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飛出去的金甲士兵落地後,雙腳猛踏地面,沉重的金甲加上磅礴的荒力,居然直接將廣場的青石磚硬生生的踏出兩個大坑,裂縫向蛛絲一般向外攀爬。
很明顯,接下唐逍的這記紫晶手,讓這位金甲士兵很是吃力。
而彈射出的唐逍,則在空中優雅的一躍,將身上的衝擊力盡數卸掉後,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臉上不紅不白,不焦不喘,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顯而易見,就連那些不懂得武學的普通人,都能分得清剛剛的交手是誰佔了上風。
“譁!”
頓時全場譁然一片,畢竟能夠站在這裡的人,哪個不是站在天靈帝國頂端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剛剛交手之中的端倪?
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平民子弟,居然能夠以荒脈九重的修爲,硬拼一個久經沙場的人玄境二重軍人,這幾乎在整個天靈帝國都是極爲少見的存在。
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在武學方面怎麼會有如此天賦?
修爲與實力的巨大差距,讓唐逍頓時成爲了人們的焦點,一時間整個圍觀的人羣都在紛紛議論着唐逍。
有些人甚至已經在想:“前一陣出了一個天賦妖孽的凝鍊師半斤,而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出來這麼一個武學天才,難道這些平時隱匿在暗處的絕世天才們,都在同一時間出世了嗎?”
而唐逍此時則是內心有些震驚,輕輕揉了揉背在後面的手腕,好一會,麻木的感覺才隱隱消退。
“不愧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武者,果然不是那些只知道攔路搶劫的貨色可比的。”唐逍內心暗暗思考着。
按理說,唐逍當初在救艾斯的時候,便已經可以完全無懼人玄境二重的武者,做到直接擊殺沒有半分困難。
而如今唐逍在面對這名人玄境二重的金甲士兵時,雖然未曾動用全力,但是這包含了巨大內勁的一擊,也基本上是唐逍對於內勁使用能打出的最強一拳。
可是,就是唐逍自認爲的最強一拳,配上無孔不入的雷元素荒力,卻依舊僅僅是將金甲士兵擊飛出去,而從金甲士兵的落地狀況來看,幾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實質性傷害。
反而唐逍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輛橫衝直撞的馬車直接鍘過一般,此時麻木過後,已經隱約有些紅腫。根據唐逍的判斷,這名金甲士兵雖然只是具有人玄境二重的修爲,但是絕對可以和一般的人玄境三重武者相抗衡,甚至取勝。
這次的交手也令唐逍深刻的意識到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自從地傑鎮的崛起開始,唐逍便是一路不停的越級挑戰,而且挑戰的等級也是越來越高,一次比一次驚險刺激,甚至在荒脈八重的時候,就通過八兩附體,與天玄境的毒蠍執事進行生死對決,讓唐逍一度認爲自己已經是同級之內無敵手。
但是,通過剛剛的交手,唐逍也意識到,自己並非是唯一一個可以進行越級挑戰的人,就算在天靈帝國的同級中,自己是鮮有敵手,但是在外面更遼闊的大陸上呢?在那神秘的妖脈學院中呢?
定然會有着一批批絕世妖孽等着自己去挑戰,而那些妖孽纔是可以真正無視修爲等級的存在,來進行越級戰鬥的人。
所以,唐逍暗自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小覷天下英雄,如果不然,自己將來的下場恐怕是會一敗塗地。
這時,一陣猛烈的威壓像是巍峨的山峰,可是這威壓之中所包含的血氣,又想是一道鮮血的洪流,滾滾襲來,向唐逍當頭砸來,瞬間將唐逍逼出了思考的狀態。
正是那名地玄境金甲士兵奎蠻的狂暴威壓。
此時奎蠻從遠處一步步走來,嚴峻的臉龐透露出寒冷無情的表情。每一腳踏在地上,雖然沒有太大的聲響,可是給唐逍的感覺確實每一腳都踏在自己的心裡,像是一個戰鼓的鼓點,在自己的心臟中不停的敲擊。
隨着奎蠻的一步步逼近,唐逍的心臟跳動的就越劇烈,彷彿要從嗓子眼中蹦出一般,同時涌來的殺氣也更加濃烈。
而原本來到唐逍身邊的妙萱與柳熙兒,也被這股巨大的威壓瞬間逼得向後退了幾步,雖然兩個小姑娘都是人玄境的修爲,但是平日裡都是處尊享優,師傅們都是捧在手心怕摔倒,含在嘴中怕化了,怎麼可能讓她們接觸到這種殺場上纔有的殺意?
不光是妙萱與柳熙兒,就連四周看熱鬧的人們都忍受不住這濃烈的殺意,
看到妙萱與柳熙兒不堪的樣子,唐逍毅然決然的向前跨出一步,直接擋在妙萱與柳熙兒面前,硬生生的抗下來自奎蠻所有的威壓。
腰板如青松,堅挺直立,在奎蠻暴風雨般的威壓中,就像是紮根在地上的千年古樹,絲毫不動。
當奎蠻來到唐逍的面前時,唐逍身上的骨骼已經開始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響聲,就好像是下一秒便會轟然崩塌,被奎蠻的威壓擠成一堆肉泥。
可是唐逍依舊不卑不亢,寧折不彎,這便是唐逍一向的性格。
看到唐逍這般堅韌的模樣,奎蠻冰冷無情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隱晦的讚賞,但是卻沒有顯露出半分。
“小子!你可知罪!”身材魁梧高達的奎蠻居高臨下,散發着殺氣與威壓,用審判的語氣問向唐逍。
“何罪之有?”根本不可能服軟的唐逍倔強的回答道。
而此時一旁焦急的妙萱與柳熙兒,見唐逍居然面對這名地玄境的高手,也敢如此叫板,變得更加擔憂起來,畢竟事情是因爲柳熙兒而起,唐逍只是爲他們出頭爭口氣罷了。
雖然妙萱平日裡最喜與唐逍擡槓,可是經過這些天的磨合,也逐漸的明白唐逍當日,根本不是在故作清高吸引法蘭大師的注意力,所以也不再像當初那般厭惡唐逍,並且還有這幾分佩服,所以此時妙萱的心情甚至比柳熙兒還着急幾分。
“何罪之有?”奎蠻嗤笑一聲,隨後嚴厲的說道:“罪名有二,其一,在天靈拍賣會所屬區域內動用武力,其二,與天靈帝國金甲士兵進行交手抵抗!光憑藉這這兩條,就足以讓你死上一萬次!”
聽到奎蠻霸道的話,唐逍反駁:“剛剛是那車鳴向我等挑釁,我纔出手,而且金甲士兵乃是主動向我襲擊,不交手難道要束手就擒,被他擊傷嗎?”
“哼!”
奎蠻聽後,冷哼一聲,霸道的說道:“小子!我也不與你廢話,既然你敢於在這裡出手,必定是有所仰仗,拿出你的底牌吧,否則就算是說的再有道理,也是死路一條!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仰仗能讓你敢在這裡撒野!”
聽到奎蠻的話,唐逍內心雖然有些不喜奎蠻霸道的語氣,但是對於他的話,卻是十分的贊同。
畢竟這是一個靠實力說話的世界,如果你沒有絕對的實力,那麼就算是再有道理,那也絕對不能得到應有的公平,公平,只是相對於強者纔有的福利。
而在奎蠻說出這句話後,一旁圍觀的衆人們不禁都伸長了脖子,翹腳觀望,這纔是最重頭戲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期盼着看到唐逍有什麼底牌,能讓他敢在這裡動手,憑藉着唐逍的武學天賦與剛剛對奎蠻的不卑不亢,所有人都不會相信唐逍剛剛是因爲一時衝動,纔出手教訓車鳴。
“哈哈,不錯,這果然是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
唐逍也不怪罪奎蠻,畢竟規矩是天靈帝國的皇室定下的,奎蠻只是執行而已,而且這種雷厲風行的鐵血軍人風範,纔是更符合唐逍的口味。
大笑了一聲後,唐逍單手一揮,銀芒微閃,一道紫色光線瞬間射出,直奔奎蠻面門而去。
大手輕輕一勾,原本已經快要打倒奎蠻臉上的紫光頓時一頓,隨後從空中掉下,正落入奎蠻的手中,奎蠻定睛一看。
正是紫級令牌!
什麼!
頓時雙眼一眯,奎蠻內心一跳,眼中的驚愕已經完全超出了奎蠻的控制範圍,兩個眼珠幾乎都是要瞪得掉了出來,心中暗自驚訝:“居然是紫級令牌,這小子是什麼人!”
在紫級令牌出現的一瞬間,這熟悉的模樣,高貴的紫氣,古樸的造型,這不正是人人都夢寐以求的紫級令牌嘛!
頓時全場瞬間炸了鍋,在場的每一個圍觀者都在目瞪口呆的看了幾秒後,立即發出不可置信低呼聲。
有些貴婦人由於過於吃驚,居然猛然尖叫起來,但是卻沒有一個在意,因爲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集中在了奎蠻手中的這枚紫級令牌之上。
由於製作材料和製作方法的原因,使得令牌上不時的發出一種特殊的波動,這種波動是絕對不可能被仿造的。
而此時,熟悉的波動一遍又一遍的挑戰着所有人的神經。
而眼前這名衣着簡樸的少年,除了在武學方面的天賦超人之外,根本沒有半點地方能讓人將他和艾天豪或者是班納大師這等人聯繫到一起。
他究竟是如何獲得的紫級令牌,一時間這個問題充斥着每個人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