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啊!再跑個看看!再讓你跑一次,老孃這包子鋪打今兒起把門關了。!”一個水桶腰的悍婦,腰間圍着一圍裙,雙手叉腰大吼着。
悍婦身前,一位壯漢按着一個七八歲的男童。
“我讓你天天偷我包子,讓你偷!”悍婦一腳踢在了男童胸口,完事又在男童臉扇了兩巴掌。
縱使悍婦下手很重,可男童一聲沒吭,他只是眼角抽動幾下,眼神還是很堅毅。
抓到小偷,在這條街並不稀,稀的是對付一個七八歲的男童,需要兩個大人。這引起了很多路人的圍觀。這些人也有知情者,悄聲在議論着。
“還敢偷不?”悍婦伸出食指在男童額頭用力戳了一下。
“只要我不死,拿,天天拿,專拿你家。”男童吐了一口唾沫在地後,毫不畏懼的擡頭眼着悍婦回了句。結果悲慘了,直接又承受了一頓暴風雨般的巴掌,可男童即使被打得滿臉通紅,臉仍掛
着不屈服的神情。
悍婦一頓拳打腳踢後,覺得還沒出夠氣,讓那壯漢將男童綁在店鋪前的一棵枯樹,打算暴曬男童。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的,有一些還在一邊叫着:“打得好,做得對,這種小偷應該綁起來,暴曬至死。”
綁在枯樹的男童眼裡閃過一絲絕望,事情本來沒那麼嚴重,但一旦有人添油加醋,那麼他有可能會死,灰這樣被暴曬而死。
“母親,孩兒不孝,來生再報您生育之恩;魚兒,以後那羣娃靠你了。”男童默默的在心裡留下遺言。
“大胖婆水桶腰,睡了東家睡西家,爬完南牆跳西牆,下個崽崽四不像呀四不像……”
聽到這聲音,男童已經閉的雙眼慢慢睜開,嘴角揚。
悍婦及周圍的人聽到了的聲音,這聲音不是來自一個人,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從人羣裡冒出好幾個小腦袋,他們嘴裡分別喊着,“大胖婆水桶腰,睡了東家睡西家……”
悍婦被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紫,在這名爲七裡鋪的村落,悍婦的風流是路人皆知的。丈夫死了,三年未滿和別的男人生了娃,娃他爹是誰她自己都不知道。
七裡鋪的百姓都知道這些,平常也只是在私下議論,今天被一羣叫花子這麼大明大白的說出來,悍婦氣急敗壞的到處追打起來。
追這個,那個叫;追那個,這個叫。
“樂哥,快,跟我從這邊走。”有位男孩趁悍婦和壯漢到處追那些孩子的時候,悄悄的接近了枯樹,把繩子給解開了。
“哈哈!我虞樂又一次死裡逃生,謝謝我的好兄弟魚兒。”男童拍了拍身的灰塵後,給救他男孩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叫魚兒的男孩兒一臉的嫌棄,“次你差點被這大水桶抓住,我跟你說了,以後不拿她家的。”
“我不,我偏偷她家的!”虞樂一臉的怒氣。
虞樂生氣是有原因的。個把月前有兩小叫花,去悍婦的包子鋪桌撿客人沒吃完的包子,被悍婦打了,還說什麼寧願喂狗也不給這些叫花子,這讓虞樂很不爽,所以近一個月來,虞樂隔三差五來光
顧這家包子鋪,給小叫花們弄食物。
魚兒屬於地道的本地人,而虞樂不是,虞樂是一年前纔跟着母親來到這七裡鋪的。
跑了的虞樂跟魚兒一起來到村外的破廟裡,等到小叫花們都回來了,他才放心的回家。
剛一進家門,虞樂被母親叫住了,無奈之下低着頭走過去。
虞樂母親姓裴,單名一個珊字。
“擡頭!”坐椅子的裴珊說出兩個字。
“母親要沒什麼事,樂兒去看書了。”虞樂被母親看着有些不自然。
“收拾東西,搬家!”裴珊說完開始收拾東西。
“啊!又搬,在樂兒印象裡,這已經是第六次搬家。”虞樂沒想到母親竟然又要搬家。
“跟你說過不要出去惹事,不搬家還有臉呆下去?”裴珊看都沒再看虞樂,忙着往包裹裡裝着東西。其實也是一些衣物,這些年不斷的搬家,導至她們除了衣物沒什麼家產。
“每次搬家,母親都說是樂兒惹事,沒臉呆下去,可是原因真的是這個麼?和樂兒父親沒關係?母親從來不告訴樂兒的父親是誰,可別的孩子都有父親,樂兒沒有麼?”想知道一些事情的虞樂,辯駁
了兩句。
聽到虞樂這麼說,裴珊收東西的手停了一下,“你沒父親!”
“我父親不姓虞?”虞樂已經到了懵懂的年紀。
“那是我隨意起的。”裴珊不想在這件事過多的解釋。
虞樂見母親不回答,乾脆攔住母親,不讓她收東西,“樂兒姓虞,樂兒不小了,天底下哪有母親會讓兒子的姓氏隨意?”
“別說話,趕緊收東西。”裴珊不想告訴虞樂,每次搬家實際是在逃命,有人想要她們母子的命。所以只要虞樂在外引起注意,要搬家,也是裴珊警覺性高,好幾次都前腳剛離開,找她們的人後
腳到了。
這次好像沒那麼幸運,裴珊已經感應到有幾個人朝着他們的小屋靠近。
離小屋不到三裡的地方,出現了三個長得怪異的人。在風吹過後,飄落的枯葉,他們快速前進。
離小屋只有一里遠的時候,三人唯一的女人雙手做了一個包抄的動作,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圍向了小屋。
門開了,裴珊從屋裡走出來。
“看來,不解決掉你們,還真是甩不掉了。”裴珊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滿是殺機。
來者是姐弟三人,姐姐叫宋幽,她身裹着一塊狐狸皮,鼻子很難看,又尖又細。兩弟弟是雙胞胎,一個叫宋鵬,另一個叫宋龕。
這些年姐弟三人一直在追殺裴珊母子,他們的修爲和裴珊在伯仲之間,可裴珊能跑,他們追殺多次都沒成功。
裴珊很是惱火,本以爲離仙聖城已經很遠了,那女人應該放手了,可是沒想到,對方還是不肯放手,都快追到了仙聖城的邊境,如此的咄咄逼人,裴珊心已經涌起了恨意。
裴珊手出現了一把劍,長劍劃過長空,刺向了宋幽。
這一招很快,完全超出了姐弟三人的意料,他們以前不是沒和裴珊戰鬥過,裴珊沒這麼強。
眼見形式不對,宋幽急退這時候時候,裴珊變幻了招式,換了攻擊對象,攻向了前來跟宋幽合擊她的宋鵬,突發的情況,讓宋鵬大驚,他原本是輔助宋幽的,沒想到對方轉而攻向他,他攻出的長劍倉
促回防,但是速度來不及了,裴珊迅捷的一劍,劃過了他的喉嚨。
“你不是六階初期……”宋鵬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死不瞑目。
這結果讓宋幽和宋龕驚怒萬分,驚的是裴珊變強了,怒的是親人被殺,隨即雙雙發出最強的攻擊招式攻向裴珊。
“母親,小心身後!”原本屋裡躲着的虞樂,出現在了門口。
聽到虞樂的聲音,裴珊一走神,左肩被宋幽刺了一劍。
看到母親受傷了,虞樂拿起石頭砸向了宋幽。
沒有什麼攻擊力的石頭,被宋幽發出的能量給擊碎了,並不能造成任何傷害。
沒時間查看傷口,快速的攻出兩劍,裴珊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虞樂身邊,“不是讓你呆在屋裡別出來!”
裴珊可以解決掉這兩人,只是需要時間,她的真實修爲確實只是六階初期,能以一抵三,是因爲吃了一顆短時間可以提升修爲的丹藥。
“母親!你流血了!”虞樂一臉擔心的看着裴珊。
“不礙事,你進屋!”裴珊將虞樂推進了屋內,身子前衝,揮劍再次和宋幽、宋龕二人戰鬥到了一起。
裴珊發出的攻擊,招招都是奪命的,甚至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她要用最短的時間解決掉這兩人,以免發生變故。
裴珊知道這些年一直是這三人在追她們,但她不敢保證沒有別的人跟着。
戰了幾十回合宋鵬倒下了,又戰了十幾個回合,宋幽也被裴珊擊殺。
看着地躺着的三具屍體,裴珊將他們身的資源收取之後,回屋帶着虞樂快速離開。
一路被裴珊帶着飛行的虞樂一句話沒說。這樣的匆忙飛行,這樣的逃命,已經是他的生活,是他生活的習慣。每次離開一個地方,都沒有和認何一個相識過的人告別,這是虞樂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