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壽默默點頭，無盡黑暗之中，悟道場所……
本源，法則……
他大致明白了八級的道路。
七級修行本源，本源圓滿，轟破大門，進入八級，而八級法則圓滿，應該就是叩問所謂的天極境。
“如何能夠保證百分百悟道？”
楊壽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殘燈嘆息道：“不存在的，本源化爲法則這個過程極爲艱難，曾經在下界未曾沒落前，我見過無數叩問八級的天驕，全部坐化在黑洞空間。”
那個時候，它尚未吞噬他們的本源，現在想想，簡直血虧。
楊壽沒有說話，反而看向了虞平安，自己剛收的四弟子。
其實就如同本源山，自己只要打造出法則山，未嘗不可批量製造八級！
而打造法則山的材料都是現成的……
楊壽擡頭，看着虛空石門以及其後漆黑一片的黑洞，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你聽過本源山嗎？”
楊壽忽然問道。
殘燈一愣，旋即搖頭，這種一看就是下界的東西，它怎麼會知道。
然後就看到了楊壽取出了本源山，釋放在這片虛無空間中。
“這……這……”
殘燈看到這座山，眼睛都直了。
上面的本源雖然不多，但都是本源，若是全部吞食……
可惜它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本源山，是何作用？”
它忍不住問道。
“助人悟道，成就本源。”
楊壽嘴角翹起，看來這個東西並非殘燈主人打造，曾出現在玄陽世界，來歷之神秘，預言者都無法推測。
殘燈聽完楊壽八個字，徹底被他的氣魄給震撼到了。
它本以爲楊壽只是尋常世界走出的一個強者，但……
從楊壽種種行爲來看，極有可能和自己主人所作的事是同一件，而且更加瘋狂！
自己主人只是打造一個世界，然後傳下修煉體系，留下晉升之路。
而楊壽顯然不是，他是開創一個又一個世界，自行推演一種又一種修煉體系，然後還連帶着保送晉升……
而讓他能做到這一切的，都要歸功於他的時間轉換器，不然這個時間動輒上百萬年，他早就扛不住了。
“這是我最大的優勢，決不能讓人發現！”
楊壽心中默默思量，並且他擁有大氣魄，殘燈主人不一樣，對方擔心胸狹隘，從不進入黑洞空間，便毀滅世界這個行爲來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輩。
而楊壽奉行的是萬界皆有精彩，不輕易毀滅世界。
“我欲效仿本源山，打造法則山，助人悟道，你看如何？”
楊壽幽幽說着，同時伸出手，輪迴之力，創世道韻外加劫數能量三種力量加持，開始收納虛空石門以及黑洞空間。
這一次難度極大，因爲黑洞空間已經宛若一個小世界，收納到掌心，若非楊壽力量浩瀚到變態，八級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殘燈終於再一次見證了楊壽的偉力，它主人所遺留下的黑洞空間，居然就這麼被楊壽濃縮在了掌心。
一個縮小版的虛空石門，黑洞空間，十分迷你且安詳地躺在了楊壽手心。
“師尊，我現在該怎麼辦？”
這下子爲難的卻是虞平安了。
他本來是抱着報恩的心思而來，必死的打算都做好了，沒想到……
劫渡到一半，被他那強勢的師尊給中止了。
連渡劫的東西都給沒收了。
“你先回去陪玲瓏吧，切記不可透露爲師的存在。”
楊壽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他打造法則山還需要一段時日。
而他也漸漸明悟了，八級的法則，將是他萬劫不滅體最後小成的契機所在。
這一次讓虞平安把三千本源化作三千法則顯然是不現實的。
法則的領悟極爲困難，即便是有法則山的幫助，也沒有這麼簡單。
從殘燈的描述中就能知道其中的難度了。
“學習法則……”
他的想法是，等平安順利凝練出了學習法則，便吸收一半，剩下一半留給虞平安。
而自己再去尋找第二人，藉助法則山的幫助，凝練第二法則。
這樣就能夠湊齊足夠的能量，渡第七劫了。
“拜別師尊。”
虞平安鄭重允諾，絕不會透露師尊以及師門任何信息。
待到平安離去後，整個虛空，便只剩下楊壽和這盞殘燈了。
“你……您這名弟子掌控了三千本源，當真是曠古爍今，我都從未見過，您真不害怕他超越您？”
虞平安一走，殘燈便開始挑撥離間，顯然是覬覦虞平安身上的本源。
楊壽瞥了它一眼，淡淡說道：“怎麼，你覺得我需要害怕我的弟子嗎？”
殘燈心頭一顫，楊壽的話語雖然平淡，卻讓它感受到了極大的氣魄。
當然，這個時候，它還不知道楊壽的真實身份，只以爲他是下界實力比較強的八級古老存在。
殊不知……楊壽修煉到現在，才一個月時間而已。
隨後，楊壽便把收納禁錮了的虛空石門和黑洞空間交給了鴻蒙空間。
下達命令，舉世界之力，打造一件至高神器！
在綾念飛昇之後，整個世界由她的大兒子掌控，她也告知了他神祗的存在。
所以沒有任何懈怠，全世界的煉器大師紛紛匯聚於紫霄仙宮，開始想方設法完成這個任務。
熔鍊生門與死門，化作一座大山。
本源山的打造極爲成功，他們剛開始試圖借鑑，但數次打造都失敗了。
虛空石門和黑洞空間的材質乃八級存在，難度比本源山難上數百倍。
好在楊壽把鴻蒙空間的定位引導在煉器世界，這些年下來，煉器知識瘋狂發展，誕生了許多奇異理論，煉器宗師層出不窮。
最後，由十大煉器宗師聯手，研究商討了千年，才制定出了打造思路和圖紙。
開始施工！
然後十大宗師就開始向紫霄仙宮提出一個又一個需求。
“我等需要一百道本源！”
綾念大兒子在建木之下，祈求神祗，緊接着天降百道本源……
“我等需要一個世界的土壤！”
綾念大兒子在建木之下，繼續祈求神祗，緊接着天降巨山，上面山河分明，彷彿一個世界的濃縮版本。
“我等需要三萬萬生靈意志的加持！”
綾念大兒子在建木之下，尚未祈求，便天降靈魂水晶，其內蘊藏着雄渾到極致的靈魂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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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沒有思考，楊壽從各大世界不斷提供支持。
要本源，他就直接從本源山現有的本源中提取，一股腦扔入鴻蒙空間。
要土壤，楊壽當場挪移到遙遠的星球，煉化星球濃縮於一體，化作大山扔入鴻蒙空間。
要生靈意志，楊壽進入輪迴界，取無盡血海中十八層地獄中鎮壓的惡靈意志，化作靈魂水晶扔入鴻蒙空間。
……
十大煉器宗師的要求，他沒有思索，全部滿足。
若是以前，他可能會受到各種條件的限制，但是現在，隨着他的底蘊增強，已經可以財大氣粗地說要啥給啥！
這一次的打造，花費萬年時間。
法則山的打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得多，十大煉器宗師嘔心瀝血，費時萬年，用盡無數珍稀材料，才堪堪打造完成。
他們把石門化作了進入法則山的大門，而法則山內部，一個法則都沒有……
和本源山一般，重巒疊嶂，上面一個又一個山峰聳立空閒着，等待着法則的誕生。
進入石門後，同樣是一片漆黑，任何聲音，光線，神識都不可感知。
唯有法則誕生時，便會出現剎那間的光明，照徹整個空間，同時留下一個種子，等待下一次光明綻放。
每一次綻放，對其他法則都將是一次成長。
隨着日積月累，只要歲月不斷推移，法則山必然將強大起來。
而法則山的最大作用，便是幫助凝練法則，但在法則尚未充沛之前，需要楊壽親自催動。
它歸根結底，乃是一件至寶！
楊壽對此十分滿意，十大煉器宗師註定要因此青史留名，楊壽取走了法則山後，同時叮囑了綾念大兒子，對他們多加獎賞。
以天尊之軀，打造至寶，雖然眼下很弱，但遲早它會成長爲八級至寶。
……
殘燈很無聊，身軀殘破的它，勉強把自己兩半身體湊在一起，維持體面。
同時看到楊壽偶爾半眯着眼，偶爾前往外域煉化星球，不知道楊壽在忙什麼。
但沒有過多久，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它就徹底震驚了。
望着楊壽取出的一座巨山虛影，它沉默半晌，久久無言。
語言已經不足以來說明它的震撼了。
“這……這特麼是人做的事？”
它心中瘋狂吐槽。
踩過多久啊，眼前這個被它視爲下界螻蟻的存在，居然就把所謂的法則山給打造出來了？
而且從這座巨山身上，它感應到了生死門的氣息，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了，但它不會認錯。
“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法則山？”
它嚥了口口水，忍不住試探性地問道。
楊壽點了點頭，同時呼喚了木星世界的虞平安。
此時距離木星世界已經過了數百年，楊壽爲了打造這件至寶，特地給鴻蒙看就再次加速，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
“師尊。”
虞平安被召喚而來，對着楊壽恭敬行禮。
楊壽微微頷首，指着法則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進去吧，爲師送你的造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