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時間匆匆而過,三年時間眨眼過去。
方遠從十三長到了十六,馬步也紮了三年,基礎打拳也練了三年,到了如今基礎終於打下,且十分的堅實。
這一年也到了方遠第二次藥浴的時候。
時間已經悄然進入了寒冬,學校已經放假,所以他有着充足的時間。
這天,方遠按照師父的要求,先是練武打拳,打到筋疲力竭,又吃了頓飽飯,躺在牀上睡了一覺,這才泡進藥桶裡進行藥浴。
“呼~~”
方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鼻尖藥香氣繚繞,放空精神,不思不想,靜靜的等候藥浴完畢。
“念頭放空,不思不想。才能更好的吸收藥力,這次藥浴過後,你渾身的筋骨都會使不上力,就像上次一樣,我先給你鬆鬆筋骨,提提勁,然後就要出去跟我練拳。”
“這樣才能最大的利用起藥力,順便學習新階段的拳法。”
徐師父依舊在身邊守着,方遠點了點頭,沒有啃聲,靜靜的吸收着藥力。
“好了,藥勁也吸收完了,可以起來了。”
時間慢慢流逝,三個小時眨眼過去,方遠身上依舊無力,好在徐師父一直守在一邊,一把將他撈了起來,將其上的筋骨狠狠的捏了一遍。
“走,去後院,我去教你鶴拳最後剩下的東西!”
耳邊傳來徐師父的聲音,方遠眼睛一亮,連忙跟了過去。
“這些年雖然每日都在讓你練基礎,但實際上我鶴拳的精華已經盡在於此,此時沒教的也只剩勁力的運用,和柔勁,重勁的運用了。”
來到後院,徐師父指着地面已經被挖的有一人深的坑洞,和地面方遠扎馬步踩出來的兩個小坑,輕笑着說道。
“現在,師父就把鶴拳最後的精髓,柔勁,重勁兩重勁道傳授給你!”
方遠在一旁滿臉認真的看着,徐師父教東西,向來是先演示,後指導,這次也不例外。
“柔勁,取鶴體之柔,不是一味的柔,而是剛中有柔。”
徐師父打起了鶴拳,身形舞動之間,有一股難言的意境意境在體現。
“而剛勁,則取鶴嘴之堅,鶴平時雖柔,但在獵魚之時,鶴喙出擊時卻無比迅猛……”
打着打着,徐師父身上的勁道突變,由柔轉剛,一招一式都充斥着剛猛的氣息。
“等你把剛柔兩重勁練圓滿了,這鶴拳也就大成了,剩下的輕功和招式,隨便怎麼用,只要能打到人身上,就能起到效果。”
來回打了幾遍,徐道長收起拳架,對一旁認真觀摩學習的方遠認真的說道。
“當然,現在你得從招式學起,招式若要產生威力則一定要依賴於勁道,但勁道想要悟出來卻也要通過招式領悟,只有招式打好了,才能從招式中體會出來這兩重勁道變化。”
“兩則看似一輕一重,實際上卻是一體,輕重勁道你要認真體會,但招式變化也要熟爛於心。”
連打了幾遍,徐師父開始讓方遠自己打,自己在旁看着教導。
要是一般的徒弟,肯定是一招一式的慢慢教。
但對自己這個徒弟…………
徐道長看着每一招每一式都打的像模像樣的方遠,覺得自己真是個好師父,最起碼因材施教這塊做的不錯!
今天一整天的時間,徐道長都在一旁指點,盯着方遠演練招式。
直到日落時分,徐道長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方遠學的很快,這個徒弟沒讓他失望!
“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如今你基礎已經打牢,待今日徹底把招式記住,以後的修行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但切記,每天該要進行的基本功練習,特別是你已經有所成的輕功,不能落下。”
“你要記住,招式是死的,勁道是活的,人也是活的。”
“作爲武藝師父,能教的我都交給你了,以後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夜色之中,徐道長悠遠的的聲音在空中迴盪,方遠落後半步緊隨着他一起走進齋堂,吃晚飯。
“師父,您教完師兄了!”
帶着稚氣的聲音從齋堂內響起,卻是守在齋堂玩耍的小師弟見到了回來的師徒二人。
徐世昌看着和師傅一起回來的師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師兄回來了,他就可以聽郭靖的故事了!
“那小子這麼傻,都能變的這麼厲害,我這麼聰明,只要以後肯努力,一定會變得比他……和他差不多厲害!”
小師弟眼睛亮晶晶的,絲毫看不出內心進行着什麼樣的精彩活動。
徐道長看了自己新收養回來的弟子一眼,按照全真一脈的輩分,他是世字輩的弟子,取名昌字,自是希望他能帶着他這一脈昌盛起來。
熬夜傷身,他等下要在旁盯着,免得小娃娃不懂事夜深了也不知道回去睡覺。
…………………………
從那天開始,徐師父在旁盯着方遠練武的日子就少了起來,但方遠依舊持續着之前的努力狀態。
每天早上必備的基礎功和輕功練習,院子裡的坑洞在隨着他身高的增長而變深着,但卻依舊不能爲他帶來阻礙,每天跳進跳出都很是輕鬆。
這些功夫練完後就是招式的練習,徐道長演練鶴拳的時候,輕重兩重勁道的外在顯化早已被他深深的記在腦海裡,他相信只要細細體悟,一定能將這鶴拳精髓給練出來。
這一煉,六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寒冬過去,方遠又長一歲。
而在這一年的夏天,暑假之際,一輛從葉府疾馳而來的馬車,給山頂道觀上的師徒二人帶來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什麼,華順他……走了?”
“稟仙長,大約是昨日深夜走的,今日早上才被弟子發現。”
報信的小廝深深的弓着身子,小心的說道。
徐道長身子晃了晃,方遠剛想去扶,他就自己站穩了起來。
“快,帶我去看看!”
“阿遠你跟着我去,我與華順乃是至交,我得去瞧瞧他是怎麼死的!”
“是,師父!”
陳華順與徐法景乃是至交,至交故去對徐法景的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
方遠不敢多言,連忙恭身應下,隨後上前一步,扶着頭髮不知覺間有些發白的師父,坐上了報信小廝趕來的馬車,向着佛山城內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