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鐵竹等人頓時面色大變,驚呼道:“不好,可能是東廠番子追過來了,這羣閹狗,狗鼻子真他媽靈!”
賀虎拔出長刀,怒罵道:“媽的,這羣閹狗,老子今天跟他們拼了!”
“不要衝動!”
邱莫言拉住賀虎,說道:“之前,我們沒有在他們面前露過臉,見過我們的番子都被我們殺了,這些人未必能夠認出我們。”
周淮安眼珠一轉,說道:“慎重起見,我們還是上樓躲一躲,玉英玉寶,我們走。”
說着,他便伸手拉着楊玉英和楊玉寶。
楊玉英卻仰着頭,看向李堯,說道:“有李大哥在,我們不用怕那些人。”
賀虎猛拍光亮的腦門,叫道:“我怎麼就忘了,我們這裡還有一個絕頂高手在這裡,怕什麼閹狗啊!”
鐵竹連忙點頭道:“對對對,有李兄弟在,那些閹狗算個什麼東西!”
周淮安看了一眼李堯,卻謹慎地吩咐道:“我們不可輕舉妄動,東廠番子人數衆多,能避免正面衝突,就儘量避免。”
說完,他便拉着楊玉英和楊玉寶,上樓去了。
邱莫言等人對視一眼,也只好跟着上去了。
李堯卻是來到了櫃檯前,對掌櫃道:“給我來壇酒。”
邱莫言一愣,回頭問道:“你不上去嗎?”
李堯抱起酒罈子,拍開封口,一股濃濃的酒香四溢出來。
他一邊倒酒,一邊說道:“不急不急,我先喝會酒,你們先上去吧!”
邱莫言猶豫了一下,轉頭噔噔噔地上樓去了。
就在這時,客棧外面傳來一陣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隨後,就是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有人在大喊道:“開門,開門,開門吶……”
掌櫃看向李堯。
李堯咕咚咕咚,就幹了一碗酒。
他又抱起酒罈,一邊專心倒酒,一邊說道:“看我幹嗎,去開門啊,再不開門,門板都要被人家給拆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嘭地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
一股狂風隨之襲來,將櫃檯上的東西吹得七零八落。
旋即,一行十幾人就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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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每個人都是黑衣打扮,面白無鬚。
“媽的,耳朵聾了,敲這麼久不開門,不做生意了。”
其中一個頭戴斗笠,眉心有一顆黑痣的人,插着腰怒罵道。
此人是曹少欽麾下的四大檔頭之一,曹添。
在曹添的身旁,有一位面白無鬚、頭髮花白的老者。
此人名叫賈廷,是四大檔頭裡年紀最大的一個。
賈廷長袖善舞,心機也是最深沉的。
在賈廷的身旁,是另一個檔頭,名叫路小川。
曹少欽麾下的四大檔頭,除了那位排名第一的,其餘三人全部都到齊了。
賈廷環視大堂一週,不禁眉頭一皺,“這客棧……怎麼這麼空蕩?”
狂風一直呼嘯着,吹得人睜不開眼。
掌櫃和跑堂立刻將大門重新豎起來,用重物重新頂上。
賈廷對掌櫃說道:“你是老闆?有上房嗎?”
老闆娘金鑲玉死了,掌櫃見來人氣勢洶洶,一時沒有主意,便將目光投向了靠在櫃檯邊獨自喝酒的李堯。
賈廷愣了一下。
隨即,他笑眯眯地走了過去,問李堯道:“小兄弟,你是這裡的老闆?”
李堯看也沒看賈廷一眼,只說了一句:“不是!”
賈廷又愣了一下,這客棧裡的人,怎麼都怪怪的?
曹添不禁怒罵道:“媽的,到底誰纔是老闆,給老子滾出來。”
李堯平靜地道:“滾不出來了。”
曹添等人一愣,“爲什麼?”
李堯道:“死人怎麼滾啊?”
“你敢耍老子。”
曹添眼睛一瞪,伸手就要朝李堯拍過來。
賈廷伸手一擋,瞪了曹添一眼:“退下。”
曹添渾身一震,連忙恭敬地退下。
賈廷又笑眯眯地對李堯問道:“小兄弟,我想向你打聽一下,最近這客棧裡面,有沒有生人出現?尤其是兩個小孩。”
樓上,躲在房間中的周淮安等人,不由得心中一緊,擔心李堯會說出他們的下落。
只見李堯轉過頭來,指了指曹添,對賈廷說道:“這傢伙嘴巴不乾淨,你扇他三個耳光,我就告訴你。”
賈廷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了一道殺機。
“媽的,你在找死!”
曹添暴跳如雷,拔出手中的長刀,便朝李堯劈砍了過來。
還有幾個東廠番子,也紛紛拔出長刀,劈砍了過來。
李堯隨手將手中的一碗酒給潑了出去。
酒液爆裂,化作無數晶瑩的碎片飛出。
噗噗噗!
剎那間,曹添,以及幾個東廠番子,直接倒飛了出去,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個個身上多了幾個血窟窿,鮮血汩汩流出。
賈廷等人,以及躲在樓上房間中偷看大堂情況的周淮安等人,皆是目瞪口呆。
沒想到酒也能殺人!
當然,這需要極其深厚的內力,才能做到。
賈廷已經知道了,他們惹上了一個不能惹的絕世高手。
於是,他當即陪着笑臉,躬身賠禮道歉:“對不起,這位大俠,是我管教不嚴,讓這些狗崽子衝撞了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李堯給自己又倒一杯酒,淡淡地道:“那可不行,我是一個記仇的人,你剛纔對我動殺機了。”
賈廷聞言,臉色大變,當即轉身,拔腿就跑。
嘩啦一下,路小川等人,也是轉身拔腿就跑。
李堯潑出碗中酒。
酒液炸裂,化作了晶瑩剔透的酒花,溢出醉人的酒香,卻帶着無盡的殺氣。
只聽見噗噗幾聲,賈廷等一幫閹狗,大部分都倒在了血泊當中,只有路小川還活着。
路小川摸了摸自己身體,發現自己沒事,欣喜的同時,連忙拔腿又跑。
李堯冷冷地道:“你敢再跑,我讓你死無全屍!”
路小川嚇得雙腿一軟,立刻跪倒在地。
他跪着爬到了李堯的面前,連連磕頭求饒道:“求大俠饒命……”
李堯倒了一碗酒喝下,道:“饒你可以,以後跟着我。”
路小川一愣,隨即磕頭道:“是是是,以後小的鞍前馬後……”
嗤!
李堯一指點中了路小川的昏睡穴,路小川撲通一下睡倒在地上。
隨後,李堯敲了一下櫃檯,喊道:“掌櫃的,出來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