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快看看不嗔師兄?”
不貪抱着不嗔一路疾行到了大殿,正巧碰到了精通藥理的師叔了真,他一邊加快腳步一臉焦急的說道。
“先把他人放下!”
鬍鬚發白的了真,看到不嗔血跡斑斑的樣子面色一變。
等不貪放下後,他立刻蹲下身子,伸出兩指摸向不嗔的手腕,沉吟道:“脈象雜亂虛浮,五臟六腑移位,內傷很嚴重!”
他又看了看不嗔身上多處都是創孔,他摸了摸,感應裡面有東西,心下又是一沉,“外傷也是嚴重!”
“師叔,不嗔師兄有沒有生命危險!”
聽着了真的話,不貪又是着急又是擔心。
“所幸不嗔功力身後,又兼之外功有成,生命倒是無礙。”
了空在不嗔身上快速點了幾下,又給他渡氣平復一下錯亂的經脈,回頭快速道:“現在不嗔不宜輕動,你先去我房間我的藥箱拿過來!”
看着不嗔臉上漆黑一片,了真又補充道:“再打一盆清水。”
“是,我立刻去!”
知道不嗔生命無礙後,不貪鬆一口氣,立刻風風火火的出去。
等不貪再回來的的時候,大殿內已經多了好幾個人。
“見過方丈,師兄,師弟!”見到衆人,不貪單手佛禮。
一身月白僧袍,還是青年的了空和煦一笑,渾身散發着一股寧和祥靜的氣質,他輕輕地點頭算是見過,因爲修煉閉口禪的緣故也不說話。
“先去救治不嗔師兄!”其他兩位則是身穿藍色僧袍的不癡不懼。
“方丈,我們怎麼辦?”
不貪放下東西,剩下的就交給了真了,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和了空他們商量如何接下來如何行事了!
“那官兵的實力真的如此強勁!”不懼大桑門,聲音很有爆炸力。
“我趕下山的時候,不嗔師兄已經被重傷了!”不貪回想着那轟鳴之聲,“隋軍的武器和往常不同,先天之下無有幸免治理!”
看了看躺着的不嗔的慘狀,不貪加重語氣道:“雖然先天可以抵抗,但是對方的武器很多,人手一把,所以先天也是……!”
不懼他們面色難看,皺眉不知如何。
“楊廣真想滅了我們淨念禪院?!”不懼沉聲道,像是在問,也像是在答。
不貪道,“楊廣貪得無厭,攻打我們不外乎就是爲了寺廟的田產金銀,好爲了他二徵高麗!”
這是一道聲音長遠方傳來,聲音似鍾大,又像雲一般縹緲。
“子時之前,淨念禪院所有僧衆下山,交出僧譜,歸附大隋武司,否則子時一過,即可攻山,刀槍無眼,萬望爾等慎重!”
“宗…宗師?”
他們對視一眼,面色凝重,本來對方大軍已經不好對付,又來一個宗師,難道真的要…
“阿彌陀佛,大不了和他們拼了!”不癡突然惡狠狠地道,“廟內還有三千武僧,修爲比尋常甲士猶有勝之,大不了魚死網破!”
“不錯,對方第一個找上我們,就是打算立威,以便讓其他江湖中人歸附罷了!”
不懼聽完,眼睛裡透着殺氣,“我們就偏偏不如他們的意,即使不敵,也要讓他們損失慘重,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少人可以死!”
這羣和尚,說起話了,真實殺氣騰騰。
了空輕輕嘆氣,難道佛門經過二武滅佛之後,又要經歷一次浩劫嗎。
“他們有多少人?”了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支毛筆,又拿出了一張紙。
“剛派人去查了,但人還沒回來。”不懼說道。
淨念禪院又不是軍中人,對於戰爭不是很敏感,所以雖然寇仲他們已經到了山腳下,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詳細的信息。
他們根本想不到朝廷真的採取行動。
當然也有寇仲他們兵貴神速的原因。
所以現在的他們兩眼一抹黑。
了空無語的看着不懼不貪,你連人家多少人都不清楚,就敢直接硬拼也是夠可以的。
注意到了空那不明顯但卻饒有意味的神情,二人臉有些發紅。
不貪這時回想了一下,突然開口,“保守估計,人數當在一萬之上!”
這下不懼不癡也不說話了,默默捻動佛珠。
三千武僧,人數不少,也可以對付兩倍的朝廷官兵。
但是這也只是憑藉個人的勇武罷了,因爲他們這些人的身體素質,普遍比之朝廷大多數的軍隊都要好,畢竟他們吃的好。
除此之外,就是他們多多少少也會修煉一些功夫,雖然不高明,但卻也是士卒比不了的。
可一旦要是對上三倍以上的軍隊,他們就不行了。
他們終究是和尚,而不是軍隊,不經戰陣。
人數少的時候,戰陣可能用處不大,但是人數一上來,那即使是個人的武力再高也要歇菜。
這時,已經不是憑藉個人武力能夠決定戰局的了。
“朝廷這次統一江湖的行動看來是勢在必行的,我們當思完全之策!”了空寫道。
四人點頭。
了空繼續寫寫畫畫,“不貪,由你帶領寺內資質較高的弟子,分成三路從後山小路出發,去其他三宗尋求庇護。”
了空寫完看到不貪想說話,擺手讓他等會再說,“不懼,你即刻帶領一千武僧將寺內財物藏入密窖!”
“不癡,你帶領剩下的武僧備戰,讓他們吃飽喝足!”
“了真師兄,剩下的門人由你帶領,屆時形勢不妙,你則帶人四散突圍!”
了空說完,看着他們,眼神依舊溫潤,沉靜無比。
“…師弟”
了真給不嗔治療完傷勢,猶豫道:“真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不貪他們也是望着了空。
了空平靜的點點頭,寫道:“此次朝廷來者不善,要是我們不妥協,萬無幸理!”
“師傅將方丈之位傳與我,我沒有讓淨念禪院敗落的道理,此次與我佛共存亡!”
“阿彌陀佛,一切聽方丈吩咐!”
一聲佛號,一份崇敬。
了空之所以這般年輕就擔任方丈之位,除了他天資聰穎和本身的修爲外,不是沒有道理的。
“好了,各去準備吧,除了不貪,所有人子時集合!”
等其他人都走了,了空低頭嘆氣,想了一會,向着銅殿走去。
銅殿是一心大師的閉關所在,所有人不能出入,所以了空也只是在殿外寫一張,用內裡送進去。
站在殿外,絲毫感應不到裡面任何的生機,了空有些惆悵,也不知道師傅是否已經坐化。
但這已經沒有關係了……
子時已到,所有人已經集合完畢,該走的也已經在路上了。
“出山吧,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了空市中沒有破了閉口禪,寫完一張紙,由不懼代傳後,一人當先。
白衣出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