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情況卻跟他想的不一樣,那圓環被黑白老人握在手中之後,竟是沒有絲毫動彈的意思……
黑白老人拿出了林飛給他的陣圖殘片,二者一合。
可是,那破裂的邊緣卻無法對上。
林飛微微皺眉,立刻明白,當初他化自在陣圖碎成好幾片,這只是其中之二,對不上也情有可原。
不過儘管如此,兩塊殘片終究屬於同一件法寶,相遇之後,同時散發出迷濛光輝,道道奇異的光芒在二者中間流轉。
一時之間,竟是形成了一塊不連續的整體。
當融合完成的瞬間,圓盤劍陣微微一閃,便消失不見……
老人在原地呆了一下,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珍藏的寶物被黑白老人送到了林飛手中,幾乎要吐出血來。
不過他終究是成就法相之人,心性遠超常人,此時也沒有太過糾結損失,忍着心痛向着血霧深處逃遁而去。
“想跑?”局面瞬間倒轉,林飛看向老人逃走的身影,頓時一笑,這種時候當然要痛打落水狗了。
老人修爲大降,此時逃跑起來都慢了許多,隨着生死劍域迅速鋪開,很快就延伸到了老人腳下。
下一刻,劍域猛地收攏起來,在老人四周形成了一道劍之世界。
老人臉色難看,只是還沒等反抗,就如同一條被大網打撈起的魚一般,迅速被大網往回收去。
很快,就再次看到了林飛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現在可以聊聊了?”
“……”老人臉色難看,卻被緊緊束縛住,無法逃脫。
“喂,能不能別用那副表情看我,好像是我是壞人一樣,說起來還是你佔了我的地方。”
老人微微沉默,開口說道:“就算這地方是你的,但那靈石礦脈卻是我千年以來,辛苦凝聚而成,若你肯放過我,剩下的靈石礦脈都可以給你。”
“廢話,這地方都是我的,上面的礦脈當然也是我的。”
老人沉默了一下,但似是不想跟林飛在這上面做爭執,又說道:“我在弗離界流浪多年,對七大門派的秘辛各有了解,知道他們一些藏寶之地與門派構造……”
林飛有些驚訝的看了對方几眼,卻搖頭道:“知道的還不少,不過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
“……”
老人臉色陰晴不定,他心中有數,自己既然是被抓來而不是被當場殺死,那就說明自己還有用。
但是,自己剛纔說出的那些秘密,在整個弗離界都少有人知,就算是拿出去拍賣,也會有不少法相修士爲之動心,願意付出極大的利益與之交換。
這小子居然說不感興趣,到底是不識貨還是胃口太大?
片刻之後,老人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忽然看向林飛,鄭重道:“我知道一件大秘密,與你的生命安危有關,只是你聽完之後,可能會與古越反目成仇,失去現在的一切,你先想好。”
“嗯?這麼邪乎?”林飛頓時來了興致,趕緊催促道:“說來聽聽。”
“你,你確定?”老人有點措手不及,本來還以爲林飛聽到之後,怎麼都會有所顧忌纔對,至少也得想清楚之後再做決定。
這麼迫不及待是什麼情況?
然而林飛這麼積極,老人也沒有推辭,猶豫了一下,就開口道:“這事關三魔宗最大的秘密,當初我也是無意間才得知,甚至也是因爲這件事,才使我落得如此田地……”
“知道了知道了,說重點。”
老人剛醞釀出來的情緒被打斷,臉色一黑,忍着性子繼續道:“那就先從我的身份說起……你看這是什麼?”
說着話,老人那枯瘦如竹竿的雙手擡起,在林飛有些戒備的目光中,迅速掐出一個手印,這過程行雲流水,顯然是熟練無比。
只是這個手印卻有些奇怪,形成之後,沒有什麼神奇效果,只是一個小小的鬼頭虛影浮現而出。
這鬼頭似乎是經過了精心雕琢,表面凝結了無數奇異花紋,倒是顯得頗有些另類的華美。
至於威力……嚇嚇凡間的小孩子應該有奇效……
然而激發出這麼貌似沒用的鬼頭之後,老人卻是一臉鄭重,看向林飛,彷彿自己剛剛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林飛也看了幾眼,點頭評價道:“手法挺精巧。”
“手法……挺精巧?”老人臉上一抽,深吸一口氣,才用手指點了點自己,強調道:“這是我親手做出的,你看看清楚!”
“看到了,我也說了手法很精巧,我是說然後呢?”林飛耐心道。
老人呆了一陣,纔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道:“你看看清楚,這可是三魔宗的聖心鬼印,每一位三魔宗真傳弟子都會得到傳授,你不會不認識吧?等等,難道說這千年間改了規矩?”
“規矩改沒改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三魔宗弟子這一點可以保證。”林飛道。
“你……不是……”老人目瞪口呆:“那你跟古越是什麼關係?”
林飛想了一下:“關係……有機會就互相捅刀的陌生人?”
老人倒吸一口涼氣,指着林飛,指尖顫抖,驚聲道:“你不是古越的弟子?”
“不是啊。”
“那,那塊古越的令牌……你騙我!”
“什麼騙不騙的,一把年紀了別跟怨婦一樣行不行,早就跟你說了,那令牌是我用法寶換來的。”
“你,你……”老人整個人如遭雷劈,手指顫抖的指着林飛,你了半天也接不下去,畢竟真要說起來,林飛還真沒騙他,一切都是他自己推測出來的……
可惜的是……推測錯了……
過了好一陣,老人劇烈起伏的胸口才緩和下來,他強行穩定情緒,不管林飛是什麼身份,自己都落在他手裡。
現在不是計較身份的時候,保命纔是要緊,他深吸口氣,說回正題道:“既然你不是三魔宗弟子,那應該也沒有聽說過我,在千年之前,我在三魔宗中有一個道號,名爲飛靈真人。”
接連遭受打擊,老人已經心灰意冷,說完這個曾經的道號之後,也不指望林飛能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