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雲纔剛剛提了一個話頭,就被花火小丫頭及時的打斷了:“凌雲哥哥,我哪也不去,我要跟着你一起去這場最後大戰!”
凌雲見狀,只能好言安慰道:“花火,雖然你現在的實力進步很大,但畢竟……”
“我的眼睛已經好了!”花火說話間一把扯掉蒙在眼睛上的白布,衝着凌雲眨了眨道:“不信你看……”後面的話,卻被凌雲凌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頓時低下腦袋,無力的辯解道:“人家其實也是剛剛纔好的,還沒來得及和凌雲哥哥說而已。”
“當真是現在纔好的?”凌雲繼續用凌厲的目光審視着小丫頭,沉聲說道:“還是七天前就已經痊癒了?我說你怎麼從那時候起,你怎麼忽然之間什麼都可以自理了,原來羅摩內功的療效竟然如此顯著,還要在曙光的預期判斷之上。”
雖然曙光向凌雲承諾,羅摩內功修殘補缺的神奇效能足堪療復花火的眼睛,卻沒想到神效精緻如斯!
“那個……”花火的小腦袋埋得更低,已經差不多埋進了胸口,低聲說道:“人家只是喜歡聽凌雲哥哥唸書給我聽,所以才……”微微一頓,又馬上迎上的凌雲的目光道:“我發誓再也不會了,以後不論什麼事情,都不會再騙凌雲哥哥了。如果以後我再對凌雲哥哥說半句謊話,就讓我的眼睛……唔!”
一把捂住小丫頭的烏鴉嘴,凌雲無奈的苦笑道:“算了,既然你的眼睛已經好了,那就跟我一起行動吧。”說完,便抱拳與杜子俊和莫琪兒正是告辭。
花火的雙眼提早痊癒無疑是好事,更是好消息,有了花火助陣,總是有利無弊,使得凌雲對鄭重一戰勝算更增,外兼性情更好!
一路悄悄尾隨沈悅,因爲有花火的白眼在,凌雲倒是不用擔心會被沈悅發現又或者跟丟了。期間,沈悅還經歷了一次暗殺,不過那些殺手並不如何給力,都沒用凌雲出手,便被沈悅一個人全搞定了。
直至將近京城不足百里,凌雲和花火遠遠看到沈悅被一個身穿官服之人攔住,兩人交談了幾句之後,這貨便調轉了方向,跟着對方朝着不遠處的一處巍峨建築羣而去了。
見此情形,凌雲不禁皺眉鄙視道:“這個沈悅還真是有夠彪的,明知前面是龍潭虎穴還往裡闖。原本他手中掐着鄭重的犯罪證據,就算要決戰,也完全可以憑藉這個主動權,自己選擇戰場,請君入甕,可是這貨竟然就這麼往人家的老巢裡鑽,真不知該說他是無畏,還是無知,原著裡是有好基友蕭如風的來援,還有石蘭姐弟的外掛,這才僥倖反敗爲勝,現在卻是把這責任全都壓倒我們身上了。”
“放到我們身上,不正好是符合原著的軌跡嗎?”花火在旁笑道:“無論沈悅出於什麼心理一頭鑽進去也好,我們總不能坐視不理,還是趕緊跟上去吧!”
不得不說,這次的意外挫折倒是讓小丫頭成長了許多,現在已經可以提出一些合理化建議了。
凌雲聞言也是微微點頭:“走。”
說完,兩人已經一前一後,向主建築羣方向掠去。
說起來羅摩內功這門強勢拖慢凌雲修煉進度的高深佛門武學,與花火竟是出乎意料的契合,嗯……更準確一定說應該是跟花火修煉的仙典《飛仙越浪》契合度極高,經過系統分析,其契合度竟高達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加上自然能量的增幅,使小丫頭已經勉強能夠跟上了凌雲的進步幅度。只得片刻之後,兩人便已悄無聲息的在刑宮一角隱藏了起來。
你們沒有看錯,就是刑宮而不是行宮。
刑部的刑!
在古代,一般只有皇帝居住的地方纔能叫宮,大臣的住所最多叫府。
而這鄭重如今將這裡以宮爲名,可見造反只事已經佈置到了相當的程度,只待剷除沈悅這個最後的隱患,便可隨時發動政變,一朝改朝換代,黃袍加身。
寫輪眼開啓,遠遠看到鄭重的模樣,凌雲不禁眉頭微皺道:“這個鄭重怎地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因爲我們見過他。”花火小丫頭記憶倒是更深刻一些,聞言立刻解釋道:“凌雲哥哥還記得當初送我秘籍的那位老爺爺嗎?其實在那個時候這個鄭重竟也在場的,當時凌雲哥哥還特意注意過他,說他不但氣息悠長而且太陽穴高鼓,是一個內外兼修的高手。”
凌雲聞言微微點頭,恍然道:“原來竟是如此,這樣說來就不足爲奇了,當初爲什麼刑部的人恰巧在那一天去暗殺石家姐弟也有了解釋,我當初還以爲石家姐弟是副車,原來我們纔是副車,同時也解釋了那批殺手的技術層面對我們全無針對,甚至是全面爲我們所剋制的理由!”
兩人說話間,刑宮廣場之上,沈悅已經與鄭重正式見了面,並且拿出了一塊玉佩道:“屬下斗膽請大人解釋一下,陛下賜予的您的隨身玉佩,爲何會出現在岐山鳳凰谷,暗中襲擊我的人手中?”
鄭重見到玉佩先是一愣,跟着便是一陣大笑,笑聲中的殺機,卻是已經懶得再掩飾了。
原本鄭重頗有幾分欣賞沈悅的才華與能力,欲將其收爲己用,對於一個野心十足之人,收羅有能力的手下乃爲必然,然而近來朝堂之上忽然出現了彈劾他的聲音,並直指他獨攬大權意圖謀反。
當然,這種彈劾並沒有任何實際憑據支持,根本奈何他不得,可是如今沈悅帶着這塊玉佩回京,卻將一切都將變得大不同。
沈悅手中的玉佩確實爲鄭重所有,更是當朝皇帝所賜,且不說遺失御賜之物本身就已經是一宗大罪,只論以鄭重實力,什麼人能夠從他身邊將玉佩取走,就便已經是一大疑點!
依原著的軌跡,刺殺劉公公的真兇胡龍,便是在其臨死之前,趁着跟鄭重糾纏的當口,從鄭重身上摸走了玉佩,亦因此令到鄭重原本天衣無縫的佈局出現破綻!
現如今雖然情況轉變,嚴格意義上說這塊玉佩已經不足以構成鐵證,但因爲有西廠的介入,若是這塊玉佩落入西廠手中,以西廠對鄭重除之慾後快以及構陷力度,足可徹底傾覆鄭重勢力!
大局爲重,鄭重不想賭,更不敢賭。所以,在看到這塊玉佩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對沈悅已經生出了必殺之心。
大笑過後,鄭重神色一凝道:“此事不忙。我這裡有幾個手下,一直很是敬佩沈中軍的武功,想要和你切磋一下。”說完一揮手,早已在一旁候命的六個黑衣明麪人,已經各自從旁邊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長槍,朝着沈悅圍攻過去。
這六人顯然身手各個不弱,兩邊一交上手,沈悅失策之下便被對方打了一個手忙腳亂。不過好在沈悅這人雖然彪,但本身戰鬥力和臨敵經驗還是槓槓的,在穩住陣腳之後,很快便奪過了對方一人手中的長槍。跟着凌厲至極的槍法展開之後,只用了十幾招,便將六人一一斃殺。
將手中長槍一丟,沈悅再次望向鄭重,目光已然轉爲森然。
若說最不希望鄭重當真是刺殺劉天和幕後真兇的,沈悅絕對可算其中之一。
“啪!啪!啪!”鄭重一邊拍這手,臉上已經掛起了殺機凌厲的微笑:“沈中軍一手楊家追魂奪命槍果然使得出神入化,不過就憑這等手段,今天卻是難以生離此地。”說完一把扯掉身後黑色的披風,丟到一旁,擺開一個架勢道:“我不但是鷹爪王,還是當今金鐘罩鐵布衫之王。出手吧,我刀槍不入!”
對於鄭重的吹噓,沈悅當然是不屑一顧,當即衝上去便是一頓敲打腳踢,不過卻不能傷到鄭重分毫,不但空耗氣力,還在對方的反擊之下,險些被一爪抓穿了肚子。大驚之下,連忙取出隨身兵器柺子槍,衝上去又是一頓亂捅。
然而事實證明,他如此做依舊是徒勞無功。鄭重果然如他自己所說,鐵布衫已經被他練到了刀槍不入的高深境界,就連眼皮都能擋住沈悅的柺子槍。沈悅的槍招雖然凌厲,但遇到這種完全打不破的防禦,自是一籌莫展、無可奈何。
最最要命的是,沈悅拼命出擊空耗氣力,人家鄭重卻保持在巔峰狀態,尤其鄭重內外輕三功,均臻化境,不但鐵布衫防禦不破,輕功高得邪乎,賴以成名的鷹抓功更是猛毒的恐怖!
很快,沈悅便在對方的反擊下,連連失利,先是被奪去了柺子槍,更當着他的面將其擰成了麻花。跟着又抓傷了他的手臂,鮮血沿着袖子狂流不止。
見此情形,凌雲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出手,沈悅隨時可能交代帶這裡了。當即不再猶豫,身形一閃,已經化作清風徑直掠向鄭重。就在後者剛剛轉過頭來之時,右手四指併攏,已經點在了他的眉心之上,跟着手指一曲,指間積蓄的內力瞬間爆發,此招正是石蘭所贈的獨門秘籍——鐵指寸勁!
鐵指寸勁之招,跟一般的寸勁招法迥異,乃是勁力蓄於指端,以指頭首攻敵之要穴,造成對方氣脈紊亂,隨即再發一擊,纔是真正衝擊敵人的殺招,如此攻擊落點看似相對艱難,卻正是鐵布衫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