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老師，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麼？”
長生的感知敏銳，一瞬間就捕捉到了楊壽的動作。
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是一介凡人呢。
“沒什麼，就是一些神獸丹而已。”
楊壽拿出了其中一枚，遞給了長生。
黑黝黝的丹藥，散發出了濃郁的能量，讓長生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他這一生，不好女色，就是喜歡吃那些能量充沛之物。
“老師的煉丹術果然出神入化……”
長生嚥了口口水，沒有猶豫，直接把楊壽給他的丹藥吞了下去。
磅礴的能量在他體內氤氳而開，但連一絲漣漪都沒掀起。
他的聖體在七級中都屬於絕強存在，神獸丹的能量雖然磅礴，但對他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但很顯然，長生是明白自己老師的，回想起自己聖體的誕生，忍不住眼巴巴地望着楊壽。
“老師……”
楊壽給了他一個白眼，冷哼道：“你的聖體想要大成，只能靠你自己，這些神獸丹是給你大成之後用的。”
雖然楊壽沒有修行聖體，但他的眼界擺在那裡，見證過諸天，聖體的道路並不是純粹的能量積累。
這是一種潛力無限的體質，它的上限在楊壽估計，至少是九級。
大成聖體可以問鼎八級，而圓滿聖體則可以衝擊九級，也就是所謂的超脫三境的天極境。
長生眼睜睜地看着楊壽把神獸丹收了起來，放在以前，他早就動手搶奪了。
可誰讓對方是楊壽呢。
“唉，老師也真是的，就是爲了讓我眼饞。”
在楊壽慢悠悠地離開後，長生忍不住嘆息道。
紅雲和青牛立於兩旁，只得乾笑。
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附和長生……
“那個帝師的意思是爲了刺激大帝奮力修行，早日轟破八級大門……”
紅雲思考了片刻，覺得換種方式拍馬屁可能會好一些。
果不其然，長生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不錯，老師修爲通天徹地，萬古無敵，尤其是我那個四師弟……”
只要想起那個天縱奇才，感悟三千本源的變態四師弟，長生就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紅雲青牛，走，隨我去一趟神族！那件寶物，就是我聖體大成的契機！”
長生深吸一口氣，對着楊壽方向一拜，然後便帶着紅雲和青牛離開了輻射大山。
……
對於這些，楊壽毫不知情。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凡人，在輻射大山裡，什麼都感應不到。
行走在山間，他開始了身爲凡人的感悟。
“我可能是在神界唯一一個凡人吧？”
楊壽自嘲一笑，這個世界因爲普遍境界極高，空間更爲鞏固，此外，空氣間的阻力和地球也截然不一樣。
走在神界，相當於在地球上負重二十斤。
楊壽纔在山間散了會兒步，就已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了。
“身爲凡人，也太孱弱了。”
楊壽擡起掌心，看着自己的手，蒼老褶皺，遍佈裂紋，宛如一個老朽。
“難怪衆生都要修行，只要有修行功法的傳下，衆生修行，皆是爲了主宰自己的生死，力求獲得更加漫長……”
在行走間，楊壽有所領悟，尤其是結合巫師世界，洪荒等世界來看，幾乎不需要他來推動，修行體系會被衆生奉爲圭臬，竭力修行。
“那地球上，若是有修行功法，會發生什麼呢？”
楊壽忽然靈機一動，在身爲凡人這段時間，他的思維模式放緩，想了很多很多。
“但地球的隱秘尚未探究完畢，不能貿然拿地球來做實驗。”
楊壽很快就搖頭否決了自己這方面的想法。
地球空間極爲鞏固，似乎……和殘燈的主人有某種關聯。
他所處的空間被稱之爲下界，地球極有可能是下界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快了，快了，等長生成就八級，我取其一半能量，便可凝練小成的萬劫不滅體！”
到時候的他，收放自如，一念之間毀天滅地，一念之間宛若凡人。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個樣子，本體……連自己開創的世界都進不了。
“萬劫不滅體小成後，下一步就是開創大千世界，再下一步便是入凡塵渡人心劫，把創世道韻昇華爲創世本源，而渡劫地點……”
結合剛纔自己這個想法，楊壽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定在地球。
身爲凡人的時候，他的思維念頭比起本體放緩了無數倍，但卻出乎意料的，十分清明。
脫離了諸天萬界精彩，平靜的時光有種別樣的韻味，楊壽恣意呼吸着周圍空氣，等待着長生修行有成。
然而……
他的纔剛把後面幾步修行規劃明白，青牛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整個輻射大山裡，都是他的聲音。
“帝師，大事不好了，大帝被困在了神族，快去救救大帝吧……”
拄着柺杖的楊壽擡起頭，嘴角抽了抽。
他進入這個世界前，還查探過整個神界的強者狀況，長生目前的實力，照理說神界依然是無敵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壽皺着眉，看着天空中極速飛行而來的青牛。
青牛朝着他匆匆行了一禮，神情有些慌亂，氣息紊亂，看樣子經過了一番交戰，他受了不輕的傷。
“你受傷了”
楊壽半眯着眼，長生不是說修行的嗎？怎麼又跑神族去了？
“我沒事，大帝和紅雲爲我抵擋住了神族，我才得以逃脫，懇請帝師出手，救大帝和紅雲一命！”
青牛緊咬着牙，神態慌張，乾脆直接跪在了楊壽麪前。
“前面帶路，路上說清楚。”
楊壽知道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沉思片刻，便讓青牛化作本體，自己騎着他朝神族趕去。
路上青牛才把前因後果講清楚。
“大帝說他成就大成聖體的契機就在神族內，便帶着我們闖入了神族禁地。”
“原本大帝所向無敵，哪怕是神族之主軒元也不是大帝的對手，被一招重創，可是……”
“可是禁地裡，似乎藏着某個大恐怖，大帝一跨入其中，一時沒有防備，遭受重創，接着陷入了其中。”
……
楊壽聽完後，大致已經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恐怕是和羅斯撞上了……”
他嘴角抽了抽，羅斯飛昇而來，一直沒有露面，藏身地點，正是神族禁地。
他一直奉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禁地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但……他是一代苟聖，躲在禁地，順便幫助神族把禁地經營得滴水不漏，其各種防禦和攻擊陣法，恐怕不知被疊加了多少。
長生一時不慎，吃虧是正常的。
“可是我現在也是普通人啊……”
楊壽搖着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先去看看長生這個娃被羅斯折磨成什麼樣了。
一個是自己的弟子，一個是自己的員工……
楊壽其實也不知道該幫誰纔好了。
“神族衆人聽好了！我大帝之師降臨，還不快快跪下迎接，否則帝師一怒，整個神族覆亡就在今日！”
臨近神族，讓楊壽沒想到的是，青牛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開始大放厥詞。
“臥……”
楊壽差點一句髒話脫口而出。
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
人心險惡啊……
楊壽掙扎着，想要從青牛的背上下去，可想了想現在在萬丈高空，跳下去估計也是死路一條，乾脆就任命了。
任由青牛衝入神族領地，一路叫囂，來到了神族禁地之外。
那模樣，完全不像是剛剛受傷過，趾高氣昂，睥睨天下。
“青牛？”
在禁地之外，軒元和深谷並肩而立，面色陰沉的擡頭看着破空而來的青牛。
軒元曾和青牛在本源山中有過交戰，當時青牛不敵，但不可否認，青牛的實力在小尊境中也算是絕強。
“帝師？”
軒元皺着眉，此時他的臉色慘白，氣息極爲紊亂，在胸口上赫然還有一個巨大的拳印。
當世能做到這一點的，顯然只有長生。
青牛的性格他是清楚的，從不放大話，因此……神族衆人，一衆七級，紛紛神情凝重地盯着楊壽這個糟老頭子。
“是你……要覆滅我神族？”
一個小尊境的神族之人站了出來，散發出強大的氣息，殺意畢露。
楊壽這個身體本能的在生命等級下被嚇得瑟瑟發抖。
七級碾壓凡人……
楊壽自己都控制不住。
“豬隊友啊……”
楊壽心中感慨，不停地拍着青牛的背部，希望他少說兩句。
可是……青牛緩緩落地，同時把楊壽攙扶着，冷笑着掃視周圍聚攏的數千神族之人。
“你們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識相的趕緊開啓禁地，放大帝出來！”
青牛極爲放肆囂張，伸手指着軒元，把楊壽推到了萬衆矚目的地步。
一個狗仗人勢的形象躍然而出，卻把仇恨都招惹到了楊壽身上。
“帝師，你發什麼抖啊……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啊，你看他們都看不起你了……”
青牛攙扶着楊壽，感覺到楊壽的身體抖個不停，心中突然有些發虛。
楊壽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當場給烤了吃牛排。
“帝師，你說句話啊，你再抖我也忍不住要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