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乞丐一拳接着一拳,就是最尋常的伏虎羅漢拳!
沒有狂暴的氣勢,也沒有特別的聲光效果,就是簡單樸素的拳頭揮舞。
可在吳東眼中,他每一拳都勢若山嶽般沉重,似乎整個天地的規則,都濃縮於拳頭之中。
要是捱上一拳,絕對好受不了。
而吳東此時,卻是化作漫天狂風,無邊腿影連綿,好似怒海狂濤一般席捲天地。
眼下的他,很有風中之神聶風的架勢,帶給了中年乞丐足夠的壓力和威懾。
簡簡單單一拳轟出,對上的是一百零八腳!
拳腳相加,竟然傳出隱隱的龍吟虎嘯之音。
中年乞丐被卷在狂風中心,面對四面八方潮水而至的無邊腿影,只是簡簡單單的伏虎羅漢拳應對。
勁爆的腿影狂風,並沒有對他產生多大影響。
猶如怒海狂濤中的礁石,任憑狂風巨浪呼嘯,他只是以簡單拳頭應對。
偏偏一拳下去,狂風止歇浪濤退去,所謂大巧不工不外如是,似乎那一隻拳頭中蘊含了天地的道理。
如此驚人的戰鬥,卻是絲毫餘波都沒有外露。
戰鬥所在外圍,卻是風平浪靜安寧得很。
就是郡城的佛門強者,還有其他勢力高手,除非特意以神念探查,不然想要有所感應都難。
對戰兩人,吳東和中年乞丐的修爲,已經明顯超出了人間極限範疇,達到了仙神層次。
這樣層次的戰鬥,只要他們不想暴露,沒有達到相同境界的存在,想要發覺卻是難之又難。
吳東此時,已經確定了中年乞丐的身份!
應該就是伏虎羅漢,真身降臨!
只是,似乎其修爲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壓制,不知道是不是天地規則如此。
他心中大定,以後就不過擔心天地大能的威脅。
同時,伏虎羅漢的修爲,叫他頗有些詫異。
不是有多高,而是出乎意料的虛!
能在佛門稱一聲尊者的,實力起碼都達到了金仙層次!
雖然不明白,伏虎羅漢爲何不能表現出,符合金仙強者的超強實力,吳東卻是心安不少。
猛烈卻又寂靜無聲的戰鬥,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來得迅猛去得乾淨,當中年乞丐再次一拳轟出之時,周圍的無邊腿影頓時消散乾淨。
那一拳餘波,飛出百丈距離陡然消失不見。
中年乞丐眼神凌厲,掃視四周一圈,臉上露出古怪神色。
腳下一頓,身形猶如幻影泡沫陡然消散不見。
原地,只留下一個圓形巨坑,足有三丈搞下。
直徑,卻是足有三十丈!
晚上,一場瓢潑大雨不期而至。
等到早晨,有人偶爾露出這一片荒蕪區域,驚訝發現這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圓形池塘!
這事,在郡城周圍引爲怪談,成了不少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基本論定是妖魔鬼怪所爲。
有那膽大的,甚至特意跑去看了一眼,都被那圓形池塘給驚得目瞪口呆。
不要說尋常百姓,就是郡衙和鎮魔司,都有派人過來查看情況,只是什麼都沒有查到。
只是知曉,應該是高手交鋒時,弄出來的玩意。
這樣的猜測,卻是叫負責查探的官府中人,以及鎮魔司來人心頭髮涼。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強者在這裡戰鬥,他們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
想想,都感覺不寒而慄!
吳東自然沒有理會這些閒言碎語,好像對此完全不在意一般,生活規律得很。
只是叫他無語的是,中年乞丐,也就是伏虎羅漢,第二天早上又出現在武館大門對面的街上。
對上吳東無語的眼神,眼中滿滿都是挑釁之意。
要說伏虎羅漢心中不對吳東產生驚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晚激烈而又短暫的戰鬥,給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儘管他只是來來回回一套簡單伏虎羅漢拳,可其威力之強不是說着玩的。
就是駐世天仙捱上一記都得重傷,一點都不誇張。
吳東的境界,明顯在他之下。
可其手段實在高明,不敢硬碰硬,卻是利用更快的速度以連擊方式應對。
每次出拳,起碼要對上五十四腳。
每一腳都蘊含了不同的規則勁道,逼得他一時之間無法使出其他神通手段。
實在是弄不清吳東的跟腳,只是覺得其就是發揮的純粹武藝,速度更是快到極致。
這樣的存在,對於江龍羅漢轉世之身的威脅,可不小。
若非吳東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加上摸不清他的底細,怕是伏虎羅漢此時就要請求靈山支援了。
佛門一貫傳統,單打獨鬥不能拿下,那就羣毆!
人間這裡,對於神仙真身有不小的壓制作用。
不然,以伏虎羅漢的實力,只要使出金仙級別神通,還是很有勝利把握的。
事關降龍羅漢轉世的安危,伏虎羅漢一點都不敢怠慢。
就算不好請動菩薩佛陀級別強者,可十八羅漢中的其餘羅漢,卻是可以請來幫忙的。
儘管,其餘十六位羅漢,實力都是天仙層次。
可他們的實力,在人間這裡幾乎可以完全發揮,聯手的話威力也是驚人的。
吳東並不知曉,伏虎羅漢這廝竟然東了搖人的心思。
若是知曉的話,也是無可奈何的。
此方世界的級別太高,想要偷,渡進來可不容易。
他剛剛過來的時候謹小慎微,卻因爲氣運之故還是遭遇了不小麻煩。
若非經驗豐富戰力不俗,怕是糟就倒黴了。
其他主世界過來的傢伙,大多怕是會凶多吉少。
就算有漏網之魚,估計也只敢躲在荒郊野外不敢冒頭。
好在,吳東平時行事低調,沒有顯露出對佛門的敵意,不然很有可能會直接對上十八羅漢中的十七位。
此時,他可不想露這樣的風頭!
若是等到體內的竅穴,開啓了十八道或者三十六道,他倒是不介意悄然和十八羅漢交流交流。
和伏虎羅漢簡單交手,他察覺此方世界的規格雖然很高,可單純的戰鬥力卻有點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見伏虎羅漢猶如狗皮膏藥一般,繼續窩在武館大門對面的街上,他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真特麼的神經病!
不好好守在郡城豪族李家老宅那,跑來武館這邊堵門,有意思麼?
難不成,郡城就只有他吳東一個頂級強者?
可能,暴露了實力的只有他一個。
但以佛門的勢力,怎麼可能不清楚一些隱秘強者?
吳東懶得理會許多,他此時對降龍羅漢轉世之身沒什麼興趣,和他關係不大。
伏虎羅漢有本事,就一直窩在武館對面的街上好了。
郡城這邊風平浪靜,並沒有出現什麼波瀾。
倒是鳳凰山那邊熱鬧得緊,每天都有不少消息傳來。
官府的開路人馬,于山林裡的山精野怪,鬥得相當激烈。
特別是郡衙派出去的官差,損傷相當慘重。
當然收穫也是不小,被擊殺的山精野怪數量也不在少數。
郡城市面上,甚至出現了被殺山精野怪的血肉出售。
當然只是極少數,一出現立即就被掃蕩一空。
這些血肉,可都是相當好的食材!
衙門那邊叫苦連天,官差損耗速度太快了。
以往,那些所謂的衙役家族,這次幾乎損失大半,但凡出任務的幾乎很難走着回來。
這些傢伙可不是以武藝見長,眼下遇到了需要搏命廝殺的時候,自然最先倒黴。
就是捕頭級別的存在,也在這次開路過程中掛了幾個。
到了最後,只有武館出身官差,以及佛門出身的官差,以及一些武藝不俗的官差能夠脫穎而出。
尤其是武館出身官差,一個個戰鬥力不俗,而且好戰得很。
每每都能衝鋒在前,和那些力量一般都十分驚人的山精野怪大打出手。
越戰越勇,往往都能超常發揮。
如此勇猛表現,在開路的過程中,自然得到了衙門上層,以及同行地方軍高層的讚賞。
相比之下,佛門武者出身的衙役,還有其他武功手段的衙役,表現就比較尋常了。
畢竟,他們對上的是山精野怪,可不是什麼江洋大盜!
表現最好的,自然是李公甫這廝了。
氣血武道煉髓境,可不是說着玩的。
只要身體能量供應到位,加上高強度的鍛鍊,或者持續的激烈戰鬥,對於他的武藝提升幫助很大。
所以,他表現神勇可以理解,一邊是任務需要,一邊則是在鍛鍊提升。
當然,以他的表現和積攢的功勞,等開路事情一過,升官是肯定的事情。
與此同時,郡衙裡出現了更多了武館出師弟子!
若是放在以往,如此肆無忌憚的塞人,李公甫早就被郡衙官員弄得狼狽不堪,甚至連捕頭位置都坐不穩當了。
可是眼下,什麼都比不得有能力做事強。
別看眼下郡城和京城之間的聯繫時斷時續,可一旦郡城這邊出工不出力,等到事情平息後秋後算賬,可沒郡衙官員好果子吃。
要知道,負責京城那邊,打通鳳凰山官道的,可是樑王世子樑連。
樑王不僅只是皇親那麼簡單,而且還是堂堂相國。
其公子樑連,可不是什麼好脾性的主。
要是因爲表現不力,得罪了這位,以後還想不想繼續在官場上進步了?
當吳東,聽聞京城那邊,負責打通鳳凰山官道的是樑王世子樑連,不由感覺好笑。
這位,在《新白娘子傳奇》的前期劇情中,可是扮演了大BOSS的角色。
爲人囂張跋扈陰險毒辣,當然對於他這個層次的存在而言,這樣的表現不過基本素質而已。
真要說起來,劇情故事裡,還是白素貞和許仙主動招惹了他和背後的樑王府。
只能說,小青姑娘的膽子,大到沒邊了。
電視劇的劇情設計,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在仙俠世界,堂堂一國之相的府邸,尤其還是藏寶重地,是那麼好偷溜進去的麼?
不說供奉高手坐鎮,還有請來的宅神護佑。
另外,作爲宋國數一數二的權勢大佬,不管是自身還是府邸,都會有濃郁的國運龍氣庇護。
小青就是想要靠近都難,更別說偷到王府重寶了。
還有,許仙和白素貞夫婦,似乎沒有受到教訓一般,竟然在蘇州三皇祖師會的聚會中,堂而皇之拿出四件重寶。
也不想想,這樣的寶貝一旦亮相,就很難保守秘密了。
真以爲樑王府是聾子瞎子,不會打聽消息的麼?
小青可是有前車之鑑的,就算把東西拿出來,也該進行一番再包裝處理吧。
可結果呢,不僅是始作俑者小青姑娘,就是白素貞都沒有這樣的意識,許仙這廝又被狠狠坑了一把。
人家樑相國可是將外藩進貢的寶貝分了等級,最好的自己留下,次一等的就送給皇帝。
這樣的事情一旦暴露,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就算皇帝再寬容大度都不會接受。
寶庫裡一下子失蹤了四件重寶,要說樑王府不急得冒煙,怎麼可能?
眼下,沒了小青姑娘盜寶一事,就是不知道,許仙和白素貞還會不會與樑王府對上?
話說過去半年,白素貞悄然回來過一趟,看望心心念唸的孩子,順便和許仙小別勝新婚一番。
按照李公甫的說法,這次弟妹回來,感覺有些變了。
身上少了不少人間煙火氣,卻是多了幾分修士的縹緲。
好在,有孩子維繫,和許仙的感情依舊不錯,不然他都得替小舅子擔憂一番了。
這是肯定的事情,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許仙都比不得白素貞,男弱女強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當然,李家和許家內部的事情,李公甫並沒有過多提及。
倒是隨着李公甫在郡衙的名頭越來越響亮,作爲同族主支的郡城李家家主,釋放了不少善意。
雖然沒有親自出面,不過李家管事倒是經常作爲代表,前往李公甫家聯絡感情。
怎麼說呢,郡城的豪族親戚突然表現得十分友好,叫李公甫一時竟然有些不太適應。
他在錢塘時候,和大戶人家打的交道不多,根本就摸不清楚,對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聽了這廝的苦惱,吳東好笑反問:“想這麼多,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