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素來是一個惜命之人,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不管面對多麼巨大的利益,都不會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因而得到完美版化血神刀的誘惑力雖大,但和自身安危比起來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揮手間將未開鋒的化血神刀推送回餘元面前,蘇瑾認真說道:“我可以幫你爲化血神刀開鋒,不過作爲交換,我要其中的一柄。”
“這……”餘元聞言頓時猶豫了起來,在他的設想中,最好的情況莫過於申公豹不計回報的幫助他爲魔刀開鋒,然後他記對方一個人情,日後再想辦法回報。
可現在對方張口就是一柄魔刀,如何令他不肉疼?
“爲魔刀開鋒需要付出多大代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蘇瑾平靜說道:“所以關於我的提議,不要覺得是你虧了,更不要覺得是我佔了你的大便宜。如果你覺得這筆交易着實很不划算,直接拒絕即可,我們誰也不虧欠誰。”
餘元沉默良久,擡手間又召喚出來兩柄化血神刀,凌空推送至蘇瑾身前:“罷了罷了,在天劫威懾下,肯做這件事情的人本就寥寥無幾,與其找別人合作付出巨大代價,反倒不如和道長你合作。畢竟不管怎麼說,這肉都爛在了鍋裡!”
蘇瑾伸手依次撫摸過三柄魔刀,輕聲說道:“還有一件事情,經我開鋒後的魔刀,威力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的巨大,如果你能接受這一點,那麼我就把這三柄刀帶走,過幾日解封后再給你其中兩柄。”
餘元蹙了蹙眉,道:“開鋒之後,能有多大威力?”
蘇瑾想了想,說道:“大羅金仙之下,磕着即傷,刺中即亡;大羅金仙境界,中刀後傷勢會不斷惡化,若無天材地寶救命,也難說能夠活命。
當然,這也要看使用者的實力,若是一個廢物手持此寶,別說是傷大羅金仙了,就連刺中對方都是問題。”
“如此,在後天靈寶之中倒也不算弱了。”餘元喃喃自語道。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蘇瑾反問道。
餘元攤手道:“沒有其他選擇的我,除了同意,還能如何?”
蘇瑾啞然失笑,揚手間收起三柄寶刀,自椅子上站起身來:“那我就先走了,兩三日後我再來尋你。”
餘元跟着起身,一路將其送至魔山外,腳踏虛空,拱手說道:“道長且去,我在這裡等着您歸來……”
片刻後,告別餘元的蘇瑾來到碧遊宮主殿外,站立在厚重的神門前,躬身行禮:“申公豹覆命歸來,求見掌教聖人!”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巨大的神門驟然開啓,自其中傳來通天教主厚重雄渾的聲音:“進來。”
蘇瑾邁步進主殿內,站在佈滿諸天星斗的星海中時卻突然有些傻眼。
上一次進入這片星海時,是石磯帶着他過去的,那前行線路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根本無從記憶,以至於現在他獨自一人來到這片星海時,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走向何方了。
“唰!”
正當他猶豫着要不要再喊一下通天教主時,一道聖光突然自星海深處激射而來,連綿至他腳下,顯化成一座釋放着淡淡白光的玉橋。
“多謝教主。”蘇瑾認真道謝,跨步上橋。
而當他的身軀來到橋上時,沒等他開始邁步,白玉長橋便飛速後退,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帶着他來到了通天教主身邊。
“申公豹,假傳法旨,曲解吾意,你好大的膽子!”見他當面,通天教主冷聲斥道。
蘇瑾一絲不苟的行禮,道:“教主明鑑,我從未假傳過什麼法旨,更不敢曲解您的意思,只是在我的理解中,獲得九大親傳的認同,就相當於九次考驗。”
“牙尖嘴利,口舌如簧。”通天教主開口,臉色不見喜怒。
蘇瑾依舊保持着躬身的姿態,輕緩說道:“非如此,不能事成;非如此,不能存活。”
通天教主沉默了一會兒,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在機變上面,我的其餘九名親傳弟子都不如你!至少,他們就不敢行你做的這種事情。”
蘇瑾道:“他們都是大人物,比我更懂規則。嚴格來說,是我破壞了規則。”
通天教主冷哼一聲,道:“你倒是誰都不得罪……免禮吧,總是躬着身,我看着都累。”
蘇瑾無聲地笑了笑,站起身道:“敢問教主,石磯何在?雖知她不可能否決我,但該走的過程還是需要走一遍。”
“不用了,走這種過程沒有任何意義,獲得認同和封立國教的事情都算你完成了,接下來,你便帶着截教的三代弟子們前往三十三天外,玄都紫府,大羅山八景宮吧。”通天教主揮手道。
“不知我要帶着哪些弟子前往八景宮?”蘇瑾細心地詢問道。
他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一點小失誤,就引發出一場丟人的鬧劇。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最後一場三教弟子交流大會了。”通天教主輕聲呢喃了一句,低眸道:“凡是在碧遊宮內的三代弟子,都帶着吧,不可墜了我截教威風。”
“教主,我個人認爲還是兵貴精不在多,您想一下,若是我們烏泱泱去了一片修爲不高的三代弟子,放在人教和闡教眼裡豈不是就變成了一羣烏合之衆?我護送人過去辛苦點沒關係,但若是讓截教丟了面子,那可就是大問題了。”呆滯了片刻後,蘇瑾果斷說道。
通天教主似笑非笑地望向他,幽幽說道:“依你所見是什麼意思?”
“以最少的人,做出最場面的事情,才能真正體現出我截教風采。”蘇瑾呵呵一笑,臉色真誠地說道:“我覺得帶上火靈聖母,魔家四兄弟,餘元,張奎等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