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再過幾日就是大婚,你不能再去金家了。”
白秀珠打扮的花枝招展,飛快下樓。“這些俗禮豈是爲我所設?作爲新時代的女……大嫂……”
白太太笑着搖了搖頭,嘆道:“秀珠,再有四日就是大婚了,幾日不見,就受不了?”
白秀珠走到了大廳中的白太太身邊,撒嬌地摟住了她的肩膀。“嫂子,待在家中悶死人了……”
白太太跟白雄起結婚的時候,這個小妹還沒有出生,雖然是小妹,卻比他們的孩子還要小几歲。
他們夫婦沒有孩子,白雄起一心仕途,對女色不上心,家裡連個小妾也沒有。
白太太惜福,白家二老早逝,這個妹妹,他們是當女兒一樣養大的。
白雄起重視這個妹妹,白太太也是視她如掌上明珠。
拍了拍她小手,白太太說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捨不得燕西,但是婚禮之前兩不相見是傳統禮儀。你馬上就要嫁到金家,上面還有三個嫂嫂,你讓她們如何看你?”
“嫂子,大嫂二嫂都很好,三嫂又是表姐……”
“且不是幾個嫂子,你還有四個姑子,上面還有金太太和二姨太,三姨太,你讓她們看笑話嗎?”
白秀珠撅起了嘴,靠在嫂子的懷裡。“可是我很想跟小七在一起。”
白太太笑着摟住了她的肩膀,話裡藏因說道:“想他了就給他打電話,再過幾天,你想怎麼跟他廝混都可以。”
白秀珠雖然沒有真個跟周臻歡好,但是已經被周臻開發的差不多了。她離不開周臻,就是因爲這幾日獨守空房,少了他的折騰,心癢難耐。
但是她畢竟只是個小姑娘,聽到嫂子這樣說,彷彿心裡的大秘密被揭開,格外不好意思。
她扭身就上樓。“不見就不見,嫂子不心疼我了。”
白太太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搭理她,她知道這個小姑子還是小孩脾氣,這時候沒有遂她的心意,雖然不開心,一會兒就好了。
這個時候,傭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懷裡抱着一束玫瑰花。“太太,姑爺方纔從門口過,送了一束花,說是給小姐。”
上樓的白秀珠又飛撲着跑了下來。“小七過來了?爲什麼不讓他進來坐坐?”
白太太笑道:“你以爲他跟你一樣不懂事?以後啊,嫁過去了,說話,做事都要快點成熟起來。當人家媳婦,跟當小姐,可不是一樣的。”
白秀珠接過了玫瑰花,聞了一口得意說道:“小七都跟我說了,到了魔都,我就安心當我的少奶奶,纔不會讓那些煩心事來煩我。”
金燕西走後,歐陽無心再陪冷清秋了,雖然這是他的女神,但是今日乍聞身世,對他的衝擊卻更大。
他自小就沒有父親,跟母親相依爲命。他也曾問過母親自己的身世,但是一問母親就哭。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是他熟知的金銓總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問個清楚……
匆忙告別了冷清秋,他回到了租賃的房子裡,母親已經在準備晚飯,見他回來,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說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嗎?”
歐陽撲通一聲在母親面前跪了下來,問道:“母親,我的父親是不是總理?”
歐陽倩大驚失色,身子晃了一晃,差點摔倒,還是歐陽膝行兩步,扶住了母親。
歐陽知道母親性格軟弱,看到她眼淚嘩嘩流下,神情緊張,卻又說不出話來,就知道這件事可能是真的。
而在金家,金榮看到金燕西被嫂嫂和姐妹圍了起來,趁機來到了金銓的書房門口,敲響了房門。
“進來。”
金榮開門,對上了金銓沉穩的目光。“金榮,你陪少爺送完請帖了?”
“老爺……”金榮關上了房門,走到了金銓的對面,低聲把花店的事給說了一遍。
金銓一聽也是神情激動,驚訝問道:“燕西如何知道這件事?”
“小人不知,但是看七少爺如此篤定,想必這件事不假。”
“你快把他喊進來,然後守在門口,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金榮回到了大廳,來到了周臻的身邊。“七少爺,老爺叫你,想要問你今日送請帖的過程。”
周臻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經跟金銓說了這件事,胸有成竹地進了金銓的書房。
書房內,金銓坐立難安,來回走動,看到周臻進門,才裝出嚴父的神情,卻又因爲醜事被兒子知道,有些慚愧。
看到周臻關上了門,他纔開口問道:“你今日遇到的是誰?”
周臻笑道:“小時候,奶奶在世的時候,跟我說過我曾經有個表姑叫歐陽倩,因爲奶奶的阻攔,她被迫離開家鄉。
兒子遇到一個叫冷清秋的女子,格外迷戀,調查了一下她身邊的人,知道了這個叫歐陽于堅的追求者。
調查了一下他的身世,才知道他的母親叫歐陽倩,而且一輩子未婚。而這個歐陽長的跟兒子又有點像,所以兒子斷定,他可能是父親的孩子。”
金銓一下子跌坐在了座椅中,忍不住嘆道:“歐陽倩……原來是她……”
周臻之所以直接說出來,斷定不會有大事。金銓結婚幾十年了,金太太也不會爲了二十多年前的風流韻事大鬧。
金銓爲了補償這個兒子,肯定會格外照顧他。
只要他有了這個心思,歐陽的安排,周臻就能插手。
把歐陽調離,冷家母女倆生活艱難,稍微耍一點手段,就能逼着冷清秋就範,這不比金燕西苦苦追求要高明的多?
何況,周臻不是金燕西,對冷清秋並沒有太迷戀,這個白蓮花對他的吸引力比不上白秀珠,甚至比不上小憐。
所以,這只是個防備世界意志的後手,冷清秋還不值得他費盡心思。
金銓問道:“你知道多少?”
周臻謙恭說道:“因爲涉及父親,孩兒當初沒有深入調查,只知道歐陽在擔任教員,木製相依爲命,生活有些貧苦。”
金銓沉默了半晌,擡頭說道:“這件事就不要讓你母親知道,我會處理好的。”
周臻說道:“父親,孩兒去魔都,人生地不熟,雖然有安長全和金榮相助,依舊差些人手。歐陽學歷高,擔任一個編輯,甚至副總編都夠資格,若是不好安排,孩兒願意帶着歐陽去魔都,照顧他們母子生活。”
金銓登時大爲意動,又考慮了一番說道:“我先見見他們母子再說。”
周臻知道歐陽是進步青年,而革命家現在急需要發聲渠道,有機會擔任一家報紙的副總編,他肯定會心動的。
下了這個餌料,不怕他不上鉤。
第二天,金銓就讓人調查了歐陽母子的消息,並且趁着全家人籌備婚禮,讓金榮帶他去見了歐陽母子。
歐陽倩是金銓的表妹,二十年前愛上已婚的有錢表哥,但是當時金銓已經結婚,當上了教授,妻子一家又是名門望族。
金銓的母親攔下這門親事,並且將歐陽倩趕出家門,從此歐陽倩帶着腹中的孩子背井離鄉。
面對滿腹滄桑的表妹,金銓深感愧疚,想要補償表妹母子,但是帶去的銀元被歐陽于堅丟掉,堅決不要金銓的憐憫。
但是父子連心,面對金銓的愧意,加上歐陽倩一直喜歡這個表哥,歐陽于堅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金銓說讓他去魔都,並且願意讓他擔任一家報社的副總編,他又心動了。
只是因爲面子問題,沒有答應下來。
周臻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管這些破事,他的婚禮在即,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到了晚上,調戲調戲小憐,看她半推半就在自己身下哀求,別提多愜意了。
當然,爲了她以後日子好過,周臻沒有真個要了她的身子。
她進門了以後,是要讓當家主母驗白綾的,若是沒有落紅,到時候白秀珠恐怕要吃醋,她不會有好日子過。
到了八月中結婚這一日,整個京城都沸騰了起來。
這一日金府賓客如雲,政府各界官員,教育家,企業家,還有各國使領館代表,將金家塞的滿滿當當。
周臻這個總理最喜歡的小兒子大婚,京城各界無不以拿到金家的請帖爲榮。
讓周臻意外的是,歐陽竟然也出現在了婚禮上,雖然只是匆匆一現,送了禮就走,說明金銓也擺平了他。
只是因爲他的大婚,金銓現在還沒有跟他說如何安排的他們母子。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鬧洞房的惡習,周臻身爲新郎,帶着幾個嗜酒的哥哥挨着主桌敬了一圈酒,就脫身回了洞房。
看到白秀珠披着蓋頭,端坐在牀前,周臻心裡沒有惶恐,只有興奮。
在任務世界,他可是已經結了好幾次婚,早已熟悉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