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昱模仿着陳吉的習慣和那名青發少年鬥嘴一番。
其他師兄師姐看到之後表情不一,但是沒有人懷疑他是假扮的。
事實上以他合道期的修爲用出的術法,這些煉氣期的小修士根本就無法看穿。
看起來陳吉在聖血宗外門弟子中的人緣還算不錯,七成以上的人都帶着善意與其打招呼。
少數面色冷峻之人雖然沒有善意卻也不帶惡意,唯有角落一位手上纏着繃帶的女人盯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杜昱對此並不在意,在陳吉的記憶裡聖血宗門規森嚴。
杜昱知道此事心中卻波瀾不驚,魔修宗門出現這種事不足爲奇,他雖有憐憫之心卻無蕩平天下魔道之力。
“交了任務可算鬆一口氣,是師兄咱們鳳花閣遊玩一番如何?”
有修煉資質者會被培養起來,那些孩子從小就被灌注忠誠於聖血宗,再加上年幼對家鄉和父母的記憶不深就形成了以宗門爲家的思想,千百年積累下來可以說他們纔是聖血宗最堅實的基礎。再次一等的‘肉材’就是修武資質的孩子,他們同樣會被養起來,不過長大之後卻成了免費的勞力。若是有練武奇才可以突破先天,還是會被破格收爲外門弟子。
不過他還是接過地圖看了一眼,發現標註的位置就在他來蓼城的路過的一座大山之中。
“……。”
“嗯,坐下吧。”司徒威揮手讓衆人坐下。
陳吉和駱笑冰就是以武入道的天才,也是從最底層掙扎到水面上的修士。
名字叫得花本質上還是一回事,與烈陽宗都是修煉陽屬性的功法爲主,聖血宗修煉的都是血道功法。
幾息之後還真給他找到答案,原來那女人名叫駱笑冰,與陳吉一樣是從‘肉材’中爬出來的幸運兒。
他尋了一處並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周圍剛好都是煉氣期七層左右的同門。
“司徒長老,收貨的名單在此,所有人都完成了既定的任務。”一名帶着一撮紅毛的青年跨越衆人而出,恭敬的說道。
好不容易捱到天色漸晚,杜昱才走出勾欄,幾個起落消失在夜幕之中。
“哦?”杜昱嗤笑一聲表情頗爲不屑。
“駱女俠,說是武功秘籍我或許還信,高階修士連枚玉簡都捨不得?”杜昱出言嘲諷道。
有些意外的是這家酒樓的廚子的手藝頗合他的胃口,讓這貨心情大好,還讓店小二請來那位廚師賞賜了一錠銀子。
杜昱揮手吹出一道勁風,將那些蛇蟲震爲齏粉這才飄身進了破廟的大殿。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童男童女都是‘肉材’,他們被帶回聖血宗後還會有一番檢驗。
與其他人一樣,這貨品嚐了所謂的靈茶之後開始與師兄弟們坐而論道。
“哈哈哈,同去同去!”
杜昱正猶豫要不要隨波逐流的時候,之前那名手上纏着繃帶的女人,忽然走到他身前傳音:“今夜三更城外十里破廟相見。”
“自然是好事。”駱笑冰說道。
或許平日裡或者比鬥場上宗門弟子私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在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格外森嚴,只要有敢對同門下手者都會被抽魂點燈折磨至魂飛魄散。
“佳人相邀怎能爽約呢。”杜昱模仿陳吉的口吻說道。
杜昱瞟了一眼,知道那是陳吉記憶中的外門師兄封林,一名煉氣期九層的小修士。
“十日後返回宗門,記住別忘了出發的時間,還有別玩得太過辰國的皇族怎麼說也是聖血宗弟子的後代,還有一份香火情在。”司徒威說道。
陳吉他們修煉的功法五花八門,但都是源自於《血魔經》中的修煉法門,只不過切入的點不同而已。
出城之後,他向着那座破廟疾掠而去,幾息之間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話說回來,那些被檢測到沒有什麼培養價值的童男童女命運就悽慘極了,被聖血宗那些老魔煉血而亡都是幸運兒,更多的是被修煉稀奇古怪魔功的人折磨成怨靈,或者煉爲材料。
有膽子大的弟子立刻呼朋喚友,準備在最後的十天裡狂歡一番,而且看起來司徒長老對此並不忌諱。
酒足飯飽,他又到附近的勾欄聽曲,看那些‘藝術家’們演繹屬於這個世界的精彩故事。
額,解釋一下。所謂的‘肉材’就是陳吉等人從辰國收集的童男童女,每五年聖血宗就要從轄下的凡人國度割一批‘韭菜’。
杜昱爲他們由衷的感到悲哀,但那些百姓卻似毫不知情一樣在這滾滾紅塵中討生活,演繹着凡人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
“哼,還是那麼無恥下賤。”駱笑冰冷聲說道。
杜昱早在低武世界的時候就對魔道功法有所涉獵,繼承了天微魔君的傳承之後對它們的理解高屋建瓴,再看這些左道旁門之術理解起來輕而易舉。
“多謝長老提攜之恩!”衆人齊聲說道。
或許是因爲玄幻大世界出產的作物特別豐盛的原因,絕大多數人的身體素質都相當不錯。
再者對他而言玄幻大世界的人和其他小世界中人並無不同都是NPC而已,所以對那些‘肉材’的命運,也只能眼不見爲淨。
凡人城池的守衛根本發現不了他們這些修士的行蹤,更不要說他這樣修爲的強者了。
若是單看着繁華的都市,誰能想到他們不過是聖血宗的‘韭菜’地呢。 ωwш●тt kǎn●C 〇
“你……。”他正想回話,卻見那女人的身影早就隨着衆人離開。
“嗯,諸位做的不錯。此番回到宗門必給你們記上一功。”司徒威說道。
“好,我聽說那裡的姑娘雖是凡人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陳吉,看來這段時間你沒少下功夫,努力吧多立功勳,才能從宗門那裡換取築基丹。”司徒威說道。
不過兩者之間並沒有太多感情,相反當年因爲某些修武資源還曾大打出手過幾次,只是互有勝負說不上誰佔據上風。
那座破廟位於城外一座小山的半山腰荒廢日久,院子裡雜草叢生,而且還伴生着蛇蟲。
“你看一看就明白了。”駱笑冰說道,說罷把一張獸皮材質的地圖遞了過來。
最後一個起身離開別苑,他信步走上在蓼城的街頭。
“長老,弟子會努力修行的。”杜昱說道。
“哼!來的夠早的,我還以爲會白等一晚呢。”駱笑冰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長老!”衆人聽到之後立刻起身,齊齊向對方施禮。
“多謝誇獎。不知駱女俠約我來此所爲何事?”杜昱問道。
隨便尋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酒樓要了一個雅間,他坐在臨窗的位置品菜喝酒。
作爲一座凡人城市,這裡還是非常繁華的,從人口規模上來說足以匹敵主世界中的一線城市了。
說罷,他身形一動已經從原地消失。
因此這貨兩次發言提出的新觀點都令在場衆人耳目一新,便是剛從外面走來的外門長老司徒威也不由得連連點頭。
杜昱提起了一絲興趣,說道:“難道會是高階修士的洞府不成!這種山野之地胡編亂造的東西伱也信?再說有這樣的機會何必與我分享。”
“不相信?其實我也不信自己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居然在一個凡人集鎮之中發現一張地圖。”駱笑冰說道。
杜昱一頭霧水,立刻開始重新閱讀陳吉的記憶碎片。
“駱女俠,你想做什麼?”杜昱問道。
“邀請你去那裡探一探,我想十天的時間足夠咱們往返一趟了。”駱笑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