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
蘇信的手掌在東方不敗頭頂一寸處停了下來,他如果願意,方纔便可以一掌將這位天下第一高手直接打死。
東方不敗睜開眼睛,問道:“爲什麼不殺了我?”
蘇信笑道:“殺了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你練成這一身武功極爲不易,你還年輕,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殺了這樣一個高手,未免太可惜了一些了……不過你非要求死,那我也可以幫你達成這個願望,那我問你,你想死嗎?”
東方不敗聽了後默然不語。
誰又想死呢。
過了好一會兒,她纔開口:“這就是陰陽調和的境界麼?當真厲害!”
“這只是武功達到陰陽調和之後的一種表現罷了,當你體內的真氣陰陽調和完畢,那真氣也就不再分爲陰性陽性,真氣只是真氣而已,至於陰陽之別,不過轉陰爲陽,轉陽爲陰,一念之差而已,等你到了那般境界,不用我說,你自己就明瞭了。”
蘇信解釋了一句。
他現在已經對東方不敗失了興趣,他在這個世界只有一年的時間停留,就算是他再給對方開小竈,對方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年內就成長到可以作爲他對手的境界。
既然成不了他的對手,他也就懶得繼續指點對方了。
所以在跟東方不敗簡單的說了一下如何才能達到調和陰陽的境界之後,他也就打算走了。
“對了,我之前遇到過一個叫邱莫言的女人,她的容貌跟你倒是有九分相似,方纔我剛看到你時,差點把你當成她了呢!”
蘇信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波濤當中,他腳下踩着翻涌的浪花,如同踩着平地,就這麼消失在了河面上蒸騰而起的水汽氤氳當中。
“邱莫言!”
正在失神中的東方不敗聽到蘇信的這句話之後,馬上就從失神的狀態裡恢復了過來,她的眼中驟然閃過了一絲極爲激動的神色,嘴裡喃喃自語起了邱莫言這個名字。
顯然,蘇信最後留下的這句話,給了他極大的震動。
蘇信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渡船當中,在十二飛鷹堡對河道的封鎖結束之後,渡船繼續航行,不多時便來到了黃河對岸。
下船登岸,蘇信繼續一路南下,過了沒有幾天,便來到了臨安府,也就是他此行的西湖所在地。
臨安曾是南宋的都城。
宋人柳永的名詞望海潮裡說的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的風流富貴之地,就是指的這裡。
傳說金國的海陵王完顏亮讀柳永的這首詞,讀到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時拍案叫絕,當場立下宏誓,要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來南宋看看這如天堂一般的地方,到底是不是真的。
蘇信進了臨安城。
見到一路上行人比肩,摩肩擦踵,笙歌處處,確實是傳聞裡說的那樣,富麗繁華,天下絕等,非是虛言。
蘇信在城裡問明白了西湖的方位,便一路不停的來到了西湖之畔。
在湖邊遙遙的望了一眼湖面,但見碧波如鏡,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人間仙境。
梅莊在西湖的左近。
離着湖邊倒是不遠,蘇信也不着急,反正梅莊就在那裡,他也不擔心這座莊子還能自己長翅膀飛了,他先去西湖邊的山外青山樓外樓吃了鼎鼎有名的醋魚跟東坡肉,酒足飯飽之後,又去嶽鄂王的墓前拜祭了一下這位傳奇英雄。
他在嶽鄂王的墓前還瞧見了一百多年前,他作爲大明太祖,來此拜祭時提下的匾額。
當時他率羣臣前來拜祭的情境,現在還歷歷在目。
現在舊地重遊,桑海桑田,別有一番滋味盈上了心頭。
之後。
他才向那梅莊行去。
蘇信來到西湖邊的一座小山,沿着石階一路上行,轉了幾個彎之後,便看到了一處遍地都是梅樹的梅林,這裡老幹橫斜,枝葉茂密,可以想象初春之時,梅花盛開,香雪如海,定然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美景。
在穿過了這一大片梅林之後,便走上了一條青石板的大路。
在這大路的盡頭,有着一座朱門白牆的闊達宅院。
行到近處,便看到這大門頂上掛着的匾額上,寫着‘梅莊’二字,字跡的旁邊署着虞允文題四字,蘇信知道,這虞允文是南宋時破金的大功臣,這幾個字儒雅中帶着一股勃勃的英氣。
“原著裡向問天算計來算計去,誆騙令狐沖來這梅莊,就是爲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任我行救出去,好讓任我行有充分的時間在背後搗鬼,現在我倒是不用這麼麻煩,我只答應了任盈盈救她父親出去,可沒說要把這事幹的神不知鬼不覺。”
蘇信正要強行闖入,神色忽然一變,他一扭頭,向着那處梅林望了一眼。
“嗯?誰在那?”
這個念頭從蘇信的腦海裡一閃而逝,而蘇信的身影一閃,也來到了那處梅林當中,這茂密的梅林裡果然藏着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見到有人向他衝來,連忙向着梅林深處逃去。
但他的輕功哪裡有蘇信的高深。
蘇信儘管用着普通的草上飛的法門,但他的草上飛用出來,卻是腳掌貼着青草,整個人一路凌空飄行,宛如飛行,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只是眨眼的功夫,蘇信便後來居上,擋在了那個正逃去的高大身影身前。
這身影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白衣,容貌清瘦,大概五十六十歲年紀,頜下疏疏朗朗的長着一叢花白長鬚,長鬚隨風飄動,垂在胸前。
他臉上帶着極爲驚訝的神色,似乎對被人堵在了身前極爲震驚,見到擋住自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他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神色,橫起一掌,便向着擋住自己去路那人的頭頂拍了過去。
他掌法森然,風雷涌動,顯然內力高深,掌力雄渾,是天下第一等的高手。
但蘇信見了只是輕輕一笑,長袖一揮,流雲水袖的功夫登時用出,直接便將這老者攻來的掌力倒捲了回去。
蘇信流雲水袖的力道何等的驚人。
那老者剛一接觸,體內的氣血便翻涌震動,身子凌空而起,直接被蘇信這一袖子給卷飛了出去,一直飛出了七八丈遠方纔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掙扎着硬是沒能爬的起來。