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麒麟族諸多強者的聯手一擊,費莫炁退無可退,躲無可躲!
攻勢如潮,五光十色,瞬間將費莫炁吞噬進去。
“不!不要!”
法則膜外,廣場衆人皆是露出難以置信神色,發出陣陣驚呼。
他們想不通,族長和族內高層怎能對聖祖動手!
那可是他們一直俯首膜拜的聖祖啊,神聖不可侵犯!
“住手!快住手!”
費莫圪目眥欲裂,聲嘶厲吼,瘋狂攻擊着法則膜。
法則膜由護族大陣凝聚而成,幾乎牢不可破,唯有掌控護族大陣的族長費莫澤才能破開。
見狀,唐風臉色一變,沒料到費莫澤居然會對費莫炁動手。
看來這個族長費莫澤手中一定還有底牌未出,不然也絕不會如此有恃無恐。
想到這裡,唐風急忙將世界石裡的戊屠召喚出來,請它去給器靈幫忙。
“切!八爺纔不會幫他呢,那老傢伙死了纔好!”
戊屠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一臉幸災樂禍。
砰砰砰……!
一陣陣驚天巨響傳來,唐風倏然一驚,循聲看去。
只見費莫澤等人的攻擊一絲不落地全轟在費莫炁身上,一道道音波氣浪層層疊加,迅速激盪出去,直將法則膜衝擊地如同瞬間鼓脹的氣球,急速擴展開來,驚得廣場人羣皆是暴退不迭。
戊屠急忙撐起一個防護罩,將唐風護在其中,驚訝道:“哎呀呀,老傢伙居然沒死!”
只見法則膜內,費莫炁巍然而立,毫髮無損!
“神寶!”
費莫羽和其餘幾個綠袍人皆發出一聲驚呼。
費莫澤目光如炬,緊盯着費莫炁,露出思索之色。
此時的費莫炁完全一副實體,全身覆蓋着一層厚厚的斑駁鎧甲,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屬光澤,仿若神鐵鑄就,堅不可摧!
見狀,唐風稍稍鬆了一口氣。
可他並不知道,費莫炁此刻心中並不輕鬆,甚至頗爲焦慮。
他本以爲只要一出現便能迅速掌控局面,然而形勢的發展完全出乎他預料,更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費莫澤竟敢率衆公然對他這個麒麟族聖祖動手。
雖然剛纔將對方的聯手一擊硬扛下來,可他卻也消耗了大量魂力。
他如今不過是一縷殘魂,甦醒時間並不長,魂力極其有限,面對如此高強度的對抗,他恐怕也支撐不了太久。
“哼,沒了肉身,諒他也支持不了多久,繼續攻擊,耗死他!”
費莫澤目光閃動間,大吼一聲,一斧劈出。
聞言,費莫羽等人精神一振,紛紛兇猛出擊。
頓時,法則膜內真元鼓盪,攻擊如潮,轟響不斷。
見費莫炁似乎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唐風覺得有些不對勁,忙對戊屠正色道:“小八,你聽着,這會兒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必須幫幫費莫炁,若他敗了,咱們都得完蛋!”
“切!嚇唬誰呀,八爺大不了一走了之!”
戊屠巨瞳一翻,一副很不以爲然的樣子,貪婪的目光一掃廣場人羣,賊笑道:“小風風,放心放心,八爺在走之前自會替你相好的報仇。哇哈哈,若不美美地吃它一頓,八爺的傷豈不是白捱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爲了吃,你連命都不要了麼?”
見戊屠一副飢不擇食、作勢欲撲的模樣,唐風被它氣得不輕,冷嗤一聲,說道:“你難道沒發現麼,整座峰頂都已經被法則囚籠包裹,你還怎麼
一走了之?除非你能破開它!”
自從體內築就了極品至尊橋,他對法則的感知變得異常靈敏,加上峰頂無處不在的陣法波動,他早就做出瞭如此判斷。
事實也的確如此。
作爲麒麟族族長,費莫澤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哎呀!哎呀呀!”戊屠稍一感知後驚叫出聲。
旋即,它緊張兮兮地說道:“小風風啊,不是八爺不願幫那老傢伙,只是八爺實在破不開法則囚牢,這可該怎麼辦呀?”
它剛從世界石裡出來,加之注意力全放在了飽餐麒麟肉上,根本沒留意四周,否則憑它的感知力,早該發覺纔是。
唐風指了指費莫炁所在的法則囚籠,說道:“小八,只要你出手攻擊那座法則囚牢,費莫炁自會放你進去。”
話音未落,便見戊屠身形一閃,直接撞在法則膜上,四爪“啪啪啪”一陣猛擊。
它並不傻,性命攸關之際,只有跟費莫炁聯手纔會有一線生機。
正苦苦支撐的費莫炁頓時喜出望外,對着法則膜屈指一彈。
噗哧!
法則膜瞬間裂開一條縫隙,戊屠趁機鑽入法則囚籠。
費莫澤對此似乎早有預料,只見他不慌不忙,對着法則膜噴出一口精血。
精血眨眼融入法則膜,法則膜急劇蠕動間,驀然飛出一個巨大法則泡,瞬間將戊屠罩入其中。
戊屠使出了渾身解數,左衝右突,卻始終破不開法則膜的束縛。
見狀,唐風劍眉緊蹙,他隱隱感知到,法則囚籠突然有了一些變化。
至於是怎樣的變化,他說不上來,只是一種直覺。
費莫炁眼中也掠過一抹凝重,手指對着陡然出現的法則泡接連點出。
然而,法則泡並沒有破裂。
費莫炁心知不妙,手指轉而點向法則囚籠。
可這次法則膜並沒有出現先前的裂縫。
費莫炁倏然變色,失聲道:“你、你竟然擅自改動護族大陣!”
“哈哈哈……!”
費莫澤爆出一陣狂笑,繼而自得道:“紫問蒼曾以自爆毀壞大陣來要挾本座,自那時起,本座便決心改良護族大陣,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如今的護族大陣早就超出了你的想象!之前不過是迷惑你罷了,可笑的是,聖祖大人居然當真了!相比之下,費莫瑾可比你精明多了,竟然一直暗藏了實力。不過她終是小覷了護族大陣,最後還是成了本座的階下囚!哈哈哈……!”
說到此處,費莫澤再次爆出一陣狂笑,笑聲肆意,滿臉得意。
雖然他說得很輕鬆,但操縱這座改良後的護族大陣極耗心神。此前他一直在虛與委蛇,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目的是拖延時間。畢竟,催動這座極其龐大的護族大陣,他需要充足的準備時間。
旋即,費莫澤瞥了一眼仍在奮力掙扎的戊屠,戲謔道:“真是頭蠢鱉,竟然自己送上門來,本座若不拿你煨湯,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番苦心!哈哈哈……!”
他早就看出戊屠並非廣元星陸特產,也看出它的修爲受到某種壓制,此前還在擔心,它若強行突破法則囚籠,則還有一絲逃脫的可能,而現在麼,也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哇嗚哇哇!你妹的,居然說八爺蠢,八爺要乾死你!”
被費莫澤說成蠢鱉,戊屠暴跳如雷,怒吼連連,對着法則膜一陣狂轟濫炸。
它此刻那叫一個憋屈,若非實力被神丹壓制,又豈會受到這般羞辱。
跟唐風相處久了,耳濡目染之
下,它的語言出現唐化跡象。
在戊屠發狂般的攻擊下,法則泡頓時劇烈扭曲,隱隱有了破裂的跡象。
“哼,甕中之鱉罷了!”
費莫澤冷哼一聲,再次噴出一口精血。
法則膜一陣蠕動後又飛出一個法則泡,瞬間套在先前的法則泡上。
雙層加固之下,法則膜很快便穩固下來。
見狀,唐風急怒攻心,沒想到紫琪的大仇未報,現在又搭上了戊屠和器靈。
他輕輕放下懷裡的紫琪,取出匕首,就要衝向法則囚籠。
而就在這時,費莫炁的聲音驀然傳來:“唐風小娃兒,莫慌莫慌,穩固心神,用玄識操縱你體內的至尊橋攻擊法則囚籠。”
什麼?至尊橋還能用來攻擊?唐風猛地一怔。
但他此刻已經顧不上驚訝,心念閃動間,體內至尊橋激射而出,瞬間幻化成一座千丈的七彩天橋虛影,散出攝人的法則波動,扶搖直上,飛入天穹。
嘙!
七彩至尊橋徑直撞在峰頂四周最外層的法則膜上,繼而懸停下來。
“極品至尊橋!”
廣場衆人瞬間發出一陣驚呼,滿臉震撼。
費莫澤同樣是難以置信,他千算萬算,萬沒料到唐風竟然築就了至尊橋,而且是傳說中的極品!
武者體內天橋本就由天地法則凝聚而成,理論上能衝破一般的法則囚籠,但實際上難度不小,除了天橋自身的法則威力大小,還取決於武者玄識的強弱,以及對玄識操控的精準度。
天橋品階越高威力越大,至尊橋幾乎能夠衝破一切法則禁錮,何況是極品至尊天橋!雖然唐風只是築橋境,玄識也只是堪比窺道境中期,還不足以操控至尊橋攻擊,但若有費莫炁相助,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在費莫澤看來,眼下的局勢尚有一線轉機。
只要將唐風擊殺,這座極品至尊天橋所帶來的威脅,便不攻自破。
想到這裡,費莫澤對着廣場人羣厲聲道:“殺了那人族小子!本座必有重賞!”
人羣中不乏忠心、親近於族長費莫澤之人,他們幾乎同時聞聲而動,對着唐風猛衝過去。
“都給我退下!否則死!”
就在這時,費莫圪挺身而出,厲聲呵斥間,全身氣勢轟然暴漲。
他是麒麟族的右護法,身居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力高深莫測,頓時鎮住了所有人。
“大膽費莫圪,你要造反麼?!”
費莫澤暴怒道,如果眼神能殺人,費莫圪早就死了一百次。
他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致命的疏忽,此前居然沒有派人盯守費莫圪,以至於現在連殺死唐風這樣一隻螻蟻,都成了一種奢望。
費莫圪凜然不懼,冷叱道:“造反的不是我,而是你!”
自從費莫澤將費莫瑾等衆多族人囚進牢籠,他便開始對費莫澤這個族長心生反感,當費莫澤不顧勸阻,執意要將費莫琪祭奠族神時,這種反感迅速上升爲強烈的不滿,而今,當費莫澤公然對聖祖動手時,費莫圪終於下定決心倒戈。
趁着這個功夫,唐風散出玄識,試圖操縱至尊橋。
然而,他的玄識實在弱爆了,根本不足以操縱至尊橋攻擊。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際,費莫炁的一縷魂力瞬間透過法則膜,跟他散出的玄識迅速交融在一起。
唐風頓覺一種從未有過的強大感,心念閃動間,龐大的七彩至尊橋驀然濃縮成數丈,對着包裹戊屠的法則泡疾射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