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聽到範閒的喊話,駕車的侯公公有些爲難道:“範爺,咱們還是儘快回府吧。”
“我讓你停車。”
範閒語氣嚴厲了一些,他總覺得如果就這樣離開,會失去一樣重要東西,心裡感覺很不踏實。
可侯公公並沒有停下,依舊揮舞着馬鞭架車前行。
他雖不知出何種變故,但暗衛既然給他打手勢,那必然是慶帝意思。
作爲宮裡的大太監,侯公公自然不可能聽範閒的話,去違背慶帝的意思。
江帆和範閒對視一眼,也沒爲難駕車的侯公公,直接跳車,落在慶國建立的神廟前。
範閒看着紅色的高牆,滴咕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江帆邁步前行,並沒有說關於神廟的事,而是說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
範閒笑了笑,率先來到神廟門前敲門。
他的手剛擡起來,一名冷麪侍衛就打開了門。
這人身材魁梧,穿着白色鱗甲,三十多歲,留着小鬍子,正是慶帝身邊的直屬衛隊長宮典。
他也是大內侍衛副統領,從戰場下來的八品巔峰高手。
“退出去。”
宮典擋在範閒身前,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副目中無人之態。
“如果我不呢?”
範閒繼續前進,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耍什麼花樣。
“放肆!”
宮典冷然一喝,擡手便是一掌,朝範閒拍了過去。
【高手,起碼八品!】
範閒見狀,不敢大意,當即催動《霸道真氣》,擡掌全力迎擊。
“砰!”
雙掌碰撞,發出一聲悶響。
範閒出手之時,站在後面的江帆並沒有動手,而是動用了《奇門顯像心法》,觀看範閒與宮典的戰鬥。
慶餘年世界的武功,獨樹一幟,與江帆在其他世界所見的武功截然不同。
範閒與宮典出手之際,空氣霎時紊亂,爆發出一種非常雜亂詭異的能量波動,肉眼雖可不見,但卻能直接傷及對手內腹。
尤其是範閒,他的“真氣”雖不及宮典渾厚,卻極爲霸道凝練,在“質”的層面上,明顯更勝一籌。
【這就是霸道真氣?好強的輻射!】
通過細緻入微的觀察,江帆發現這個世界的人,是將“輻射真氣”儲存在血管之中,而丹田只是起到中轉吸納的作用,和傳統的修煉之法截然不同。
也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適應了輻射,並且可以利用輻射增強自身修爲。
換做是普通人被輻射真氣攻擊,就算當場沒被打死,事後也會死得苦狀萬分!
【有點意思,可以借鑑一下。】
江帆目前主修的《渾天寶鑑》,可以吸收煉化天地間的能量,輻射也可以看作是一種能量,以江帆的身體強度,完全能夠承受。
就在江帆觀察範閒體內《霸道真氣》運轉軌跡之時。
範閒與宮典對掌,一觸即分,同時向後倒退。
範閒《霸道真氣》雖是這個世界的頂尖功法,但修爲比起宮典卻差了許多,這次交手,吃了大虧,被震飛出去,落在臺階下方,已然受了內傷。
宮典則悶哼一聲,倒退兩步,穩住身形後,開始正視範閒,讚歎道:“小小年紀,真氣竟如此霸道,你是誰家子弟?”
“你管我是誰,我就想進去看看。”範閒強忍着吐血的衝動,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宮典並不清楚慶帝的計劃,以爲範閒是某地赴京的世家公子,冷聲道:“神廟中有貴人祈福,任何人不得踏入神廟半步!”
而在江帆眼中,則是範閒a了上去,範閒打出gg。
“彆強撐,吐出來會好受點。”
說話間,江帆一掌拍在範閒背後,真氣催動下,修復了範閒受創的內臟,至於殘留的輻射,用不着清除。
這玩意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噗~”
範閒被江帆一拍,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但感覺確實好受了很多。
他可以感受到一股神奇的能量從“無雙”的掌心注入到自己體內,治癒着自己的傷勢,覺得頗爲神奇。
這個世界的“真氣”注重的是殺傷力,和強化自身,並沒有治療他人的效果。
想想也是,輻射真氣,透一次就相當於做一次化療,正常人誰受得了?
用來治療結石還差不多!
給範閒注入一點真氣回血後,江帆才漫不經心地看向宮典:“傷我兄弟,我看你是沒死過。”
“少年人,你太狂妄了。”
宮典作爲大內侍衛副統領,就算是京城中的權貴,也沒幾個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一個不知名的後輩,居然敢在他八品高手面前大言不慚,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還年輕,可以狂妄。”
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驕陽萬丈光。
感受着青春的活力,江帆不免“年少輕狂”起來。
“雲梭!”
一聲輕喝,劍吟凌空。
乍見無雙劍匣開啓一道縫隙,一柄飛劍出匣,刺破空氣,帶起刺耳的嗡鳴聲激射向宮典。
雲梭是無雙劍匣的第一柄飛劍,外形與尋常的劍不同,它的尖端是單鋒劍形狀,後半段則是圓形的飛梭形狀,兩段都可以攻擊敵人。
“嗖~”
一抹亮光激射而出,眨眼及至宮典眼前。
宮典來不及拔劍,直接將劍鞘擋在身前。
“當~”
一身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宮典手中的劍鞘瞬間破裂,內中的長劍也遭受巨力衝擊,變得彎曲。
宮典雙手抵在長劍兩端,整個人被雲梭的衝擊力頂得快速飛退,撞在後方的香爐上,卸力不及,宮典頓時噴出一口老血。
與此同時,咣噹一聲,半人多高的香爐被宮典撞翻,無數香灰灑落飄散,掩蓋視線。
煙塵瀰漫之際,雲梭轉眼飛射而回,停留在江帆身前飛旋。
“真是飛劍,太帥了!”
範閒看着懸空飛旋的雲梭,雙眼放光,心裡想着:“這纔是真主角啊,得趕緊抱大腿!”
接着有些擔心的問道:“剛纔那人不會死了吧?”
“還有氣。”
江帆澹澹迴應了一句,然後邁步走進慶國的神廟。
“嘩嘩嘩嘩……”
這時,一陣鐵甲兵戈的震動,伴隨有序的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