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中郎將朱儁,嚴格來說應該算得上是謝飛鴻的老鄉,都是出身於會稽郡。
只不過相對於謝飛鴻而言,朱儁則是出身於寒門。以這等出身還能坐到了右中郎將的高位,持節出征,足以見他的能力。
不過出身的不足還是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像是不久前他之所以會在長社附近敗於黃巾軍的渠帥波才之手,就是因爲他遠沒有世家大族的底蘊。
因此其手中當時雖有一把漢庭給的還算是不錯的牌,但還是輸在了棋高一籌的波才手裡面。最終全賴將門出身的皇甫嵩的馳援,才穩住了陣腳。而後會合了騎都尉曹操之後,才施以火攻破了波才。
老實說那一戰打的確實比較艱難,最起碼是對於朱儁而言。不過勝了就是勝了,雖然之前有小敗,但是瑕不掩瑜,因此聖寵絲毫不減。
所以面對這位上官的到來,沒有人敢怠慢。早早的便來到了城外,等待着朱儁的來臨。
並沒有讓謝飛鴻等人等多久,朱儁和其所率領的漢軍便已然在遠方出現。
朱儁所部的行進速度很快,可能是其麾下的某位統兵大將或者是謀士有相關方面的天賦,因此片刻之後,朱儁所部便已然來到了謝飛鴻等人的近前。
不得不承認,漢家近千年的底蘊確實不凡。朱儁所率領的這六七萬人馬人的精銳程度先不說,光說他們身上所穿戴的甲冑和拿的兵器,真讓人眼紅萬分!
清一色的利器級別的武裝,雖然多隻是利器之中下品,但也彌足珍貴!畢竟他們手中的不是一兩把,而是足足的六七萬!要知道,就算是謝飛鴻手中的雪飲狂刀,在當前世界之中的劃分也不過是利器上品而已!
看起來朱儁確實很看重孫堅,因此在和徐璆、秦頡打過招呼之後,便直接來到了孫堅的面前,與之寒暄。
和其交談了幾句過後,朱儁這纔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身上,和包括謝飛鴻在內,重點被徐璆等人介紹的人微微頷首,便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在徐璆、秦頡的帶領之下進駐到了安樂城裡。
面對朱儁如此的區別對待,漫說是一衆被徐璆等重點介紹的人,就是徐璆和秦頡面色都有些不好看。畢竟誰是他們着重介紹的,朱儁的輕視和打他們臉沒有區別。
不過不管怎麼說朱儁現在因爲打破了長社處的黃巾軍而風頭正盛,聖眷正濃。因此哪怕是秦頡等人心中略微有些怨氣也不好發出,只能裝作不在意的將朱儁向安樂城之中引領。
對於秦頡等人的怨氣朱儁當然不可能看不出來,不過對此他絲毫不在意,因爲朱儁本身和秦頡等就不是一路人。
簡單的來說朱儁走的是十侍常的路子,當初舉他爲廉孝的上虞縣長度尚的舉薦人就是宦官候覽,因此朱儁實際上也是這個派系的,自然和徐璆等士族出身的人不對付。
而當時朱儁在長社小敗於波才卻沒有直接被漢庭換下,未嘗不是因爲有十侍常在其後爲他發力,要不然,一個敗軍之將哪還有今日的聖寵在。
因此朱儁直接當做沒看見,直接就步入了城中。
如此大股的一支漢軍的進駐當然瞞不住就在安樂不遠處的宛城的張曼成,尤其是在朱儁沒有刻意隱藏之下,就更是瞞不住他人。
因此很快,有關於這支漢軍的所有的一切便已然呈到了張曼成的手中。
“朱儁?是他!”
雖然因爲漢庭從各方面封鎖的關係,黃巾軍在情報方面越加閉塞。但是一些主要的消息還是瞞不住人的,就像是黃巾軍在長社方面的慘敗,波才直接被斬於陣前,張曼成早些天便已得知。
畢竟這種消息就像是曙光,漢庭巴不得讓它越傳越廣,好儘量的瓦解黃巾軍一方的士氣和心。
因此張曼成見安樂城入駐的這支漢軍的主將竟然是朱儁之後,瞳孔都不由微微一縮,露出了一絲忌憚之色!
也怪不得張曼成會如此,先前就說了,雖然同爲黃巾軍的渠帥,但實則地位有高下之分。
而這其中,最簡單劃分地位的標準就是實力。像是張曼成,爲什麼能只指揮同樣爲渠帥的趙弘,就是在於他的真實實力要遠超於趙弘,因此他的命令趙弘從不能不聽。
而波才,在黃巾軍之中的實力由在他之上,僅次於因爲爲叛徒出賣,於洛陽被車裂的馬元義!
而現在,實力高於自己的波才都死在了朱儁的手裡面,雖然他只是其中的一個兇手,而且先前還敗於波才之手,但也足夠讓張曼成警惕不已。
畢竟在他得到的消息之中,之前朱儁雖然曾經不敵波才,再嚴格說起來只能算是小敗,朱儁所部的人馬並沒有損傷太多,雖然被波才圍困在長社之中,但是波才實際上也沒有佔太大的便宜。
要不然,朱儁也堅持不到皇甫嵩帶人來馳援,最後反殺波才所部。
“渠帥,我們應當如何應對?”見張曼成接到情報之後遲遲不語,手下人不由開口問道。
沒辦法,面對朱儁,對於張曼城而言,可能只是重視。但是對於下面的黃巾軍而言,就是驚怒了。
畢竟朱儁的名聲在一衆黃巾軍之中實在算不上是好,長社一戰之後,就是朱儁力主的將一衆黃巾軍戰俘斬殺。
不可否認,這麼做的確打擊了黃巾軍一方的士氣,爲漢軍一方減少了相當大的負擔,但是也同樣,讓一衆脣亡齒寒的黃巾軍對其恨的是牙癢癢,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現在朱儁竟然出現在了他們近前,驚慌之餘,一衆黃巾軍的殺心也同樣大熾!其中有幾個脾氣最火爆的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殺到安樂,爲慘死的黃巾軍同袍報仇雪恨!
“準備好人馬,”面對下屬的提問,張曼成沉吟的片刻便直接站起身來,肅聲道吩咐道:“明日我們就前往安樂,誅殺朱儁!還我我太平道一衆慘死教衆一個安寧!”
“是!”下屬應了一聲,便快步離開,進行相關的佈置和安排。
看着下屬離去的背影,張曼成不由嘆了一口氣。
其實如果可能的話,張曼成並不想現在就和朱儁所部進行大規模的衝突,畢竟他之前被秦頡受傷的地方現在還沒有好完全。一旦衝突起來,又將大大的延後他傷愈的時間。
在亂世之中,遲遲不愈的傷勢,就是彷彿是一顆隨時可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由不得張曼城不緊張。
而且現在攻伐安樂的話,就代表了他在趙弘身死之後,針對安樂城的所謀劃和安排的一切全已然變成了無用功。
不過不動又不行,畢竟從所得到的情報來看,朱儁爲人甚爲剛烈,肯定不會看着自己這支黃巾軍在其近前,即是如此,到不如自己一方將主動權先抓在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