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蕭晨挾持顏傾城入死城了!”
一衆不死門弟子面色難看,停在死城之前,不敢入雷池一步。
呼~
風聲狂飆,一位身穿粗布長衫,揹負長劍的冷峻青年來到衆人之前。
他看着死城,眉頭微微一皺,僅僅猶豫了剎那,就從容踏步而行,走入陰霧瀰漫的死城之中。
獨孤一脈一向單穿,獨孤九劍更是從未外傳,蕭晨自何處得到,他必須查問清楚。
咻咻咻~~~
獨孤劍魔之後,一位位大門派精英弟子也紛紛到來,微微猶豫。
“死城.......”
一位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立於衆人之中,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
衆人看着那屹立於無盡骨海之中,蘊含着無盡妖異邪惡之氣的斑駁古城,都有些猶豫。
“這死城相傳隱匿在龍島深處,前段時間不知爲何顯化,恐怕其中有蹊蹺。”
一位身材姣好,帶着絲絲嫵媚勾人的少女開口道。
衆人皆是大門派出身,來着龍島之時也有長輩告誡過,這龍島之上,最爲危險的就是此處死城,其中更有一鎮魔淵,乃是無限恐怖之地,入之必死。
“呼!”
那相貌普通的青年深吸一口氣,五指間飛刀流轉,不言不發的踏步走入死城之中。
衆人還有些猶豫,但看着那獨孤劍魔與那青年全都走入其中,似乎沒有什麼異常的樣子。
“先行去城門處試探一下,不要真正入城。”
猶豫良久之後,還是結伴,試探性的走入死城門戶之中。
“他們都不見了!”
死城之中,一片陰霧籠罩,地上只有一些陰兵的屍體碎片,沒有了蕭晨等人的身影。
轟隆!
咔嚓!
已然一片黯淡的天空之中,更有無盡的黑雲籠罩而來。
雷音滾滾,閃電破空,大雨傾盆而下!
“這雨.......居然是紅色的!”
突然,一位少女發出尖叫之聲。
衆人紛紛探手接住雨水,只見那雨水一片猩紅,帶着說不出的邪異之感!
“天降血雨!死城復甦!龍島大變!”
衆人之中,一位身穿道袍的青年面色凝重,擡頭看去。
卻見黑暗的天空中閃電狂舞,在電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鋪天蓋地而下的雨點,竟然變成了鮮紅色,血腥味撲鼻,天地間竟然是掛着一層血幕,雨水變成了血水。
所有人都倒吸涼氣,感覺頭皮陣陣發麻,從頭涼到腳,心中涌起一股發自靈魂的戰慄。
吼~~~
吼~~~
吼~~~
更讓衆人心生恐懼的是,整個龍島之上,四面八方到處都是龍獸咆哮之聲,更夾雜着一道道威勢恐怖的龍族神通!
這被邪異詛咒的龍島羣龍,居然恢復了神通!
“麻煩大了!”
所有人全都心亂如麻。
他們之所以敢當進入龍島,就是因爲龍島之上的羣龍全都被邪異鎮壓了神意,只有獸性,以他們的修爲,足以應付沒有絲毫神通的龍族。
但是一旦龍族恢復了神通,此地沒有人能與龍族爭鋒!
“啊!不要!”
“逃!快逃!”
雨夜之中,一道道慘叫之聲傳來,讓死城之中想要奔逃出去的幾人停下腳步,所有人都心中惶惶。
“這羣龍獸,似乎是將這死城圍攏了!我們此時出去,就是一個死!”
這時,那手持飛刀的普通男子踏步走出迷霧,來到衆人身前:“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青年,就是飛刀門的傳人,王通。
“王通,你說的生機,莫非是......”
人羣之中,那位面色姣好的女子若有所思。
“不錯,天碑鎮死城!我等之生機,就在天碑!”
王通說着,往身後一指。
衆人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死城中心之中,無盡魔霧都之下,一面巨大的石碑,靜靜矗立。
“天碑鎮死城!這是唯一的生機,但是死城之中,陰靈陰物太多,我們必須聯手!”
王通說道。
他之所以退回來,就是因爲前路之上,陰靈太多,以他之力,也頗爲棘手。
.............
“這是怎麼回事?”
蕭晨立於死城一座府邸之上,看着沸騰的龍島,以及這漫天的血雨,深深的皺起眉頭。
他剛進入這死城之時,一切還風平浪靜,短短時間,居然發生瞭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吼~~
巨大地咆哮聲震動長空,整座死城都不斷的顫動起來。
似乎整個龍島之上的龍獸全都暴動了,它們似乎想要儘快毀滅這座死城一般,不斷的進逼靠近這座死城。
顏傾城被蕭晨丟在屋檐之上,面色恨恨的看着蕭晨:“還不給我解開禁制?”
遭逢如此大變,縱使這位天之驕女都心中有些震動,若是蕭晨不解開禁制,她根本沒有一絲存活的把握。
蕭晨沒有理會她,皺眉看着死城正中,似乎閃爍着光芒的石碑。
那塊石碑,他隱隱有些眼熟。
似乎,他幼時曾在黃河之中見過的那一面古碑,就與那古碑有些類似之處。
“哼”
燕傾城重重的發出一聲冷哼,恨得咬牙切齒,但是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被封印了的她想要逃走那是不可能地。
“咿咿呀呀!”
房檐之下,雪白的小東西不斷的跳躍着,雪白的小爪子揮舞着神光,將天上飄落的血雨刷開。
蕭晨不再多想,提着顏傾城跳下屋頂,帶着雪白小獸向着天碑而去。
.............
“啊!”
“快逃,快逃!”
“啊!”
死城之中,不時的有人死在陰靈鬼物手中。
蕭晨單手提着被他震暈的顏傾城,單手揮舞長刀,劈殺一個個陰靈。
他的傷勢並未癒合,應付這些陰靈有些勉強,但是他肩頭的那隻小獸卻威武絕倫,嫩嫩的小爪子一揮,無論是什麼陰靈都要飛出去。
“噗!”
遠處屋頂之上,一道人影吐血而飛,飛出十多丈,砸在蕭晨的腳下。
“蕭,蕭晨.......”
那人影面色普通,卻正是飛刀門的傳人王通。
他的胸口一片血跡斑斑,一個陰森恐怖的爪印幾乎將他的心臟都挖了出來。
蕭晨皺皺眉,隨手丟下了一枚療傷的果子。
他間接的得到武祖的承認,飛刀門之祖師李尋歡算是他的師兄,這王通雖然追殺過他,但到底是因爲他顯露了飛刀門的絕技,他不知曉自己的身份,追殺自己也算是情有可原。
但是,雖然心中明白,但他還是不喜,丟下一枚果子之後,就揚長而去。
“咳咳!”
王通撿起帶着血跡的果子,咬牙吃了下去。
半晌之後,才掙扎着隨着蕭晨所過之地向着那天碑而去。
轟!
蕭晨長刀揚起,森森寒芒宛如潮水一般向前轟擊而去。
他的面色冷漠中帶着一絲凝重,眼前這個籠罩在黑霧之中的存在,給予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不必與我動手........我不是你的敵人......”
黑霧之中,一隻蒼白的手掌探出,不急不緩的握住了蕭晨的長刀。
之後,黑霧散去,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身影緩緩浮現。
那青年肌膚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眸子之中帶着妖異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善類。
“你是什麼人?”
蕭晨擡手阻止了肩膀上小獸,面色凝重的開口。
在面前這青年身上,他感受到了宛如山海一般的恐怖威能,但是,卻沒有感受到惡意。
“名字不重要.......”
面色蒼白的男子,微微搖搖頭,面上帶着一絲感懷之意:“曾經的我,名爲蚩尤,想來,你也不記得這個名字了。”
時間太過久遠,久的,連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有人將他的神意喚回,他此時還只是一個渾渾噩噩的魔鬼。
“千年前,我爲魔教祖師。”
他如是說道。
“蚩尤!”
蕭晨心頭一震,瞠目結舌的看着那宛如陰靈一般的男子:“你怎麼可能是蚩尤?”
蚩尤!
千古以來也只有一個蚩尤!
曾與炎黃爭奪天下的,戰神蚩尤!
看着這個宛如鬼一般的男子,蕭晨心中半點也不相信,這個人會是蚩尤。
“過去的已經過去,蚩尤也不過是一個名號而已。”
他蒼白的面上一片冷寂之色,微微搖頭道:“叫我,魔鬼,也可以。”
“你何故阻我去路?”
蕭晨斬卻雜念,心中警惕。
無論此人是誰,毫無疑問是他此刻所無法抵擋的強橫存在。
“有人,想要見你。”
陰冷男子開口道:“我不來,你怎麼過的去?”
隨着他開口,浩蕩的威壓橫掃八方,四周魔霧之中,傳來一聲聲淒厲的鬼叫之聲。
蕭晨這才動容,連他都沒有察覺到,不知不覺的,居然已經有如此之多的陰靈潛伏到他的身邊。
“隨我來。”
不待蕭晨開口,他就緩緩轉身,向着天碑走去。
“咿咿呀呀!”
小獸揮舞着小爪子,兇巴巴的衝着那男子的背影叫喊兩聲。
“好了,好了。”
蕭晨安撫了小獸兩句,帶着絲絲警戒,跟在這個自稱蚩尤之人的身後。
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上再無任何陰靈,不過片刻時間,就來到了城池正中,一處巨大的廣場之上。
“古碑.......”
蕭晨神情震動。
只見廣場中心之處一座高達百米的古樸石碑矗立,四周,更有一道道虛幻的石碑閃現在虛空之中。
一共九座石碑,以一個莫測的軌跡,緩緩轉動着。
而在九座石碑正中,有一個男子盤膝而坐,背對着他,一頭長髮飄蕩在夜風之中。
血雨“嘩嘩”而落。
蕭晨面色變化,看到了那處於無形之中的那一道武道長河。
“武,武祖!”
蕭晨幾乎忘記了手裡提着的顏傾城,喃喃自語。
“武祖!”
顏傾城剛剛醒轉過來,就聽到蕭晨的自語之聲,頓時心中一震:“蕭晨,你.........”
啪嗒!
蕭晨迴歸神來,反手一掌將她劈暈,抖手丟在廣場之外的一處屋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