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在背後推了寇仲一把,調笑道“少帥大人,你得償所願了”
“致致,你原諒我啦~”
寇仲難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見到宋玉致的變化,頓時覺得所做一切都是值得的,一把將她的玉手握入掌中。
宋玉致粉臉羞的通紅,連忙抽回手,嗔道“還有這麼多人呢!”
寇仲聞言大樂,心道若是沒這幾個礙眼的傢伙在這,致致豈不是……一念及此,臉上禁不住露出盪漾的笑容。
陳晨眼角微微抖動,不想在這被這小子秀一臉。開口道“世民兄,如今你李唐的內部局勢並不樂觀,咱們還是儘早趕回洛陽吧,免得這個關頭被你王兄抓住把柄。”
李世民露出悽然神色,微微點頭。任誰被自己的父兄算計都會難以自處。
“子陵,你和仲少儘快把樑都的軍務安排好,早日來長安與我們匯合吧。”
陳晨對徐子陵囑咐一聲,又向對宋魯拱手拜別。隨即抓住李世民的臂膀沖天而起,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宋魯和宋玉致怔怔的望着天空,目光中盡是震驚與駭然。
寇仲嘿嘿笑道“致致、魯叔,我見到老陳飛天的時候跟你們一樣,習慣就好~”
徐子陵道“無論看多少次,都是這麼讓人不敢相信,人竟然能如飛鳥一般。”
“踏踏”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嶺南宋閥之主宋缺持着他那把天刀立身在磨刀堂門口的石碑前。
“爹”宋玉致飛奔向宋缺,宋缺與寧道奇兩敗俱傷後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宋缺的面。
“大兄,你怎麼出來了”宋魯忙起身,迎上前去。
“見過閥主”寇仲徐子陵忙上前行禮,寇仲尤爲殷勤,宋缺可是他未來的老丈人,自己的幸福全在他一念之間。
宋缺微微點頭,雙目精光大盛遙望天際,緩緩道“原來是他,沙門尊者……”
徐子陵聞言神色微動,恭敬道“聽閥主的意思,似是知道早就知道陳晨”
宋缺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天刀,低語道“在我之前,宋閥歷來以劍術聞名,你們可知我爲何苦心鑽研刀法?”
寇仲與徐子陵對視,他們自出道以來便聽聞宋缺天刀之名,至於宋閥是以什麼功夫傳家,卻是從未了解過。
宋魯微微皺眉,遲疑道“父親在世時我曾問過,當時他老人家說這是閥主纔有資格知道的事……”說罷靜立不語,等着宋缺的反應。
寇仲、徐子陵、宋玉致三人也都目光灼灼的望向宋缺,看他要如何作答。
宋缺內傷不輕臉色略顯蒼白,一手輕撫着天刀,夢囈般喃喃道“我宋閥的師祖成名於大漢初,劍術玄妙莫測天下無雙!可惜,一代不如一代。直到大漢帝國徹底崩塌,在五胡亂華的那個年代……”
幾人都被宋缺的話吸引,凝神傾聽。宋缺輕嘆一聲,繼續道“一個神秘的年輕人橫空出世,他被人稱爲沙門尊者,與羣雄較技無敵於天下。當時我宋家的一位先祖出手挑戰,卻被他隨手三劍擊敗,在那之後先祖鬱鬱而終……”
寇仲聽到這裡只覺得臉皮僵硬,心道老陳這是跟宋閥有仇啊。
徐子陵看寇仲的樣子便知道他心中所想,輕聲道“那個年代距今幾百年了,人豈能活那麼久。子陵也有個佛門護法的身份呢,閥主怕是認錯了人。”
“四十年前我與清惠結識,無意間從她口中得知沙門尊者會再次出現。這雖然有些不可思議,卻讓我有了一個目標,自那以後創出了自己的刀道。”
宋缺目光閃動,沉聲道“子陵不必多想,比鬥輸了我宋家還不至於因此尋仇。每一代的家主都會潛心修武,期望有招一日能堂堂正正的找回這個場子。”
寇仲生怕宋缺要去找陳晨生死一戰,忙道“閥主,你現在傷勢未愈,先不要想這些……”
宋缺手中天刀嗡嗡顫鳴,打斷道“寇仲無需多言,今日一見我心中已有數,便是我沒有傷勢也不見得能勝,待我傷好之後必要尋他一戰。”
寇仲與徐子陵交換了個眼神,都心道麻煩,卻又無法解決,一時間頭大如鬥。
陳晨提着李世民在高空飛行,這種翱翔天際的感覺是李世民從未體會過的,心中不由得對陳晨升起敬畏之感。
逆着強風聲音無法傳遞,李世民束音成線道“陳兄此等本事,真乃天人也”
陳晨灑然一笑,調笑道“秦王殿下居然也會拍馬屁,真是不可思議啊~”
李世民尷尬一笑,又道“世民這是肺腑之言,陳兄可想過入朝爲官?倘若將來天下一統,世民想請陳兄做我大唐的國師。”
“國師?聽起來不錯,可惜我閒散慣了,當不得大任……”一言及此,陳晨眸光微閃,笑道“我跟嵩山少林寺有些關係,世民兄若是有心,將來可以照扶一二。”
“嵩山少林寺”李世民微微點頭,默默將之記在心中。
“那都是以後的事,當務之急是儘快回到洛陽,說不定你王兄已經到了。時不待我,我們還是儘快返回吧”陳晨說罷速度再增,如一道流星劃過天際,直奔洛陽飛去。
入夜時分,兩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降落到洛陽城中。
城內燈火通明,一簇簇搖曳的火把如漫天繁星。城主府外戰馬嘶鳴,三千長林軍將府邸圍的水泄不通。
面對長林軍,守衛府邸的天策軍嚴陣以待,明晃晃的兵刃反射着森寒的光芒,氣氛十分的壓抑。
解下戎裝的李建成,身着錦袍玉帶騎在戰馬上,輕蔑的目光在李靖、紅拂女、程咬金三人身上掃過,語氣淡漠的斥道“李靖,你好大的膽子,以下犯上敢阻我的去路!世民沒規律,你們這羣部下也不知道規律!”
程咬金看不過李建成這副鳥樣,忍不住“放你……”
李靖一把拉住程咬金,秦王還沒有返回,李建成便已帶着長林軍趕來,此事尚無法解決,若任由老程這麼辱罵,事情只會變得更遭。躬身一拜,回道“末將不敢攔太子殿下的去路,只是秦王近日抱恙,煩請太子殿下歇息幾日,等秦王好些立刻隨您返回長……”
“呵”李建成打斷道“王弟身子不適,我這做兄長的更要見他一見!”
李靖心中焦急萬分,卻是沒有好的辦法,只能硬着頭皮道“太子殿下,秦王需要安歇,受不得打擾還是請您稍候幾日吧”
李建成目光陡然亮起,注視着城主府,冷冷一笑道“父皇的旨意,誰敢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