉餡餅!”
“無數前輩告訴我們,即使有餡餅,那也是有毒的,君不見那些傾家蕩產,要死要活的反面教材麼。”
李溢摸着木香的爪爪肉墊不停地思考着,不過他此時精神亢奮,直覺的認爲自己的生活馬上要迎來轉折了,命運軌跡將要開始流轉。
李溢的感覺從未如此的強烈,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自己經掌握了一件很厲害很牛逼的東西,但那個東西好像不聽自己的話,這種感覺莫可名狀。
在李溢思想紛飛之際,一道明黃色光芒忽然從他的額頭髮出,一顆黑色的珠子順着光芒亦緩緩而出。
最終定格在李溢前方兩米處,接着就變成了一個兩三歲的幼童,至於爲啥是幼兒不是幼女,那是因爲李溢看見他紅肚兜下的小雀雀。
“李溢,你好。”
“自此而始,你我命運相連!”
“欲長生否?”
別開生面的開場白伴隨着稚嫩生硬的聲音在李溢的房中響起。
李溢被這一出驚呆了,不光是他,木香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衝着那幼童發出示威的叫聲,只是那聲音有點外強中乾而已。
至於二蛋,哼哼,作爲天不怕地不怕他直接汪汪叫了兩聲衝着那幼童而去。
那幼童見狀,看了一眼二蛋,二蛋就像被人暫停了一般,保持奔跑的樣子離地懸浮。
李溢剛想開口讓他放了二蛋,那幼兒看着李溢先開口道:“放心,我不會傷害它。”說完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二蛋就恢復了行動。
可能由靜止到行動要有個適應過程,而二蛋明顯沒適應,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只是你那躍躍欲試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二蛋別鬧,來這!”
李溢看它還想衝上去趕緊把它叫過來,二蛋這纔不情不願帶着委屈的眼神來到李溢的身邊,心道:
“這白癡主人,我好不容易找到個好玩的竟不讓我玩個痛快,要不是看在還用你放狗糧的份上,哼哼。”
經過這段小插曲,李溢藉此也平靜了下來,不過說話仍然帶着幾分顫抖,問道:“你,你是誰,從哪裡來的,怎麼會找上我的?”
將心中的疑問一連串的問出來,李溢覺得自己是屬於人民大衆的一員,無甚子特點,扔在海里也翻不出個浪花兒。
難道,難道自己是個天選之人,或許人總是覺得自己是特殊的,李溢也不例外。
“我的本體是道珠,你可以這樣叫我。”
“從何處來的我倒是記不得了,不過至於爲什麼是你?”幼童沉默一下,似在組織語言。
“那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